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日前,南楚睿王府书房,楚琮在看东昊飞鸽传来的情报。看着看着,眉头紧皱的楚琮忽然咦了一声。站在旁边候命的暗卫首领陈鹰悄悄瞄了一眼楚琮的神色。
楚琮看完情报,思索了片刻,吩咐陈鹰道:“准备一下人手和物资,明日启程,我们去一趟北武上京!”
陈鹰惊道:“王爷访武是大事,需得朝堂上先有个说法。明日就启程,我们这是要隐藏身份去北武么?”
楚琮将情报交给陈鹰看,沉声道:“正是要隐藏身份去,所以你要多带些好手,越快越好!注意不要走漏风声。等会我就进宫去向父皇请旨。”
陈鹰一目十行将情报看完,讶道:“凉国皇族现身了,凉国居然还有皇族留存!而且还成了孟公子的师娘!”
楚琮道:“凉国皇族关系到一个宝藏的所在。据我所知,当年伏夔王的直系血亲便只有一个昭华公主未曾遇难,下落不明。凉国宝藏只有凉国皇族才知道,最有可能掌握凉国宝藏线索的,便是这昭华公主。从情报上说的会逐日剑法的女子的年龄上看,定是失踪已久的昭华公主无疑!”
陈鹰奇道:“这凉国公主为何会成了定远侯公子的师娘,实是令人费解!”
楚琮说:“不管怎样,既然那昭华公主愿意舍身救孟云逸脱困,定是与孟云逸关系匪浅。昭华公主已死,身上未发现宝藏的线索,那十有八九便是将宝藏的线索交于孟云逸了。”
楚琮站起身来有点烦躁地在房内来回踱步:“云逸遭遇家门大变,在东昊已无法立足,定是去北武投奔他的总角之交齐青蘅去了。因宝藏一事,他很快将成为天下人追逐的目标,会很危险!我得赶在其他人之前,找到他!”
陈鹰恭敬地说:“去北武路途遥远,又是隐藏身份过去,没有北武官方的保护,有点危险。王爷千金之躯,不值得冒这种险。属下自请带人去北武,将孟公子带回楚国!”
陈鹰的说法没错。但楚琮就是放心不下。自从收到定远侯府出事的消息,他就一直焦虑不安,担忧着云衣的安全,却鞭长莫及,只能着暗卫紧盯东昊那边的动静。如今终于有了孟云衣的消息,他有些坐不住。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如今他与大皇子交锋正烈,私下跑去异国他乡,实是很容易给人可趁之机。
楚琮说:“他不会跟你们说实话,更不会跟你们回来!孟云逸对我有救命之恩,你们不能强行带他回来。我与他还是有些交情在,还是我亲自去比较妥当。”
楚琮再次叮嘱陈鹰:“这次行动一定要快,最好赶在孟云逸和齐青蘅碰面前就找到他!”
和密切关注定远侯一事进展的楚琮不同,穆重山接到消息,已是在回到荥阳之后。而此时,楚琮已经带人深入北武境内了。
孟云衣今日又去荥阳街市上逛了,在热闹的茶楼上坐了好一会。刘虎牙在外面打听了一圈回来,悄声跟云衣汇报说,没有探听得有关于陈氏夫妇的消息。云衣很是失望。
虽然当日的情景,师父师娘脱险的可能性很小,但她还是抱着万一的希望,哪怕是被俘,日后也总还有救出来的机会。
只是陈氏夫妇到底不是重要人物,定远侯府的变故倒还是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在茶楼酒肆上传,但是陈氏夫妇的消息,却是半个字没听说。
好消息是左相等人在全国召集神医,总算将永乐帝的病情稳定住了,虽然仍然迷迷糊糊,至少还能撑上一段时间。
云衣寻思,详细可靠的消息,恐怕只有大势力才能得知。而穆重山,就是最好的消息来源。云衣决定还是回去试试从穆重山那里套点消息出来。
明日便要启程,日暮时分,穆重山终于做完了准备工作,召集大家一起参加晚宴。
席上云衣和穆重山聊起天下大事,有意识地将话题往定远侯府一案上引。顾远亭也很是配合,兴致勃勃地听穆重山讲解天下形势。
穆重山果然说起定远侯府一事的后续。当他说起侯府双生子已逃出东昊的消息时,云衣假装惊奇地说:“千里迢迢,他们是怎么逃脱官兵的追捕的呀?真是好生厉害!”
穆重山感慨道:“定远侯算是东昊柱石,在朝在野都颇有人望。此次虽然背了叛国的罪名,但总也有些明眼人是不信的。何况他在军中经营已久,若说军方有人刻意袒护,帮忙遮掩行踪,也实属正常。”
云衣问:“那他们一共带了几个人逃亡啊?后来还剩了几个啊?”
穆重山说:“逃跑的人应该不多,但是据说都很厉害。一开始一直没被找到行踪,一直到快到武威郡的时候才抓住两个同党。最后逃出的不会超过三个。”
云衣听到抓住同党,不自觉地捏紧了筷子。她尽量克制声音的颤抖问:“那两个同党后来怎么样了?”
穆重山说:“死了。”
云衣的心剧痛无比,眼前一阵晕眩。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难以接受。
穆重山担心地问云衣:“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云衣强笑着说:“喝多了,有些不胜酒力。”
顾远亭注意到被云衣捏得有些变形的银筷,心中细推了一下遇见云衣的时间和定远侯府逃亡人的情况,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他没有吭声,拿起酒杯慢慢品着。
穆重山说:“喝多的话不若早点回去歇息吧。”
云衣摇头说:“不防事。关于那两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