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林允掀开被褥从床榻上坐起,便看到赵寒秀笑盈盈的站在门口,肤光胜雪,双目犹如一泓清水,白玉般的芊手上端着一些洗漱用的事物。
林允起身,看了下自己还身穿内袍,顿时有些拘谨,从小到大除了娘,还无人为其准备这些,道:“寒秀,这些事我自己做便可,我怎能让你做这些事情。”
赵寒秀将杂物放置桌上,随即拾起挂在一边的衣袍,走上前去,替林允穿上。
道:“军中不比郡府,没有下人伺候,反正我闲来无事,今日恰巧你在姑父的府中,我若不管你,难道你还指望乾煜那小子吗。”
“军中男儿,平日里都是戎装裹身,到是寒秀这般费心,让我好生……”
寒秀俏脸一红:‘我娘说,女儿家平日里就应该注重……注重夫君的外容,若是不把你打扮的俊俏点,人家就会说内子不贤……’
“哪里不贤了,我认为……这世上没有女子比得过你。”
二人心意互通,皆是钦慕彼此,此地没有第三人,言词间也少了一些平日里的局促,四目而视,瞳中含情脉脉。
……
妆台前。
林允坐得笔直,身后的赵寒秀正细心的梳理着他的长发。
少女的清香扑鼻而来,让林允浑身一颤,不由立刻收敛心神。
“此女之情,林允万万不可辜负!”林允心中这般想道。
“昨日,你说,等我们从洞府回来后,会……带我去你的家乡,是真的吗。”寒秀羞涩的声音从林允背后传来。
“当然,若是我爹娘知道寒秀,定然万般欢喜,只是寒秀身份尊贵,爹娘得知你的身份,可能会稍稍有些不适。”
“那……那会不会惹得老人家不喜。”寒秀虽英武不凡,但毕竟是女儿家,论及婚嫁,难免有些紧张。
“当然不会,我爹娘欢喜都来不及,只是爹娘肯定会认为林家贫寒,会委屈了你。”林允宽慰着道。
“我娘……给我留下了很多嫁妆,到时必定会让爹娘过上好日子的。”寒秀之言让林允不禁莞尔一笑。
半个时辰后,林允在赵寒秀的装扮下,仿佛换了一个人般,黑色镶金的锦衣长袍裹身承托出俊秀挺拔的身姿,金丝束带挽起云鬓。
而林允本身随着修为的提升,本身气质不凡,让人看去,实乃一副少年宗师模样,与赵寒秀站在一起,真有些般配。
……
王五风尘仆仆的从赤炎山和一队军士返回连山城中。
“王五兄,此次收获不少,兑了军功后,哥几个可要指望你请客啊。”一同行之人问道。
“这一次恐怕不够,怎么也要两次。”其他人尽皆附和,一副要痛宰王五的模样。
王五手臂一挥,干脆道:‘此行没有诸位兄弟相助,王五怕是早就重伤在妖物爪下,今日王五做东,请诸位兄弟大吃一顿,就去四方楼。’
“五哥威武,居然去四方楼,我要喝听泉酿,一直听说四方楼的听泉酿乃是连山一绝,实在平日不舍得喝啊。”
“小桂子,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哈哈哈哈,我也想尝尝。”
……
四方楼在连山山腰,面朝北面,登楼眺望之下,整个连山以北都能尽收眼底。
楼阁正门足有五丈之长,哪怕来去人头众多,也不显得拥挤。
王五七人抬头而视,
听泉又忆连山月,观海四方壮岁心,一行对联印刻在门口左右的檐柱上。
几人虽不知其中意境,但读起来朗朗上口。
“好诗,好诗……”王五众人中,一人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声。
一旁立刻便传来一道声音:“你怎生如此厚颜无耻,你肚子里装得文墨有几两,我等几人还不清楚?”
其他众人哈哈大笑,“别在这耽搁了,我已经闻到了酒香,速速入楼才是。”
……
登楼依窗而座,雾霭云间,别有一番韵味,让王五几人心神都轻松了不少。
“赤炎山中无岁月,哪比的上城中自在,诸位兄弟,此情此景当饮尽此杯,今后我等还需携手共进。”
“干……”
“干……”
……
此刻四周都是坐满了各营军士,谈笑间都在议论纷纷,惊诧之声纷纷传来。
“昨日之事,就是昨日,起初我还真不信,可后来地字营和黄字营的人都有人传讯过来,想必此事不假了。”
“这传言的林允,莫非就是当日踩水度过重水湖的武阳人?”
“正是此人……”
……
“这林允以一敌七,七个皆都是炼血第二境的强人,居然毫发无伤,而且打得七人一死一残,好生惊人。”
“夸大其词了吧,你知道炼血第二境是什么概念,我军中炼血境大多都还在第一镜,何况还是七人围攻一人。”
“话可不能这般说,当初重水湖之争,我可是在现场,你是没看到那林允拳势已到何等境地,换作我当初也未必接得下三拳。”
……
议论之声纷纷传到了王五等刚回城的军士耳朵里,‘林允’二字瞬间被王五听见。
不由神色一变,不过王五下意识认为只是同名同姓之人,见这满座军士都在议论,不由会心侧耳听了其来。
……
“天字营的师帅宁仲,一条手臂被林允活生生的撕了下来,我一天字营的同乡亲口所说,而且被杀的人便是宁仲的堂弟,所以此事必然千真万确了。”
王五越听心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