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就有宫人接过纸张,呈给剑苛。
剑苛一看,是一张考卷,上面的红叉鲜艳夺目,让人无法忽略。
这竟然是一张落选的考卷。
落选的考卷能有什么好看的?
剑苛当然知道这证物并简单,于是做好心理准备,打算无论这篇文章再怎么烂,也要耐着性子看完。
但当剑苛开始看卷后,立即就着了迷。
只见这文章文采斐然,辞藻华美,并且文章内容也是言之有物,绝非花团锦簇却华而不实的废话文章。
剑苛还是一次发现刑侦断案之术原来可以这么有趣,每到意想不到的精彩之处,都忍不住拍案叫绝。
当整篇文章都看完后,剑苛只觉得意犹未尽。
恋恋不舍地放下试卷,那硕大的红叉再次呈现在视野上。
剑苛一愣,继而幡然大怒。
“岂有此理!如此优秀的文章就是金科状元也难以企及,竟然判以落选?难道你翰林院的眼角已经长到脑门上了?!”
面对剑苛的帝皇一怒,谢长生是一点畏惧也没有,反而侧着眼,对着赵一西冷笑连连。
“回陛下的话,我翰林院的眼角低得很,如果是由我院官员审阅,自然是入选的不二佳作。
但赵一西赵大人的眼角就高了,所以他为这张卷子批上红叉,并扔到落选区,被那些烂臭文章所深深埋没。”
赵一西一听,如何会不知道说得是怎么回事。
好你个谢长生,自己贪赃舞弊,竟然借这次机会祸水东引?!
“你含血喷人!我作为县令,如何能够进改卷场?!”
就见谢长生也愤怒了。
“你竟然还敢睁眼说瞎话?!当日你联合淬气高手使出一招声东击西,支走守卫的八名侍卫,然后自己偷偷进入改卷场偷改试卷,被我们当场撞破,其他同考官亲眼所见,都可以作证!”
剑苛当先眉头一皱,察觉到疑点。
“那为何你当日不立即汇报?”
就见谢长生压起怒气,深深一礼。
“回陛下话,微臣有罪,正所谓抓奸在床抓贼拿赃,我们在遇到赵一西的时候他已经出来,手头上没有证据,所以便想翻找出舞弊的卷子,这样才有证据呈给皇帝。
然而我们所有人将入围的卷子反复检查,都没有找到舞弊证据,这样才不了了之。
现在才知道,赵一西舞弊的并不是要让不能入围的生员入围,而是要让本来能入围的生员不入围,臣等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还么一种舞弊手段,才让赵一西有机可乘。”
赵一西耳听对方竟然说亲眼看见自己,并且看见自己的不止一个,愤怒不再,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圈套,是陷阱!
好一会儿,赵一西才想到反驳的话语。
“你说这么久,我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我赵某人会做没有好处的事么?!!”
就见谢长生再次冷笑。
“好处?你不是已经收到好处了么?‘明镜高悬的赵青天’。”
赵一西心头立即“咯噔”一下,面色刷白。
这时候,“宋慈”说话了。
“诸位,请问你们在说什么,与这案情有关么?”“宋慈”说罢,转过头,以询问的口吻求助赵一西:“岳丈大人,他们在说什么?”
“这人面兽心的家伙根本不是你的岳丈!”
谢长生徒然一声大呼,把“宋慈”“吓了一跳”。
就见谢长生换上一个慈祥的面容:“宋生员,听闻你在宋家村大破‘异人杀人案’、‘灌喉杀夫案’以及‘墓场杀人案’,因而得到村正里长联名保举,今日一见果然仪表非凡。”
“大人谬赞,敢问这是怎么回事?”
“宋生员你是当局者迷,就让我这老头子给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吧。
在不久之前,这赵一西还被夜鸦弄出的悬案害得束手无策,但转眼之间,不仅一跃成了京城闻名屡破奇案的赵青天,就连皇帝也赐下金匾以示嘉奖。
老夫年纪老迈,但耳目聪明,不仅察觉到不对路,并且立即就留意到赵一西身边多了一个新助手,一番打听,不仅知道宋慈宋生员你的名号,并很快打听到你还是参加恩科的其中一员。
老夫特长不多,最引以为豪的就是一个过目不忘,然而思来想去,都没记起有批阅过‘宋慈’的考卷,立即回去翻查,竟然被我在落选的考卷处找到你的试卷,再一看,如此华章,怎么可能落选?才明白整件事都是这赵一西搞的鬼!
原因在于夜鸦的悬案让赵一西屡屡受挫,深恐因此失了帝心,恰好宋生员断案如神的名声传入耳中,他便起了不轨的心思,来改卷场让宋生员你的试卷落榜。
这样做的目的,只为将你打到一蹶不振,在你潦倒落魄的时候向你伸出援手,让你死心塌地的辅佐于他,让他重获帝心!
至于所谓将女儿许配给你,哼,谁不知道赵采宜乃是赵一西的独女,一向视作掌上明珠,怎么可能会许配给一个小小生员,这显然不过是赵一西画的一个画饼,到时一定各种籍口延迟婚期,骗你死心塌地的为他干活,直到将你的价值榨取干净为止!”
谢长生的话真是如雷贯耳,在公堂之内引得阵阵哗然。
公堂上所有人望向赵一西的目光也变了味。
好一个歹毒的心肠啊,为了一己之利,不仅毁了一个人杰的仕途,就连女儿的幸福也拿来利用。
实不为人矣!
众人目光之下,赵一西遍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