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剑天顿觉气势不对,不及回头,几乎下意识地身形向后暴退。
只见吊额白虎五爪如钩,刨向南剑天防御薄弱的腹间,利爪贴着他的肌肤划过,在他腹部留下数道鲜明的痕迹。
南剑天只觉全身发凉,暗道‘好险’,竟然忘记了脚下的大家伙。好在及时抽身而退,否则,就是被蛮兽开膛破肚的凄惨下场。
吊额白虎一击不成,竟以虎躯撞来,这一式蕴含着巨大的扑力。
白虎在舍命相拼!
南剑天立足未稳,顷刻间着了‘道’,被身形庞大的猛虎扑在了身下。他满嘴都是雪白的虎毛。单脚猛地踢在白虎双跨间,给了它一记重创。
“嗷!”
吊额白虎发出凄厉的嚎叫,前肢也不自觉地放松了气力。
“就是此时!”南剑天轻喝一声,拼死推开了白虎,将它反压在身下。形势在一瞬间逆转。
他不敢放松,接着一顿沙包般的拳头暴击在吊额白虎硕大的头颅上。
刹时,白虎七窍流血,龇牙咧嘴,目中凶光更甚。似乎已认定了眼前少年。
殊不知,吊额白虎最为坚硬的就是头部,乃是全身精华所在,遭遇危险有时会以坚硬无比的颅骨对敌。
它虽被打的血光崩现,实则未伤及根本,反倒是南剑天,被反震的铁拳发麻。
南剑天表面上占尽上风,实则险象迭生,几次三番险些被凶兽掀翻下来,惊险无比。如此身躯庞大的白虎,可不是好驾驭的。
“除恶务尽,今日决不能留此祸害,危害乡里!”
南剑天目露狠色,陡然化掌为刀,全力切出。
掌刀所过,竟顺势切开了白虎的咽喉部皮毛,凶兽痛的几乎原地跳起,惨嚎连连。
南剑天展现了猎手的狠厉,他的右手在吊额白虎地皮毛内张开,五指如钩,紧紧扼住了它的咽喉,痛下杀手。
“咔嚓!”
一声脆响,显得格外刺耳,随后夜幕下重新恢复了寂静。
烟尘落定,吊额白虎静静地躺在地面上,喉间和口中在不断涌出汩汩血花。
眼见只有出气多进气少了。
南父提着半截断矛谨慎地防范着白虎,当确定它已经死亡,方才如获大赦地长松了一口气。
南剑天起身拍掉身上沾染的尘土,一脸无害的样子,显然历经一番恶斗,他并未遭受太大创伤。反而有效检验了自身的战力,面对未来,他更加自信满满。
南氏父子二人离去不多时,一道白色疾电划破夜空降落在格斗之地。
竟是一头会飞的吊额白虎!
它翼下生风,掀起无尽枯败的枝叶和砂砾,雪白的双翼展开,足有一丈方圆,额头的‘王’字清晰毕现,气息强横,不知比方才的那只强大了多少倍。
双翼白虎四肢如磐,它追寻吊额白虎的气息直至此地,望着脚下的一滩血迹,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悲鸣不已,仇恨的目光望向远方。
当南剑天将肩扛的吊额白虎尸首丢在地上时,这在整个落日山下的村落引起了轰动。
徒手厮杀兽王,这在之前并非没有发生过,但是南剑天小小年纪便做到了,这是不可想象的。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在村头,南父熟练地将小兽王皮毛剥了下来,去除内脏,撒上香料,将整只白虎驾到篝火上烧烤起来。
兽皮却被他留了下来,小兽王的皮毛可是有着不菲的价值。
虽然在击杀的时候破损了一些,但也无伤大雅。
这时,有一名潇氏猎户将自己刚刚猎得的一头长角梅花鹿扛了过来,他是南氏的近邻,两人招呼一声,便各自开忙了。
长角梅花鹿同样剥皮后生火烤了。
这是为女性准备的食物,众多粗犷的猎户则围拢在另一堆篝火旁。
潇氏显得分外高兴,他甚至将自己两坛陈酿取出和大家分享,那本是准备女儿出嫁时招待客人的用酒。
夜幕下,两团篝火熊熊燃烧,架在其上的食物渐渐变得焦黄,融化的油脂滴落在篝火上,发出‘刺啦’、‘刺啦’地声响。
半个时辰后,猎物很快变得外酥里嫩,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散发出诱人芳香。
“没想到一名十五岁的少年竟能力屠虎王,虽然是一个小兽王,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功绩。”
“南氏后继有人,实乃幸事,苍天垂福呀!”
“老南,从今往后,你是不是就可以光荣退休了。”
……
众人哄然大笑,他们一面吃肉,一面饮酒,聊得不亦乐乎!
南父脸上阴晴不定,对于南剑天的离奇身世,他自然不会告知乡里乡亲,那样只会有害无益。
他只是对外声称,妻子南氏怀孕晚产,南剑天足足在南氏腹中‘住了’十一个月,正常生产是九月怀胎婴儿即可降世。
谁料,南剑天出生后体质孱弱,多灾多难。
南氏唯恐其夭折,因此足不出户,守护在孩子身边。
时间一晃,十五载匆匆流逝,曾经幼小的孩子业已长大成人。
这是南父的对外说辞,他当然要隐瞒实情。
当然,乡亲们都对此深信不疑,谁都不相信老实巴交的南氏夫妇会说谎。
“看来在母体中孕育久的,全身都是精华呀!不然,怎么能毙掉白虎?”一人打趣道。
众人再次被逗乐了。
南父与南氏相顾露出欣慰的微笑,此时,他们心中满满的都是骄傲,是为人子母的傲娇!
南剑天也饮了两大碗陈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