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城内,夜幕前的试探性进攻战况已经通过电报汇总至师团长大贺茂的案头,此刻负责在南昌地区训兵为军团接下来攻取长沙作其中一处后方准备的甘粕重太郎中将也暂时从军营回城。
南浔铁路上的货运火车整列被劫,火车上运载的两百多枚迫击炮弹、三百六十枚圣战部队刚研发出来的新型圣战武器毒气手雷,全部不知所踪。
这样的消息告知到甘粕重太郎耳朵里时,他也是震惊了半晌。
了解完整件事情发生的始末,排出掉任何泄密的可能之后,甘粕重太郎只能感慨梅岭重庆军踩中了好运,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极大可能就是重庆军心血来潮盯上了一趟火车,恰巧这趟火车里就装载了帝国先进的“圣战瓦斯”武器。
对于同僚大贺茂调兵围剿梅岭重庆军的做法,甘粕重太郎也是赞同的,火车被重庆军毁灭必须要作出反应,更重要的是这批“圣战瓦斯”落到重庆军手里将后患无穷。
两个师团的头头坐在一起将晚前的这次进攻战报研究了一遍,大贺茂深吸了一口气。
“甘粕君,我预料进山围剿重庆军会充满困难,今天晚前发起的试探性进攻结果显示,除了安义那边,另两处伤亡都不小!”
甘粕重太郎指着电报上的伤亡数字,“值得注意的是,安义地区的皇军和皇协军将伤亡控制很好的,他们和南田大队一样没有遭遇地雷,但伤亡却相差明显,另外这个丁桑想出破除支那人饵雷的办法,也是哟西的!”
此次参与围剿梅岭重庆军的荒木隶属于甘粕重太郎的师团编制下,而南田和江藤都是大贺茂的下属,三人同时进攻梅岭,自己的属下伤亡最少,这让甘粕重太郎心中有那么些小骄傲。
“荒木命令他的部下时刻保持队伍的集体性,以两百人成为一股,对靠近骚扰的部队就地反击,对带有故意迁引的重庆军小股部队不予理睬,他的这种做法是很值得借鉴,我将这种经验传达给南田和江藤他们俩。”
对于荒木的此种调度方法,大贺茂表示了赞可,这是经实战后证明其好用的办法。
甘粕重太郎搁下手中的战报,“我们的战士要克服地形不熟的障碍,从三处战报来看,梅岭重庆军显然在使用八路军的游击战法,借助地雷、山川之利杀伤我皇军士兵的同时,避开同我部的正面交锋。”
听到“山川之利”四个字的大贺茂眼中露出凶狠的光芒,当下狠声说道,“等到树木干枯时,我一定要将梅岭内的树木全部焚烧掉,让里面的支那人全部死啦死啦的!”
“将一百五十平方公里的梅岭树木全部烧掉?”
同样位居陆军中将的甘粕重太郎显然被同僚的大想法给震惊了一下。
这可不是烧个村子,要是把梅岭树木全烧了,形成的烟灰估计能封住整个南昌上空,这估计会让机场的飞机都无法起飞作战。
共事了一段时间,甘粕重太郎知道身旁的这位同僚没有说笑。
他想着这便是两人之间的区别,大贺茂严格信奉武士精神,是敢于自我切腹的家伙,对自己无情,对敌人同样残忍,敢想常人所没想到的。这也是大贺茂和自己的区别,像大贺茂这样的狠角色,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杀”,是永远不会如自己那般想出“在军票印上赤人图案”的创造性点子。
“尽管要承受一些代价,但决计是值得的,剩下光秃秃的石头,我看梅岭内的反日势力还怎么藏!”
大贺茂一拳敲在桌子上。
“这件事还为时尚早,大贺君,眼前关于南田信一提出的重庆军在交战中没有使用圣战瓦斯情况你怎么看?”
“支那人有句老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不能抱着侥幸的心态处理这种事情。”
虽然大贺茂嘴上这般说,但在推广荒木的做法之际,他却忽略了重庆军手中若有那批毒气炮弹和手雷,那么类似荒木支队以两百人成为一股的集体推进作战模式一旦遇上了,就是抱团送死的行为。
说话的时候,两人走到办公室新搭建的梅岭沙盘地图前,沙盘地图上一圈围成现实梅岭轮廓的树林表示的就是缩小后的梅岭,轮廓之内则是一片绿色的空白,因为鬼子并不了解里面的地形,所以无法制作出里面的沙盘地形。
但中间的大概区域插着一面青天白日旗,代表着梅岭内的重庆军。
在这大片树林的三个方向,插着一片鬼子军旗,表示此刻驻扎着的三支围剿部队,明日一早正式开始的入山围剿战斗打响之后,这些军旗就将根据随军电台的即时反馈,往沙盘上的梅岭区域推进。
这个晚上,鬼子的工兵部队从南昌城、奉新县、安义县扛着排雷设备出发,抵达到各自的战争前沿,并且炮台山登云寨也下来了一队喽啰。
……
与李崇团隔着一条赣江和南昌城相望的艾溪湖湿地内,收到旅部允许佯攻、支援梅岭的电报后,抛开前沿早已做好备战准备的一营二营,留守团部的三营也在景嘉谟的一声命令下顶着星夜离开艾溪湖的茫茫芦苇荡,行军到一、二营的暂时驻地后,才停下行军脚步休息等待明日一早的战斗。v更新最快/推荐阅读//v.///
随三营一同前往的还有团长景嘉谟,此番随行他也是为了过把战争瘾,旅长在电报上严厉措辞,不许他假戏真做,不过兵临城下放两枪又谁人知道呢。
同时,旅部的预备团也趁着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