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宝至今还记得,当初他那位大了他二十岁的老表,在提到白塔时的两眼里恐惧。
李大宝的老表,今年已是三十九岁,是两个娃的爹。
城北白塔工业园区,修建于十几年前,那时候的老表,进城后也是由保安慢慢做起,亲眼看着城北白塔工业园区是怎么快速发展和崛起的。
那一年进城的老表还不满十八周岁,但在那个年代,全国各地都在大开发,经济大跃进,外资企业纷纷如雨后春笋冒尖,到处都在用工荒,别说是还不满十八周岁,哪怕是不满十周岁,都有大量工厂冒着风险招童工。
而老表找到的保安工作,正是当年正在如荼如火建设中的这片城北白塔工业园区的,老表就亲眼目睹了当年白塔被推倒的邪门事件。
那是冬天,快要大年三十的时候。
但为了赶工期,工地上依旧有许多工人和工程车、挖掘机,昼夜不停的开工。随着一声倒塌,早就年久失修,成为危险建筑的白塔,被挖掘机一臂勾倒,轰然坍塌。
可接下来,在数台挖掘机挖掘废墟时,却意外从白塔废墟下的土壤里,挖出了一口石棺。
石棺里葬的不是人,居然是一条大蛇的白骨。
谁会把一条大蛇葬在石棺里,还埋在白塔之下?当时工地人心惶惶,人人都传这是撞了煞,要出人命的,没人敢再挖下去了。但有钱能使阴灵推磨,工地负责人为了赶工期,在重赏下还是有一些年轻不信邪工人,开着挖掘机继续开挖。
当时一共有六人参与挖掘。
结果,到了晚上,这六人像集体中了邪一样,大半夜排着队齐步走向白塔废墟方向,有半夜出工棚解手的工友发现到几人异样,但不管怎么喊,那六人就是没有反应,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排队整齐走向白塔废墟方向。
这时,那名工友才发现到,这六人居然是闭着眼睛的,就像是集体中了魔怔,梦游一样,怎么喊都喊不醒…然后,然后,李大宝依旧还清晰记得,当老表讲到这时,眼神里是深深的恐惧。
那六个人,竟当着工友的面,一个一个排着队,一头重重撞死在白塔废墟的断壁上。那种力道,根本不像人能撞出来的,一颗颗都脑壳开瓢,黄的绿的脑浆迸溅了一地。
而亲眼见到这排队自杀一幕的工友,正是李大宝的老表。
当年这事实在是太邪门,闹得还很凶,没有工人敢开工动白塔废墟。
李大宝连忙好奇追问,后来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结果老表脸色煞白摇摇头,只知道是来了很多军人还有道士,道士整整做了一天一夜法事,军人拉走石棺和石棺里的大蛇骸骨后,道士让工地在原址上重新修建一座白塔,并且在开工期间香火供奉不断,直到有大量人气入驻工业园区后为止。
说来也真是怪了,自那以后就再未有怪事发生。
正是因为经历了当年的事,亲眼看着那六个挖掘机师傅,一个一个派对自杀的诡异场景,所以李大宝的老表才会如此敏感。
李大宝对于老表的紧张过头,颇有些嗤之以鼻,他这个年纪,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血气方刚年龄,自然不会信这些神神灵灵的事。
再说了,不是说以后都再没发生过怪事吗?
而且,他来这里也已有几天时间,也从未在晚上听到过什么奇怪声音。
李大宝抬头看一窗外的黑夜,继续不以为意的低头玩手机,他并没有听老表的话,值夜班时将保安室窗帘拉上……
叮,叮……
咣当……
忽然,静谧无人的浓浓夜色下,有奇怪声音从看不见的黑夜阴影里传出,李大宝下意识的疑惑抬起头。
当泡水车老捷达,来到城北白塔工业园区入口处时,已是深夜快要零点左右。
不知道是不是左思来早了,梅嫦淑还没到。
“小兄弟,我们这是在等谁吗?莫非还有其他助手?”
一提到助手,老神棍立马两眼警惕看看四周,好像是深怕有人要来分走他那一份分红似的。
此时,已经只剩下老神棍和左思两人。
,早已下了车。
左思自然明白老神棍在想什么,也没仔细解释太多,只是模棱两可点点头。他担心要提到梅嫦淑,会把老神棍当场吓尿。
毕竟当初老神棍议论过梅嫦淑平胸后,留下了巨大心理阴影。
“对了,老神棍,你今天跑滴滴快车的时候,是不是碰到一个被蜈蚣咬伤的男人,然后还给那人指点迷津,让他找鸡儿?”在等人之际,左思朝老神棍问出在肚子里憋了一路的问题。
他直到现在,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老道士开滴滴快车的辣眼画面。
“咦,小兄弟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老神棍先是诧异的愣了下。
然后说道:“那个人是不是三十来岁,小眼睛的男人?”
“别提这事了,老道我当时正在路口等一位打车乘客,突然就来个男人,可能是看穿道袍的老道我气质与众不同,问老道我被蜈蚣咬伤了怎么处理,诊所打针吃药都没好。”
“老道我一看他那刚被咬的新鲜伤口,就立马知道这是今天刚咬的,药效哪里有这么快见效,这人缺的不是药,而是怕死,缺的是治心病的药。所以老道我就告诉他需要找蜈蚣的天敌,老道我正好有祖传的蛇胆片排热解毒,包今天就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