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学名叫产褥期,民间多说是一个月,但现在医学上则是说四十二天。
坐月子是产妇产后身体恢复的关键时期,因此限制颇多。
老人们常说,坐月子不能洗澡,不能洗头,不能吹风,以免寒气入体落下病根。
说这不能那不能,无非是为了产妇的身体着想。
现在医学上说,产褥期更要注意个人卫生,可以洗头,可以洗澡,房间要适当通风,注意空气的流通。
但一切都是要在保暖的前提下。
为的也是产妇的身体着想。
第一个矛盾就是这么来的。
在医院产前疼痛的那两天,杨玲玲出了不少汗,回到家当天,她就想洗头、洗澡。
吴仲丽跟石文斌听说,立马反对。
且坚决反对,吴仲丽说,“怎么也得出月子才能洗。”
要等出月子?那还得多长时间?现在月子才刚刚开始呢,杨玲玲光想想就觉得可怕,那身上不得臭了?
而石文斌也是这个意思。
杨玲玲就无奈了,吴仲丽是老思想可以理解,但你石文斌年轻人思想也这么守旧?
孕晚期时,杨玲玲就有跟吴仲丽、石文斌讨论过这个事。
书上也写得很明白,可以洗,而且得洗,因为产妇出汗量大更要洗一洗保证个人卫生。
那时吴仲丽就不认同,可石文斌是认同的。
可真到这个时候他又反水了!
杨玲玲跟两人争得面红耳赤。
“现在天那么冷,你去洗万一着凉了怎么办?我们厕所四面通风的冷得要命。”石文斌劝。
外面虽然开着太阳,但温度只有几度,加上吹风,更加冷。
杨玲玲家的卫生间是在房子旁边另外建的,那是父亲自己砌的连着车库一起。
父亲不是专业的建筑工,建起的卫生间比较粗糙,墙体跟顶棚之间采用的是老式木屋的搭法,中间留有很多距离,通风相当的棒,但冬天洗澡也是真的冷。
就连卫生间的窗户父亲都是装的水泥花窗。
“是啊,这么冷要洗什么?不要洗。”吴仲丽附和着劝。
“你擦澡就好了啊,擦澡换干净衣服还不是一样的。反正你每天有洗小澡的。”石文斌说。
“擦跟洗哪能一样?”杨玲玲反驳,不过态度有所软化。
她回忆起冬天洗澡的冰冷,考虑着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洗澡一时爽,万一着凉感冒了,落下病根受罪的可是自己。
再说她还要喂奶,一生病麻烦就大了。
没有温暖的洗澡条件,那她也只能按石文斌说的擦一擦好了。
回家第一天,所有东西都堆在大厅里,家里一个星期没人住,显得很清冷,卫生要打扫,厨具要清洗,带回来的东西要规整。
这让杨玲玲有一种日子还没步入正轨的混乱感。
这种感觉让杨玲玲心里总是不大舒服。
她是一个喜欢过着平静无波的日子的人,她喜欢日子就那样每天按部就班的平顺的。
一旦有所改变,她就会觉得不舒服,不喜欢。
这种情绪渐渐冲淡了出院的喜悦。
杨玲玲的心情又变得有些沉郁。
宝宝从医院一路睡到家没有醒,放到床上一睡又是两个小时。
杨玲玲奶涨得难受,手动挤了挤,发现太难喊石文斌拆快递。
刚住院时考虑到有涨奶的可能,杨玲玲跟石文斌商量着在网上买了个吸奶器。
哪知那时奶根本不够宝宝吃,杨玲玲一度以为买个吸奶器回来简直就是个笑话,浪费钱,肯定用不上。
谁知道竟然派上用场了。
石文斌拆了快递,把东西拿出来清洗消毒再组装好,帮杨玲玲准备得妥妥帖帖。
杨玲玲边吸奶边跟石文斌愉快的说:“宝宝第一次睡这么久哎!回到家了就是不一样。”
终于给她喘口气的时间了。
“家里安静啊,不像医院那里太吵了。”石文斌说。
他们这个小山村一共只有二十三户人家,从分辖来说是村下的一个组,一个小队。
杨玲玲家在村头依山而建,门前是一条水泥村道,再过去是一条小溪,小溪又挨着山。
他们家隔壁是吴芳芳家,再过去隔着几百米才再有一户人家,再下去几百米才到村中。
因此在家里没有街道上的车声,也极少有人声,偶有鸟叫虫鸣,整体而言很安静。
杨玲玲忍不住高兴的想,是不是到家里安静了,宝宝以后就都能像现在这样一觉睡久些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杨玲玲他们是上午十一点半左右回到的家,吃过中饭,擦了澡挤了奶,杨玲玲躺到床上休息,没多久就下午一点半,宝宝哼哼唧唧醒了找奶吃。
杨玲玲喊石文斌把之前挤的奶装进奶瓶里拿来给宝宝吃。
等奶的时间,杨玲玲跟宝宝说话,看着宝宝小小的嫩嫩的,她心中一片柔软,说话声都不自觉变得异常温柔。
“宝贝贝你终于醒啦,我们回到家里来了哟!”
杨玲玲逗着宝宝,石文斌把奶拿了过来。
杨玲玲满怀期待的喂奶,宝宝含了含奶嘴就吐掉。
如此试了几次,宝宝都不吃,吃不到奶哇哇哭了起来。
“不行,她不会吸奶瓶,你赶紧喂她吧!”石文斌说。
杨玲玲再试着喂了喂,宝宝就是不吸。
“我就说她不会吸奶瓶,傻乎乎的,别试了,赶紧喂吧!”石文斌催促,听着宝宝的哭声他焦急。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