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的药味。

由长孙思缘带头走进空无一人的殿房里,他先熟练的去了一旁,换了将要烧尽的熏香。然后撩开遮挡人视线和光线的厚纱,露出了里面一张大床,以及床上躺着的枯槁老人。

如果不是床上的老人眉目之间依瞎能看出几分长孙泺寅的模样,水珑也无法将这个人和原来的长孙泺寅联系在一起。

长孙泺寅如今也不过四十好几的人,可是床上的老人看起来却好像七老八十,一头稀疏的白发,满脸的枯槁皱纹。此时双眉紧皱,似乎睡得极其的不安稳,却始终没有醒过来。

“不要怀疑,这真的是父皇。”长孙思缘微笑的说着,搬来放置在一旁的椅子,让长孙荣极和水珑坐下。他自己也坐在一旁,气息温柔阳光,“才短短几日,父皇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水珑看着这时候态度诡异的长孙思缘,又看看身旁的长孙荣极,忽然觉得皇家人的性子,果然不能和平常人相提并论,一个个都这么古怪。

“少说废话。”长孙荣极冷淡的说了一句。

他的目光只是扫过床上的长孙泺寅一眼,就再没有任何的关注,似乎那根本就不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

这样说其实也没错,如果黄清雪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长孙荣极的确不是长孙泺寅一母同胞的兄弟。

长孙思缘神态不变,慢慢说道:“父皇和皇叔之间的恩怨我已经从父皇嘴里得知了,先皇给皇叔留下了遗诏还有峥嵘剑,让皇叔拥有斩杀皇族,乃至是皇位也可以轻易的取而代之的权利。”说话的时候,他不忘关注着面前两人的神色变化,发现两者神色都不见任何的惊奇和变化,他不禁无奈。

果然,无论是皇叔还是白水珑,都不是好对付的主儿。

见两人都没有应话的意思,长孙思缘只能继续说道:“父皇时日不多了,皇叔是他最大的心病,在他临死之前,一定会拼尽一切将皇叔杀死。”

长孙荣极眼中幽邃的波澜一闪而逝。

那是极具自信的光彩,无需言语就让人知道了他的答案:就凭他?

无声的不屑,慑人的压迫。

“我知道皇叔本事了得,所以才想寻求皇叔的帮助。”长孙思缘总算说出了他的目的,“如今西陵国情不稳,外邦伺机而动,楼阳对西陵更是虎视眈眈,随时等着给西陵致命的一击……”他幽幽叹了一口气,苦笑说:“说起来,坐这个储君还真是苦担子,既然皇叔身怀先皇诏令,又有峥嵘剑,加上皇叔的武功了得,完全可以在对小侄不满时对小侄出手,所以不必担心小侄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定定的看了长孙荣极一眼,紧接着就看着水珑,“只要皇叔皇婶愿意帮小侄,小侄立即就能解除父皇布置下的一切杀机,也可以听从两位的话……”

水珑忽然打断他,“照你的话听,你这是自愿做个傀儡皇帝?”她可不觉得长孙思缘是个傻瓜。

长孙思缘垂头,表情都隐藏在阴影中,他看着床上的长孙泺寅,低低的笑道:“我要他亲眼看着,自己看重的一番基业最终还是落入了他最不待见的人手中,自己却无能为力,我还要他一辈子活在谎言以及病痛中。”

他的语气温和清雅,不过刻骨的恶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水珑不知道他和长孙泺寅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不过很明显长孙泺寅怕是被他骗了。当然,这些和她无关,她也兴趣去探索。

“你若想要他痛苦,当着他的面毁了西陵不是更彻底吗。”

长孙思缘诧异的看向水珑,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随即他就笑了,笑容阳光甜美,扑面而来的清新气息让人心动,“错的人是他,而不是整个西陵,我不能将自己的怨恨施加在西陵百姓们身上,这里是我的家,我还想守着。”

所以说,这样的人到底算坏还是算好呢。

在某些人的眼里或许坏的,不过在更多人的眼里该是好的吧。

“我们帮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水珑又问。

长孙思缘深深看着水珑,似乎疑惑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这样深刻的注视没有持续多久就结束了,因为旁边长孙荣极警示的目光扫来异常的刺人。

“非要说好处的话,我个人不能给你们什么。”长孙思缘轻声说:“我看得出来,皇叔和皇婶都是喜好自由的人,往日父皇在位的时候,不免会给皇叔你们找麻烦,不过若我继位只会成为皇叔和皇婶的助力。虽然说西陵危在旦夕,不过一旦稳起来,到底是个百年大国,能给皇叔和皇婶带来更多的方便帮助不是吗。”

只是他再次失望了,水珑和长孙荣极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动容,露出任何心动的表情。

“你要说的都说完了吗?”水珑问。

长孙思缘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轻轻的点头又摇头。

水珑没有去探究他的纠结,问出自己的问题,“我想知道千桦的去处。”

“白千桦?”长孙思缘眼中先是有一瞬的疑惑,随即又浮现了然,对水珑应道:“不知道皇婶知不知道太后和父皇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父皇都听命于太后,太后对皇婶早就心怀不喜。这白千桦的去处我不知,不过我想太后一定知晓,我无意中从父皇嘴里听到过。”

倘若是以前的那位黄太后,不仅仅是不喜欢她,还对她心怀怨恨,恨不得将她处置后快,不过现在在宫中的这位却已不是了。水珑盯着长孙思缘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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