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谁死活非得他抱似的,六娘脸上浮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在皎皎白雪中尤其杳然。p:///
有些不大自在的咳了咳,六娘努力的顿了顿心神说道:“方才,多谢大爷了……”
齐修竹挑了挑嘴角,“现在知道谢了,是不是还得谢谢我抱了你一路?”
六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一副小女儿的娇怯状态,“多谢。”
齐修竹冷峻严肃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笑意,“真是许久不见你这副模样了,还不成还真的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反手了?”
六娘顿了顿,脸色有些沉重,“我……我只是没想到。”
“你啊,每天就想着怎么算计别人,怎么没想着别人也在算计你?不长脑子的小东西。”
听着他满是宠溺的语气,六娘有一丝丝的失神,就连刚刚被冰冻的大雪冻恢复了的眼眶,也开始微微的湿润。
“我哪有算计别人?”六娘轻声的反驳。
“还说没有?你和清荷那点事瞒的了谁,你把方婉蓉当枪使,自己却露出了马脚,难怪让她发现故意在那里等着你。”
六娘脸上一僵,眼里却闪过一丝诧异,他怎么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二少奶奶的事情,可跟我没有关系,我的身份若是出面,那把二房主母的脸面放在哪里了?”
看着六娘的惊异,齐修竹悄然无声的轻叹了一声,“你啊,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性子又倔,心思又多,又容易受欺负,你说说,你怎么办,嗯?”
听着温言软语在耳边,六娘心思一阵恍惚,耳旁还萦绕着雪地里的寒意,可是心里已经是洋洋暖意。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她抬眼一看,齐修竹的眼里正含情脉脉又似是无奈的看着她,眼里一腔的柔情,仿佛是化不开的一滩墨。
这样,真好。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最美的时光就是他爱着她的时候,她也爱他。
最悲哀的处境,就是他们彼此相爱,却永远不能大声地说出来。
眼里有微微的涩红,六娘抿了抿嘴唇,轻声说道:“大爷多虑了,六娘一切都会万分小心,大爷的提醒,六娘一定谨记在心。”
何止是提醒?
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眼神,她都小心的珍藏了起来,犹如呵护一个珍宝,一个自己的孩子一般。
看着六娘正色,齐修竹悄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脸上的笑意敛去,换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孔。
他说:“六娘,我真盼望着有一天,你也能像如婧一样,天天跟我笑,跟我撒娇,可是我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我真怕有一天,你不见了,我们还没有告别。”
六娘唇角僵住了,眼里一时间模糊无比,就仿佛有什么尖锐的利器,一下子戳中了她的心窝。
六娘抿了抿唇抬起头来,扬了扬嘴角,“六娘永远不会离齐修竹太远,我会一直在后面看着你,在前面等你,直到有一天,我可以坦然的像如婧姐姐一样,站在你的身边。”
齐修竹眉眼难得柔和,深情的看着她,真是一眼万年。
她说,不会离齐修竹太远,而不是大爷,因为那个时候,六娘希望,自己不再是齐修名的妾室,不再跟齐家有任何联系。
那个时候,她才有了自信,可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那怕被人说三道四,也不怕他被人说苟合弟妹的脏污之名。
她希望他是干净的,干净的如同一雪,洋洋洒洒的覆盖住了整个世界的污点,也包括六娘自己。
她如今的身份,那是一种从心里不可抑制的自卑。
两个人正相互看着,以为时间就会静止在这一刻,如同一旁的干枯树木。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所站的长廊正对的门口,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两个人皆是一惊的看去。
只见出来的青衣小厮先是一顿,而后一脸笑意的冲着两个人走过来。
“大爷,三奶奶安好。”
说着,就看向齐修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大爷,这么早来了也不叫我,我一时没注意就睡过头了,真是不好意思。”
六娘差异的看着齐修竹,只见齐修竹敛了敛嘴角,看了看六娘,又对着小厮说道:“若不是遇见了小三奶奶闲聊了两句打发时间,我还能放过你?还不过来谢谢小三奶奶?”
那小厮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连连作揖,“多谢小三奶奶陪着大爷解闷,小人真是感激不尽,小三奶奶那就是活菩萨在世,慈悲心肠不说,还是那个观音……”
“行了行了,让你说的人家以后还有脸吃荤吗?”齐修竹不耐烦打断。
六娘扑哧一笑,倒是从没见过齐修竹还有这样的一面。
齐修竹顿了顿说道:“我一会还要进宫去安排事情,按规矩出席当夜,大匈员和各级命妇都要去行礼谢恩的,你也是命妇,好生做着准备吧,别失了礼数就是。”
六娘心下一惊,竟然差点忘记了这一茬。
她点了点头,“六娘知道了,既然大爷有事要忙,六娘就先告辞了。”
齐修竹微微应了声,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六娘有些局促的行了个礼,脸上发热的匆匆的跑了出去。
六娘跑了许久,才微微的舒了一口气,抚平了自己的气息,刚刚真是恍然一梦,从没有把话说得这么笼统,却说得透彻。
也不问疑点,只是相信,他怎么知道等有一天自己有资格站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