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狼背着赵青云一路狂奔,到了生烟巷赵青云家外,顾不得会不会把晴芳给吓着,直接便一跃翻过院墙,随后一头撞进了赵青云的房间,把已经熄灯入睡的钟明远给吓了一跳。
“钟公子,赶紧救救主人啊!”萧天狼急切地开口说道。
钟明远见萧天狼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心道一声不妙,赶紧起身点灯,将昏迷不醒的赵青云放在床上,问萧天狼道:“发生什么事了?青云为什么会受如此重的伤?”
萧天狼摇摇头,说道:“我被人打晕了,醒来就看见主人倒在我身边,我没有办法,只好急忙带着主人回来找你求助。”萧天狼自是知道一些事情,至少他被打晕之前和醒过来之后的事他还记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可不敢忘了他回头看那个一脸猥琐的老男人时,听到的那句话,“别多嘴。”
那可是一个发起狠来连自己弟子都坑的男人啊,他敢违抗吗?显然是不敢的。
钟明远看着赵青云浑身还在不住地丝丝缕缕向外渗着血,恐怖而可怕,心中焦急却毫无办法,他开始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多跟先生学点山上道法,多学点药理知识,如果他的修为足够强,如果他能治疗伤病,一定不会如现在这般无计可施,只能看着身边的好友受苦,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谢灵运是如此,现今赵青云也是如此。
心中正五味杂陈的钟明远想起谢灵运跟随柳先生学习多年,也许会有办法也说不定,便急忙忙跑回自己家中,砰砰叩响房门,略带着哭腔地喊谢灵运过来帮忙,已经近乎痊愈的谢灵运听见钟明远的呼喊,赶忙起身随他一起到赵青云的房间去,却发现晴芳此时倒在了赵青云的房间里。
在晴芳推门而入那一瞬间已经化为小狗模样的萧天狼,此时在晴芳身边团团乱转,看见钟明远和谢灵运,急迫地说道:“晴芳姑娘看见主人这般模样,直接昏了过去。钟公子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谢灵运上前扶起晴芳,感应到赵青云此时乱窜的气息,略一思索,赶忙说道:“明远,你赶紧将韩先生给我开的药方再煎一包药过来,他此时和我当时的症状有些许相似,这个药定能帮扶一二。”
“对,对……我早该想到的……”钟明远说着赶忙去拿剩下的药材按方子赶紧煎起药来。
谢灵运将晴芳抱回房里,以术法稳定她的心神,让她安然睡去,随后回到钟明远身边,安慰道:“你放心,赵青云一定会没事的,再等等,韩先生很快就会回来了,韩先生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我是不是很没用。”
钟明远盯着冒着热气的陶罐,认认真真地煎着药,满脸的神色忧郁而痛苦,略带沙哑地轻声说道。
谢灵运看在眼里,听见他如此说,知道他此时正在自责,自己受伤之后她就知道这个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胡思乱想的书呆子,在时常责怪自己,只是她此时却不好多说什么,不是时候,等时机成熟,她一定会告诉这个书呆子,自己心里一直想跟他说的话。
谢灵运不接话,只是安静地陪着钟明远。
不一会,钟明远急忙忙将煎好的药倒进碗里,立马端进屋里,却无奈地发现赵青云牙口紧闭,让他无从喂药。
“撬开他的牙齿!”随后赶来的谢灵运说道。
钟明远只好动手使劲将赵青云的嘴撬开,一点一点地将药倒入赵青云口中,每倒入一点,赵青云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这每一声咳嗽都直击在钟明远的心头,让他感觉到,此时躺在床上的是自己就好了,为什么要让他身边亲近的人受此磨难、遭此罪过。
好在赵青云一点一点喝过药后,情况略微有所好转,至少不再往外渗血,虽然依旧昏迷不醒,气机紊乱,但总比最初强上了太多。钟明远把谢灵运支出房间,为赵青云擦洗干净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裳,坐在床边,默默无言,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打进来,照在他忧郁的脸庞上,更让人多了几分怜惜,谢灵运叹口气,坐在屋外的台阶上,双手撑着脑袋,愣愣出神。
一夜无话。
雄鸡叫响了一天中第一声啼鸣,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亮白,夜幕渐渐褪去,太阳的光亮开始重返大地。
清晨的阳光里,一袭白裙的曼玲少女,正沿着去往蓝田镇的官道缓缓而行,她神色显得轻松而愉悦,迎着朝阳,她的步伐轻盈,似乎就在前边不远处的蓝田镇有着她期待着见到的那一个人,而那一个人似乎也在期待着她的到来。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了,少女的嘴角就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一路小蹦跳着,离蓝田镇越来越近。
雄鸡还未啼响它的第一声打鸣,牵挂着赵青云的晴芳就已经醒了过来,她鞋也未穿就直接奔向了赵青云的房间,看见赵青云此时紧蹙着额头,昏睡在床上,她悲痛不已,却也无能为力,只是坐在床边默默地流着眼泪,萧天狼此时更是束手无策,只好蜷在赵青云身边,心中不住腹诽那个一脸猥琐的老男人,亏他还自称是赵青云的师父。
钟明远叹了口气,悄悄离开房间,与谢灵运并肩坐在屋前的台阶上,沉默不语,心中不住祈祷着赵青云不要有事,又盼着先生赶快回来。
天色渐渐亮了,蓝田镇又开始了往常般热闹的一天,生烟巷的这处僻静院落,因为气氛的沉重,更显露出几分悲凉的气息,“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一刻的沉寂,白裙少女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