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天阳当时遇到的第一批袭击者,乃是那四家豪强的幕后的老板派出的。
这些权贵为了找回场子,不惜私自从军队中调动几名士兵,尽管量不多,但终究也是犯了军法。
不过以他们的权势,实在不算什么事,甚至当时派出去的人马被善天阳打败,吃瘪归来,那些权贵更筹划着调动更强的士兵。
然而人员已经准备就绪,正准备再此找夜鸦算账,夜鸦的死讯便传出来了。
同时传出的,还有夜鸦被皇帝相中,准备招揽的信息。
这样事情就大条了。
如果皇帝真的招揽了夜鸦,而夜鸦又没死,就算闹得再大,将来成了同僚,撑死也就同僚之间意气之争。
臣子内斗,是皇帝最喜欢看到的是,也是皇帝经常用来制衡朝堂势力的手段。
但现在夜鸦死了,还是在皇帝赏识夜鸦,想要招揽的时候死了,这就可就不一样了。
一个人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却眼睁睁看着永远得不到,那份遗憾,那份怨念,是多么可怕。
尤其有这怨念的还是权倾天下皇帝。
帝心难测,伴君如虎,天知道皇帝愤怒起来会殃及到谁。
更何况此时皇帝挟着对剑神宗的大胜,威望和权力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那些权贵可不想被这泥巴沾到裤裆,强行变成屎,立即就如那康兹虚一般,彻底解除了与那些豪强之间的关系。
毕竟,对于权贵来说,豪强不过是自己千百生意门道的其中一个。
但对于那些豪强老大来说,这些却都是自己倾尽所有的心血,都是命根子。
一日混黑,就只能一路走到黑,不做豪强,没有那份势力力量,等待自己的,只会是昔日仇人的反扑。
他们不想死。
只是豪强老大怕死,权贵更怕死。
权贵们脱手得干脆,脱手得毫无半点眷恋,而那些豪强现在都夹着尾巴做人,不敢解散帮派,也不敢惹事。
这便是时下固琅县、乃至整个京城豪强的现状。
这本来并不关熊登的事,但“山鸡”可不这么认为。
“山鸡”认为,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应该及时出击,将固琅县所有豪强都收入囊中。
这提议,让熊登觉得很是荒谬。
这个敏感的时候,大家都夹着尾巴做人,生怕成为出头鸟被最先开刀,还搞这么一出真不是加速自杀么?
而且就算收入囊中又如何,乌合之众终究是乌合之众,任他们这群痞子流氓恶棍组出来的帮派势力再大,在皇权、军队、淬气士面前,都不过是蜉蝣而已。
但“山鸡”之后的话改变了熊登的想法。
“东家,我只说这是一个收复其他豪强的大好机会,没说要跟朝廷对着干啊,并且正正就是这时候才更应该这样做。
东家你想想,我们混这行的知道自己分帮分派,互不统属,但外面人不是这样想啊,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其实就是一回事。
我们属下的人有东家你的领导,当然不会惹事,但其他帮派的老大都是没脑子,到时候因为他们犯了混,绝对会牵连了我们遭殃,你说冤不冤?
所以,我们反而应该趁这个机会,将所有豪强网罗起来,统一控制,这样才是上策。”
熊登一听,大觉有理。
说做就要做,于是熊登立即派人去召集各大豪强的老大,约个时间,再次到德升庙聚首。
……
……
……
当天阳忙完“宋慈”这档事,以“山鸡”的身份来到德升庙时,庙内一片剑拔弩张。
却是谈崩了。
本来这时候,一众豪强头目都无比期盼着有个人出来接手这局面,顺便成为替死鬼。
所以熊登的提议,本来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
然而,混豪强的,最在乎的是意气,最看重的是脸面,突然有人要做自己老大,大家要对他俯首称臣,绝对听服,大伙的心里又极度不爽起来。
而且有句话说得好,正所谓“烂田没人耕,耕开有人争”,之前都只想推锅,现在有人跳出来想当总老大,于是大家便觉得自己才应该是这做老大的料,便也纷纷改变了初衷。
“照我说这总帮主的位置就应该我坐,我漕帮手下两千多名苦力,各各力大无比,你们当总帮主?得要看他们乐不乐意。”
“放你的狗屁,你那些手下一个个吃都吃不饱,真要打起来,那里是我锦帮的对手,而且我锦帮的兄弟最擅长打烂架,不信就来比划比划。”
“一群死穷鬼在那里比谁吃得饱,难道你们日子会比我盐帮的兄弟滋润?真要打起来你们谁能撑得住一个拳头?”
“你那些兄弟吃得太好,都跟猪一样,恐怕只有待宰的命。”
“……”
豪强会议哪有可能文明的,话不投机,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天阳进来,见此状况,心中狠狠骂了一句“傻逼”。
全都是鼠目寸光的主,屁事不会,只会意气用事,什么事都抢着认第一。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当揸fit人的料么?真以为人人都是陈浩南?
天阳如何能让这群家伙打乱自己的计划,立即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奋力一拍桌子。
“啪啦!”
浑厚的原木木桌立即裂成八瓣。
这一下,所有人都被吓得收住了声,惊恐地望着天阳。
“别再靠嘴巴争,现在把你们所有手下都叫过来,在外面跟我一个打,你们输了,就认我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