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队经过时,只见其中一辆大奔的后排座椅上,坐着名穿着僧衣的老和尚,一脸慈悲相,闭目合掌念着经文。
似乎察觉到目光,老和尚阖开一直紧闭的两眼,正好看到停在路边的老捷达内左思和老神棍二人。
老和尚朝二人礼貌含笑点头,低唱了句阿弥陀佛。
目送车队最终驶入尖山岭采石场,并且门口保安集体出保安室迎接大奔车队,左思目光若有所思。
这是采石场终于要坐不住,找来和尚降妖除魔,做法事吗?
就在左思思忖之际,原本在驾驶位上哭丧着张老脸的老神棍,忽然身体坐直,胸膛也挺直了,脸上神色带着少有的一本正经严肃之色。
老神棍望向采石场方向的目光,更准确的说,是目光不善盯着坐有老和尚的大奔车,脸上有杀气。
左思一脑门的黑人问号。
这老神棍怎么突然正经起来了?前一秒还是吓得要死要活,死也要爬出驾驶位,下一秒却突然秒变脸成一本正经的严肃?
“小兄弟,老道我观此地有妖气,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芸芸众生如苦世挣扎,老道我于心不忍,我们去采石场里降妖除魔吧?”老神棍严肃看着方向。
“说人话。”左思不为所动。
“小兄弟可有听过一句话,自古道佛是仇家?”
“老道我要抢这老和尚的生意!”
老神棍说得霸气铿锵,点人热血。
左思眉头一挑。
他就知道,期望这老神棍哪天正经起来,比把牛吹上天还难。
前一秒活得还像一条咸鱼。
下一秒,就马上被老和尚激发斗志,咸鱼翻身。
果然应验了那句,自古道佛是仇家!
他也终于明白,
老神棍过去经常挂在嘴边,抢和尚生意、抢乡下神婆生意,并非是完全吹嘘,而是道士真跟和尚有仇。
……
随后,老神棍正要点火启动他那辆泡水车老捷达时,就在这个时候,老神棍的国产智能机,推送来一条新闻。
老神棍看完推送新闻后,一脸啧啧称奇的对左思说道:“原来这个世上,把母牛吹上天并不是假的。”
“刚才推送来一条新闻,说国外发生一场飓风,有母牛被吹上天。”
“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咦,小兄弟,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脸都整个黑下去了。”
左思黑着脸。
这新闻不是当面打他脸么。
接下来老神棍在开车前,他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朝左思坐立不安道:“小兄弟,那个…弟妹会不会晕车?”
“如果弟妹晕车,老道我不介意小兄弟你下车,背着弟妹走一段路。小兄弟千万别误会,老道我不是赶你下车,老道我这全是赤诚之心,关心弟妹身子。”
左思:“……”
弟妹泥煤啊。
一口一个弟妹,还喊上瘾了。
左思眼角瞥一眼确实是被吓不轻的老神棍,并没有解释太多,就随口提了几句诅咒的事。
一听不是与那些东西同车,老神棍这才稍稍平稳情绪,但因过度紧张抓着方向盘的一双老皮手掌,一路上不停发抖,时不时快速扫一眼左思背后,又马上像做贼心虚的转回头,可以看出老神棍依旧内心在打哆嗦。
当老捷达在砂石烂路,左右摇摆颠簸前进,驶到采石场门口时,老神棍立刻找借口停好车,逃命似的下车,然后找他那位烟友老保安谈感情,顺带打探情报。
原来,那几辆大奔,有一辆是经理的车,有几辆大奔是采石场背后母公司,中山建材有限责任公司下派来的领导。
采石场接二连三发生死人,就连母公司高层都被惊动到。
老道士着重打听那个老和尚的情况,其实老保安所知晓的也并不多,只知老和尚是几位从母公司来的大领导请来,专门来采石场看看是不是真的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然后做做法事稳定人心。
老神棍朝老保安递过去最后半包烟,似有意无意的漫不经心道:“马队长可有没想过一个问题?”
“那个老秃…老和尚,是你们母公司那边请来的人,并不是咱们采石场这边请来的人。要如果真被老和尚摆平了采石场里的事,先不说能不能真的摆平,也先不说这老和尚的身份是真是假,到时候的所有功劳,就都是你们母公司那边的,跟采石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甚至因为采石场这边没有作为,等这件事结
束后,你们的徐经理要被母公司秋后算账,随便说他个不作为,管理不当,然后徐经理被下掉,替换了一位新经理管理采石场。俗话说得好,新官上任三把火,谁也不保证这位新官上任烧的是哪三把火,也许是就烧到马队长在的保安室这边。”
说到这,老神棍叹一口气道:“老道我觉得,如果真发生这样的结局,对像马队长这样一直勤勤恳恳上班的老员工,实在太过不公平。”
保安室内几名保安一听,越想越有可能,一时上班也没了心情,各个愁眉不展的吧嗒吧嗒抽着烟。
这年头一个安稳工作不好找呐。
尤其成家后,家庭负担大,少一个月工资等于是孩子的补习班少了一个,再穷不能穷教育。
“但是!”
老神棍先是一顿,然后一抖他的道具服道袍,昂首挺胸,一脸道貌盎然,衣决飘飘,道骨飘渺气质道:“如果采石场母公司找来一个老秃…老和尚做法事,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