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唯有冒犯了!”寒云酝酿已久,双拳紧握,猝起发难,拳势如山向前方捣出,仿佛掀起了千层巨浪,石破天惊。
寒云这个‘小胖子’虽然平日里和蔼对人,甚至是有几分软弱,但出手却是毫不含糊,令往日小觑他的人大跌眼镜。
“不识抬举,滚!”鬼见愁怒不可遏,暴喝如雷,一个小小班主都敢向自己出手,若不假以惩戒,只怕日后都很难震慑住这群人。
鬼见愁掌势如山,势如山岳,向前平推而去,动作迟缓,却蕴含千钧之力。
并且,其掌心黑气缭绕,气息阴冷,有种说不出的邪异。
看台上,就连院主冯刚看了都不禁为之侧目,暗惊于心。
“这是什么功法?”纵冯刚学识渊博,竟也无法勘破,不禁多看了一眼。
黑色掌影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了千重巨浪,接着,一道掌印仿佛穿透乌云的太阳凭空迸现,以极其阴柔的力道虚印在寒云胸前。
寒云闷‘哼’一声,就像被大山撞中一般,向后暴退而去,在撞翻了数排桌椅之后,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只觉喉头一甜,血气上涌,险未吐血当场,脸庞腾起一阵异样的红潮,只是被他强自压制了下去。
更为致命的是,他只觉心口发烫,丹田更是被一股阴柔的力道所占据,短时间竟难以提起一丝元力,不禁骇然失色,没想到一向浪荡无为的鬼见愁实力恐怖如斯。
“本座要铲除此子,没有人可以阻止!”鬼见愁神色狠厉,五指如钩,向南剑天天顶罩下。
南剑天虎目充血,凝视着一切,眼神中充满不甘,但更多的是愤怒与怨恨。
“不!万万不可!”杜飞心中狂呼。
在此刻,他的心境平静的出奇,内心更是前所未有的柔软下来。
他甚至原谅了南剑天所有的不敬与冒犯,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一名真正武者的心境,只是为武而生,为战而活!
也许是因为安逸了太久,他需要一名强大的对手来警醒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强的人,而且他比自己更年轻,更有潜质,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庸碌度日?
他突兀地生出一丝不舍,那是对强大的渴望。
正所谓识英雄敬英雄,英雄本就当惺惺相惜!
‘如果一切就要落幕,来世我们再做对手!’杜飞深明自己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唯有内心希冀。
“不得造次!”就在这时,一道洪钟般的声音响起,清晰地响彻在场每个人的耳畔,这道声音以铺天盖地的威势席卷了硕大的校场,境界低下的弟子更是险未在这道威压之下跪了下去。
众人皆是骇然失色。
“鬼见愁,你竟因一己私怨,插手会比事宜,使武者怨声不得伸张,众人更是其愤难平,难道你想我天弓学院千年清誉尽毁你手吗?”院主冯刚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
当听到冯刚的声音后,鬼见愁掌势不减自弱,他实在太了解这名师兄的性格了,此时他既然发声,也就意味着他将插手此事,若再闹下去只怕难以收场。
就在鬼见愁踌躇之际,他只觉眼前一花,南剑天便凭空在他掌下消失,下一瞬,院主冯刚连同南剑天的身形出现在了虚空中。
此时,冯刚脚下生风,南剑天如小鸡般被他拎在手中,二人皆是凭空悬浮。
尤其是院主冯刚,法袍鼓起,迎风猎猎作响,其人俯视下界,仿佛天道俯瞰众生,威不可测。
“此事或许是本座自私了,师弟在此认错便是!”鬼见愁恭身一偮,隔空传音道。
如此一来,他避免了自己失去尊严,坦诚认错之下也规避了师兄弟二人因此心生嫌隙甚至是产生冲撞。
“你知错便好!无视法规,悍然对弟子出手,成何体统,难道你想天下人看这场闹剧不成?”
院主程刚愠怒不已,沉‘哼’一声,仿佛天雷当空炸响,直震得下界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鬼见愁闻声只觉心头一凉,冷汗直冒,遍体生寒,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这名‘师弟’的怒意,甚至是杀意。
修为到了他们这种至臻境界,几乎半步仙班,已经很少有外界的事物能够触动他们的感情。
不知为何,一向漠不关心外界事物的师弟今日竟为了一名青年一代新人而向自己动怒。
“暗道此子是师兄着重栽培之人,我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冒犯了他,所以才会杵及其怒?还是说此子和师兄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鬼见愁脸色阴晴不定。
“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此事本座自会秉公处理,相信不久就可以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言罢,院主冯刚袖袍一鼓,分出一道气罩裹挟住南剑天,徒手撕裂虚空,身形隐没于时空裂缝之中,凭空消失在天际。
如此大能手段让众人直看得目瞪口呆。
鬼见愁震惊当场,他本以为自己和冯刚功力相差无几,直到此时才明白大错特错,方才冯刚若想杀自己易如反掌。
失去了院主冯刚的压制,下界顿时炸开了锅,所讨论的无外南剑天在战斗中所使的功法,以及诸多疑点,更多的是在讨论结局如何不公云云……
鬼见愁在旁难以入耳,识趣地催步离去。
看台上,龙行宇神色没落,他并没有因输掉赌资而沮丧,却因这不公的际遇而痛心。
他看透了人心,看清了权欲的可怕,帝国虽看似巍然屹立,实则是根基已被蛀虫严重侵蚀,随时都有倾塌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