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看人,就是脸盲,根本分不出谁是谁。
好在夸张男的穿着很有特征,要不然仅凭他那一张没什么特别大特点的脸,要让一只鸟从人群中找到他,难度太大了。
鸟接了命令,振翅飞走了。
涂山铃施施然回到了大堂。
薛槐:“前辈真是厉害,当真找到了茶杯。”
已经有人通知他了。
涂山铃摇摇头,“这一口气松得太早了。那人明显是来故意找茬的,如果不查出他背后的人是谁,说不定什么时候麻烦还会再次上门。”
薛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了。
这个客栈在他最困难最迷茫的时候收留了他,他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他决不能容忍谁来破坏他的家。
他朝涂山铃行礼,“还请前辈出手援助。”
人都跑远了,他是拿那个人没一点办法了。
前辈的手段应该比较厉害,说不准还有办法。
涂山铃笑吟吟的,“等着。”
这一等就等了近一个时辰,鸟儿回来时,累得只差吐舌头了。
它身体一歪,倒在柜台上。
谁都别理它,它得歇歇。
涂山铃取来了清水和小米。
小鸟一骨碌跳起身,连喝了好几口水才停了下来。
它眨眨豆子眼,又吃了几口小米,才叽叽喳喳跟涂山铃汇报情况。
涂山铃的表情就有些微妙了。
同时,她又觉得这小岛上的商家果然团结得很,这种陷害同行的事情不是他们做出来的。
薛槐一脸期待地看着涂山铃。
涂山铃:“这附近是不是有一个岛叫栖霞岛?”
薛槐眨巴眨巴眼,“哦,是,那个岛比咱们这个岛略小一些。
“岛上遍植一种红叶树,每到落日,红叶红火宛如天边晚霞,仿佛霞光尽数落到岛上一般,那个岛便由此得名。
“您提到这个岛,莫非是那个岛的人来搞破坏了?”
涂山铃点了点头。
薛槐的脸扭曲了一瞬,“就知道他们会报复!”
嗯?
涂山铃一头雾水。
薛槐却已经朝客栈某处跑去了。
那里应该是客栈挺重要的地方,跟过去不合适,涂山铃便叫来了之前打扫房间的小妇人。
“你们岛和栖霞岛有什么恩怨?”
小妇人磨着牙道:“也不是咱们客栈惹的事情。当初是前面那个客栈,就是靠近岛边的那个客栈,伙计早上出门打扫门前空地时,发现了一具泡胀了的尸体。
“那个样子的尸体一看就是淹死的,湖水涨潮带上了岸。
“这本也没多大的事,哪个河湖没淹死过人啊。
“偏偏那家起了歪心思,偷摸把尸体运到栖霞岛,丢到人家门口去了。”
呃!
真是个人才!
涂山铃以寻常人的思维思考这件事。
天还没亮,看到了一具尸体,要么报给治安署,怕惹上麻烦,直接在尸体的脚上绑了石头,推回河里,也是有可能的。
但……运到隔壁岛,丢到人家门口,这简直超乎寻常人的想象了。
还不够麻烦的呢!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然后呢?”
小妇人:“然后栖霞岛又丢了回来。”
涂山铃:“做事情这么不小心,被人看到了?”
小妇人:“不是。他们查到栖霞岛的人看到尸体,连查都没查,直接丢到我们岛来了。”
都是人才!
涂山铃:“你们该不会又给丢过去了吧?”
事实证明,她还是低估了这两个岛的人相互甩锅的决心。
这个岛的人早上把尸体丢去栖霞岛,晚上就被丢了回来,每一次还要添一点生活垃圾,死鱼烂虾之类的,总之什么难闻丢什么。
而这边的岛民也不是好惹的,栖霞岛做初一,他们做十五,在垃圾上又添点臭鸡蛋烂葱,那味道简直绝了。
恰逢天气越来越热,栖霞岛也扛不住这样的自杀式袭击,终于罢手了。
两个岛要么早上臭烘烘,满是蚊蝇,要么晚上臭烘烘,满是蚊蝇,住客肯定受不了,人家是要闹的啊。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但两个岛的仇就算是这么结下了。
这才偃旗息鼓了大半个月,栖霞岛就又想出了报复的法子。
听完了如此幼稚的报复,涂山铃忽然有点感兴趣薛槐他们的应对了。
午饭前,薛槐再次现身。
涂山铃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薛槐。
薛槐一脸苦笑,“不是不愿意告诉前辈,只是……好吧,还请前辈不要觉得我们幼稚。”
哈?
你们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涂山铃:“你且说说看。”
薛槐:“我们准备派人去栖霞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涂山铃:“你们要派人过去找茬?太明显了!人家的人毕竟刚刚才走。”
薛槐:“没关系,反正客栈众多,只要不是花钱请那人的客栈,就不会穿帮。”
涂山铃敲敲下巴,“啊,这样啊,那你们去吧。”
薛槐:“我不去,我每天站在这里,进出的人都看得到我,我这张脸他们太熟悉了。去的人已经乔装了,从后门离开了。”
还挺……谨慎的。
涂山铃手指敲敲柜台。
一只蚂蚁爬到了她手边,触角碰了碰她的手,不一会儿,就爬走了。
岛上,蚂蚁的数量不计其数,它们联合起来要找一个人,那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赶在客栈派出的人上船前,几只蚂蚁跟着混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