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梁叹息:“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可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现在的他,也许在你看来是健康的,但在我看来,是没有灵魂的。”
“灵魂是什么?如果ròu_tǐ都没有了,灵魂往哪里安放?你甭跟我扯这些,我听不懂,也不想管,只要霍先生好好活着,哪怕别人骂我,恨我,讽刺我,我全都不在乎。”
到最后,钟霖已经红了眼。
这段时间,不仅吴梁,很多人都不理解他。
他为霍仲南换了新手机,骗他,以前的手机车祸时遗失了,他把南院和公司都仔细地清理了一遍,把与于休休和那些能让霍仲南想起往事的东西,一并抹除,即便是许宜海的案子,他也只是避重就轻,在霍仲南面前一带而过。
并且,他不许任何人,向霍仲南提起任何与过去有关的人和事。
做这一切,钟霖不是没有怕过。
一旦霍仲南想起,他不知道他会怎么对自己。
但他不后悔。
霍仲南那一些被抑郁症折磨得看不到头的日子,因为于休休和他父亲案子饱受痛苦的样子,钟霖都是亲眼目睹的。他深知这个病的可怕,决不愿意霍仲南走上老路。
因此,他做了很多套方案,甚至为了防止于休休来公司闹事,连保安和前台都换了,并进行了特意叮嘱。
于休休有多作,钟霖是深有体会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于休休一次都没有来过盛。
有一,钟霖忍不住,给她发过一条消息,
就三个字:“对不起。”
于休休也回复了他三个字:“我懂你。”
当时看到短信,钟霖差点掉下眼泪。
没有想到最理解他的人,竟然是于休休。
这些日子以来,无数人在私底下偷偷嘲他喷他,他大概是想学许宜海,独揽盛大权,挟子以令诸侯,趁着老板生病失忆,对他百依百顺的工夫,钻研权势金钱,为所欲为。甚至有人用“邓通”来形容他,他和霍仲南的关系不正常。
钟霖嘴上不在乎,可心里又怎会真的不在乎?
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对还是不对,没有历史经验可以借鉴,但他知道,只要老板能好好活着,即使有人污名化他,又有什么关系?
“吴梁,你过来陪他聊聊,看他在想什么,还有,尽量劝他少看手机,少聊,他做的是脑部手术,不宜用脑过度。”
吴梁:“我是心理医生——”
钟霖:“他信你。”
吴梁:“你妹儿的,你这是让我做帮凶。”
钟霖:“谁让你已经上了贼船呢?”
吴梁沉默一会儿,笑问:“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你对霍先生,不会真的有点什么……难以启齿的情感吧?”
钟霖:“你不是心理医生吗?你给我看看怎么回事儿?”
吴梁:“我看你挺像的。”
钟霖冷笑:“我更依赖你。你心些。”
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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