男人们的哭声,公子闲的劝说,隐凤有意无意从手指缝里投过来的目光。
水珑的默然只持续了一会儿,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淡淡的说:“再大声点儿?”
她的反应出乎隐凤的意外,她心想着:女人不都容易心软的话,尤其是怀孕的女子,更是母性大发,最容易被感动了,怎么到了眼前这个白姑娘面前就不管用了呢。
这厮完全没有发现自己也是个女人,还是个一点都不容易心软的女人。
“没听到白姑娘的话吗?”隐凤一转头就面无表情的对十个男人说:“大声点!”
“呜呜呜呜呜!”男人们的哭声更大声了,一个个眼泪糊了面,比隐凤哭得逼真有技巧多了。
隐凤对水珑一脸‘凄寒’的说:“白姑娘,您看我们都按您说的做了,您是不是?”
水珑闲闲的望了望天,然后对隐凤说:“你们圣尊的耳朵好使吗?”
隐凤说:“圣尊大人哪儿都好使。”圣尊大人天下无双,完美无暇,所以白姑娘您就从了圣尊大人吧!
“哦。”水珑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你觉得他们哭得够大声吗?”
以为水珑还嫌男人们的哭声不够大,隐凤又朝男人们看去,“都是哑巴吗?”
十个男人不仅仅拿去吃奶的劲儿哭了,并且还一个个边跪拜着,边大声的哭喊——
“白姑娘您去看看圣尊大人吧!”
“圣尊大人病的不轻啊!”
“求求您了,白姑娘……”
这一个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暗卫们,能说出来话也只有来来去去的那几句,不过配合着他们的哭脸,还真的是挺动情的。若是来了个不知道真相的人,怕是以为他们嘴里的那个主子要不行了,求着见水珑最后一面呢。
水珑听他们一人一句说完后,才悠悠的来了句,“这么大声的话,你们耳朵好使的圣尊该是能听见?”
“嗝!”无论是隐凤还是十个男人都像是被突然掐住脖子的鸭子,一瞬间没有了声音,表情真正的扭曲了。
水珑视线透过隐凤,朝前方看去,笑容轻柔,“看来真的听见了。”
隐凤和十个男人身体更加的僵硬了,他们都不敢回头去看,怕看见那个让他们打从心底敬畏的男人。
隐凤仔细的去看水珑的眼睛,看见她眼瞳并没有出现圣尊的倒影,就侥幸的以为水珑在逗她,便面无表情的说:“白姑娘,您别闹。”
话才说完,隐凤自己就恨不得自己扇自己嘴巴一耳光。
她这是说的什么话!
这也是真被吓到了,否则隐凤绝对不会脱口没大脑的来这一句。
水珑毫不见气,反而饶有兴趣的勾起嘴角,“我闹了?”
隐凤以为她这是问自己,正要弥补之前话语的时候,就被水珑双眸里面显出来的人影吓得脊梁骨一凉,满头的冷汗。
“闹什么?”清醇磁性的嗓音响起,不用细细去品味,就能听清那声音里多出来的一抹沙哑。
隐凤默默往侧边退了一步,大有默默的退场,越少人注意到她,她就越高兴。然而就在她准备无声无息的隐去身影的时候,圣尊无意中的一个扫视,让她寒凉的脊梁骨差点冰碎更一块块的瘫软坐地。
十个满脸泪痕的男人们本来就跪趴着,现在直接就贴身在地上了。
水珑轻笑说:“听说你病了。”
圣尊说:“小病。”他垂眸扫过地上的男人们,似有兴趣又兴趣不浓的说:“这是在做什么?”
暗卫们一个个没有说话,带头的隐凤低声说:“回圣尊的话,属下们在请白姑娘去探望圣尊大人。”
“有心了。”圣尊轻声说。还没有等隐凤等人缓过心神,紧接着又听到圣尊说:“本尊还以为你们在哭丧。”
“……”隐凤腿软,强悍的再次稳住了身体。
十个暗卫口鼻都贴在了地板。
这时候他们真心想哭了。
圣尊坐在水珑的身边,淡淡的说:“抬头给本尊看看。”
十个大老爷们这时候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弱弱抬头,满脸的泪痕配着面无表情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怪异有趣。
不过,这时候的气氛却不好玩,看十个暗卫微颤的肩头,以及泛白的嘴唇,就知道他们内心的惊惶。
“哧。”低笑声,犹如破开浓稠乌云的阳光,驱散人心底所有的阴霾——至少在此时的隐凤和十个暗卫心中是这么觉得的。
这笑声来的实在是太及时,太给力,太救命了!
圣尊看向身边的水珑,声线一如既往的淡雅,“好笑?”
“不好笑?”水珑反问他。
圣尊再度扫了十个暗卫一眼,淡说:“还嫌惹人笑话的不够?”
十个暗卫以及像是脱离狼口的兔子,迅速的离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隐凤再度默默的后退了一步,心想着她是个笑话,她是笑话,所以也可以走了吧。
圣尊似乎并没有关注她,看着水珑问:“吃过早膳了?”
水珑挑眉。这个时间,一看就知道肯定吃过了。他问这个问题,绝对不是单纯的一句问候。
果然如水珑所想,圣尊没有等到她的答案,继续说:“我还没吃。”
委屈,委屈。难过,难过。好像水珑没有等他一起吃早饭多么的罪大恶极。
“病了吃什么早饭,吃药就行了。”水珑斜眸,淡淡的看着他。
“药苦。”圣尊撒娇的态度并不明显,清清淡淡的一句话,一般人还真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