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差点晕过去,这个小士兵被李谦泽一个眼神吓得胆都没了。。. 。
说完,便着急的跑了出去,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李谦泽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转过头来,看着虚弱的六娘,脸‘色’又沉了下来。
六娘抿着‘唇’,看着他熟练地挽起袖子,端着热水走了过来。
六娘咽了口气,轻声的说道:“这位将军,我现在相信你不是坏人了,可是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去,要不把我放了也行,我家里人找不到我,他们一定会着急的。”
李谦泽沉着脸‘色’二话不说,在地上放了一个低矮的小板凳,把热水放在上面,又让六娘躺了下来,执拗的拉着她的头发不让她‘乱’动。
六娘疼的龇牙咧嘴也不敢反抗,只好乖乖地躺了下去,戒备的看着他的下一部动作。
可是没想到的是,李谦泽并没有多做什么,而是柔和的给她梳了梳头发,又把长发浸到水里,慢慢的‘揉’着锦缎似的长发,洗净刚刚的污秽。
他蹲在那里的样子格外的柔和,六娘想着,心里却渐渐的生意了一丝异样的暖,这样宁静的午后,这样熟悉又陌生的人,仿佛发生在梦里。
李谦泽看着她老实下来,脸‘色’也渐渐的柔和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一丝的痛恨也没有,只是怨她忘了自己。
看着她脸上浮起的巴掌印,心里有些心疼,自己是不是当初也这么打过她?
是后悔吗?自己看着她挨了别人的打,剁去了双手双脚,那么自己呢?
这份惩罚持久而冗长,终于让他失去了所有的耐‘性’,不顾一切的把她带了回来。
“长宁……”李谦泽沙哑着嗓子开口,在午后的时光中显得有些醉醺醺的感觉。
“嗯。”六娘都快睡着了,被他梳的头发太舒服了,蓦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便顺口答应了一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契合自然。
一应一和,李谦泽的心里仿佛渐渐地融化开,他要的就是今天。
“长宁……”李谦泽又叫了一遍,六娘才想起这是在别人的地方,连忙惊恐的睁开眼睛。
感觉到李谦泽拿着一盒淡淡清香的东西,涂抹在自己肿起的脸上,而湿漉漉的头发也已经简单的编成了一个辫子垂在耳后。
“你忘了我没关系,我会每天在你的生命里重新开始,重新让你认识我,你记住了,我叫李谦泽。”李谦泽淡淡的语气传到耳朵里,是那么的不可一世,又有些坚定。
六娘一个恍惚,猛然的跳了起来,看着他说道:“你是李夫人的儿子?”
李谦泽沉了沉眸子,点了点头。
六娘皱着眉头说道:“难怪昨天她跟我说了你那么多,我还奇怪呢,咱两个又不认识。”
“她说什么了?”
“说你对不起我。”六娘随口一说,却没发现李谦泽眼里乍然闪过的一丝心痛窒息。
看着他又沉默了下来不说话,六娘皱了皱眉头,催促着说道:“李将军,你快把我送回去吧,我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差个水落石出。”
她不相信今天的事情跟在那个楼上看到的人没有丝毫的关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今天这个人,就是那个‘女’人派去的,可是到底是为什么?
李谦泽皱了皱眉,拿过‘药’膏‘摸’着她青紫的手腕,柔和的洒下的一抹夕阳,暖暖的生怕受伤。
“这件事情你别管了,我自然会处理。”
六娘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我为什么不能管,我就想问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李谦泽固执的拿过她的手继续上‘药’,压着她的胳膊不让她‘乱’动,沉着声音说道:“我说了,这件事情你管不了,以后宫里你少去,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被人害死了你管我?”
“我管你。”随口的一答,短短的几个字,却让她心头一愣,两个人的微妙气氛重新开始‘荡’漾。
六娘被送回去之后,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没有过的感觉,那个叫做李谦泽的人,迟迟在脑子里回旋。
清水和几个人回来之后,知道了六娘遇到的事情,本来都义愤填膺,可是看着六娘自己都不追究了,那个人也得到应有的恶果,也都不说什么了。
庄子上的‘女’人被赶了出去,那些官兵把她们吓走了,说好了第二天去‘春’儿那里把事情办好了就成。
出了白天一档子事,六娘是不敢再独自一个人上街了,因此去接昭云和伯清的时候,也是带了几个人。
可是刚刚到了宋宅的‘门’口,就听见里面大呼行的。
翠莺把六娘扶下来,却是不肯理睬清水的,毕竟两个人还在生着闷气呢。
六娘进了‘门’,看见李欢欢正在里面大吵大闹的摔着东西,那些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瓷器都被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宋岩之则是像霜打得茄子一样坐在大堂的台阶上,丝毫没有个先生的样子,两个‘蒙’着脸的小厮在里面打扫着碎渣。
“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我都要走了你怎么还不说?”
“我说什么?你要走是好事情,我能说什么?”
“我要嫁给别人了,你再不说就晚了……”李欢欢气的眼泪都哭了出来,脸‘色’也涨的通红。
宋岩之则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看不清楚眼里的情绪,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