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终于还是离开了。
大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会到来的朝廷大军,却没有到来。
如此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一晚,大家便就此散去。
他们并不知道,朝堂此时乱成了一锅粥。
一开朝,七星之一,焚剑庄前掌门范景胜便当先走了出来。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昨夜我们收到报信有异世界人潜伏,立即派人进行批捕,怎想到引出了逃犯天阳,他更使用毒辣手段将我都察京武卫都察使顾祟封弄成痴呆。
此人实属国之大敌,请陛下下旨全力缉捕。”
就见范景胜的话音刚落,高英便站了出来。
“此言差矣,首先,我朝廷从没对天阳发过通缉,何来逃犯一说?”
范景胜早就知道高英会出来作梗,只是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范景胜实在懒得跟高英计较。
却见高英继续说道:“而且我所得知的消息和范星所说的有极大出入,我所得知,是两个昔日凤鸣阁弃徒大婚之喜,怎想到顾祟封带领巍武仞剑军去坏人好事,最后被天阳所赶跑。
凤鸣阁掌门以及紫缈谷掌门都有在场,可以作证。”
范景胜终于耐不住了。
“赶跑?仅仅赶跑二字就能将他对顾祟封的暴行一笔带过?!”
高英寸步不让。
“我怎知道顾祟封是否装疯扮傻。”
“好!我就给你想要的证据!”
随着范景胜这一声,一名武将将顾祟封带了上来。
就见此时的顾祟封衣着凌乱,头发披散,双眼混沌,进来大殿的一路疯言疯语,更各种夸张滑稽的动作,在如此庄严的大殿格外刺眼。
顾祟封被带到大殿后,范景胜便指着顾祟封高声一喝。
“现在你看见了吧!好端端一个人生生变成这样子,如此手段还不歹毒?!”
就见范景胜的高喝声,立即就吓得瘫倒在地,抱头蜷缩。
“不要!别过来!别过来!”
见此丑态,高英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反驳的话。
就见剑苛说话了。
“传御医。”
御医很快就来到,在剑苛的吩咐下给顾祟封进行诊断,很快便有了答案。
“回皇上,顾大人胆魄已破,是受到极大的恐惧,导致外邪入心,堵了心窍,才会失心疯。”
“可有方法医治?”
御医望了一眼顾祟封,摇了摇头。
“难,受惊吓而疯的病人微臣也是见过,但像顾大人如此面色蓝青,目赤入血,眼仁细如针孔,的如此严重真的是前所未见,所经历的恐惧恐怕非常人能够想象。
寻常药物恐怕无法治愈。”
别说寻常药物无法治愈,就是剑神宗收藏的仙丹灵药都毫无作用。
范景胜是心中更恼,却见高英抓住了一点,立即说道:“御医刚才说了,顾祟封可不是被击打成如此模样,而是被吓出来的。”
“此话简直荒谬,就是邪派也有让人惊恐的伎俩,更何况那异世界?!如此铁证,更证明天阳的力量与邪派无异,应该作为邪派论处!”
范景胜是三句不理要将天阳推向国家敌人的地位。
但是高英哪里会让他如愿。
杜如满、吕圆大婚,天阳不远万里赶来参加,足可见情义之深,而这一伙人都比自己所招揽,武将又昏招连出,不断将天阳推向对立面,如此大好时机自己如何不竭力招揽?!
高英当即溜起那三寸不烂之舌,使用诡辩之术,各种玩文字游戏,用语言的力量颠倒黑白。
一众文官也明白利害所向,纷纷出场为高英打辅助。
武将自然不会甘于人后,同样纷纷加入。
只可惜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人多就有用,武将的齐齐加入不仅没能带来好处,反而被不少口拙逻辑混乱的猪队友给拖累。
眼看着争吵再次激起了火气,然而这一次,一众武将没有再做出过激的行为。
不少武将在争吵时,总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文官群体中,排在最后最角落的田戚仁身上。
田戚仁依旧穿着不入品秩的官员衣服,双眼半阖,一副不掺和朝堂混乱的模样。
然而却没有一个武将敢小看田戚仁。
天阳以一人之力让数千巍武仞剑军将士只有抱头鼠窜的份,自己这种小角色何德何能与之匹敌?
而武将们更惊恐的发现,田戚仁身边更多了一个穿着同样衣服的小吏,同样的双眼半阖,同样的高深莫测。
对此武将惊恐的同时,却不感到惊讶,他们已经知道文官手下已经操控了这一股厉害的力量。
有生以来第一次,武将竟然会在武力上产生畏惧退缩,这让他们很受屈辱。
只可惜这里是国家,一切自由法度,可以控制法度,却不能无视法度。
所以武将眼下只能强忍屈辱,加紧用政治手段,只希望皇帝能够再一次偏帮自己。
作为皇帝的剑苛,安坐皇座之上,对眼下的一切无动于衷。
他从来就没有偏帮谁,无论是文官、武将、还是天阳。
作为皇帝,作为皇族族长,他最大的工作,就是保障自己的皇位第一传承,保护自己的族人得以繁衍。
这是东方家族的核心思想,而作为皇族这项工作更加艰险。
更不说这个世界的文武官员可以合力倒自己台。
所以在这个世界,要满足文武需求的同时,确保国家良性发展的再同时,并且保障自己的皇位安稳,是何其艰难。
改朝换代完全只因为皇帝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