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远征还有半个月,这段时间内,可以自己行动,为战争做好准备。
自那以后,已经过了许久,虽然一直有信件来往,但易叶还是打算去那艾尔布克堡看看老朋友三罐。除了叙叙旧,还能套点消息。易叶与法提斯,贝斯图尔暂时分开,分别取不同的地方打探消息,不过还是和克雷斯待在一起的。
“那么,就此分别吧,大伙。”易叶一手扶着战马。
“易,请一定要平安归来。”法提斯真诚地说道。
“那个叫克什么的,保护我们头的任务就在你身上了。”贝斯图尔上前对着克雷斯。
克雷斯点点头。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半个月后,我们在此集合。”易叶发话。
众人点点头。
即使部队一分为三,仍有不低的战斗力,易叶挑了一百精骑,完全不虚某些野外部队,法提斯两百骑枪兵,贝斯图尔两百骑射手。普通的部队奈何不了他们。而法提斯和贝斯图尔都有带队经验,把部队分开是不错的方法。再说易叶还没什么名气,莫名其妙带着这么多部队,很让人怀疑。
出发没多久,易叶拿起地图研究起来,他注意到这座名叫依斯摩罗拉的城堡,这座城堡处于维基亚的最西边,镇守着与诺德王国的边境,同时也镇守着去维基亚北部的道路,那是一座大桥,完全暴露在这城堡的视野里,整座桥都在有效射程之内。奇怪的是,诺德的北边,窝车则和原属诺德的艾尔布克堡全靠这座桥联通王国,若不攻下这座城堡,这两座城就能难解放。
为了抄近路,易叶还是得去依斯摩罗拉这条路线。
只过了两天,地上的积雪已深达小腿,步履蹒跚,不管是人是马。前方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行人的踪迹,除了偶尔飞过的雪鸟,甚至没有活物。此时易叶想起一句经典“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克雷斯仍是与从前一样,在易叶身后轻轻地抱住,给他后背带来的一点点温暖。
“砰!”一个声音响起,打破了平静。
马儿随之叫起来,一阵颠簸,易叶和克雷斯双双落马,在冰面上砸出了一个小坑。
尽管走得很小心,这匹马还是前脚踩破了冰面,陷了进去。乘两个人还是太重了。
“克雷斯,以后少吃点。”易叶指了指这匹马。
“看它多可怜。”
“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体重是两位数。”克雷斯红着脸。
“是吗,看不出来呀。”易叶摸了摸下巴,打量着她。
克雷斯把脸别向一边。
“好好好,我知道了。”易叶把她扶上马。随后示意全员下马。
好在这次只是前脚陷进去,若是发生大规模塌陷,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可以看见这样一幅景象,一个男孩拉着马走在前面,马上坐了一个娇小的女孩,后面是一支部队,同样是拉着自己的马,走在白茫茫的天地里,仿佛没有目的,只是这样走着,走着。
冬天昼短夜长,所以实际走的路程很短,夜晚的话,完全不用考虑,乖乖地停下来生火。
不过还是有一点好处的,那就是这些雪洗去了平日里的异味,这里的每一片土地,都沾染了鲜血的腥味,还包括尸体的腐味,粪便的臭味等等。
走走停停,两天多一点的路程硬是走了七天才到达目的地。
这些边境的城堡都不太豪华,质量也很一般,经过战火的洗礼,城堡各处都出现了裂痕,有刀剑留下的痕迹,投石车砸出的痕迹,还有某些攻城器械砸出的洞。使艾尔布克这座边境城堡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唯一一个优点是,高。为了抵御外族入侵,这是必要的。
因为前不久又经历了一次战役,领主瑞马尔德害怕诺德的人混进城来,所以这里的戒备比较严,好在易叶有上司穆列扎的图案,能轻松地进去。那图案是以绿色为基调的丛林,地上摆满了的武器,一条蛇正从旁边经过,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一进大城门,就能看到两边或躺或蹲的人们,易叶看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几乎不能用一个正常人来形容,肮脏的棉衣起了点点黑斑,在这纯白色的地面显得格格不入,头发分叉得很厉害,散乱地搭在肩上,胸上,甚至不能依此辨别他的性别,从他比手指粗不了多少的小臂可以看出,他已经饿了很久了。易叶于心不忍,随手就要递出口袋中的面包。
克雷斯阻止了他。
“几块面包,不至于吧。”易叶转过头来,一脸疑惑。
看到克雷斯认真的脸,他收回了手。
再往前走,情况并没有好到哪去,还多出了许多的伤员,伤口只是用布缠绕几圈而已,血液仍不断涌出,毫无例外地,他们坐的地方,全是血迹。这一悲惨的景象震惊了众人,战争带来的残酷远比想象的恐怖。
易叶整颗心都悬起来,他担心三罐有什么三长两短,即使在信中他表示没有大碍。
几经周折,易叶找到了三罐的酒馆。
这个酒馆破烂得只能用茅厕来形容,只是用木棍撑起一大片茅草罢了。这与上次易叶来完全不同。
掀开最前面的布帘,易叶一眼就瞄见了三罐,那扁踏的鼻子和满脸的络腮胡,他怎么也不会忘记。虽然没在他身上看见明显的伤口,但人却是瘦了一大圈,眼神黯淡无光。
也就几秒钟后,三罐望见了易叶,露出欢喜的神情,当即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路朝易叶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