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下人都去哪儿了,湘湘姑娘便照直说了,只是忽略了把清荷关起来的那一段。
那些下人被打的起不来身,只剩下半口气吊着,被方婉蓉赶了出去,这也不算是杀人,教训家奴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齐修名听了之后,也不生气,反而让湘湘消停一会,湘湘就这样哭了一晚上。
第二天也没听说齐修名去找方婉蓉的麻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六娘不禁有些疑惑,这不是齐修名的脾气啊?
正如湘湘所说的,齐修名可以为了湘湘去死,见着湘湘受了委屈,他怎么会坐视不管?
不过在六娘预料之中的,就是第二天湘湘便把伺候过齐修名的丫头都寻了个由头赶了出去,齐修名也没说什么。
六娘在书房里越想越不对劲,正巧红玉过来送茶,便说道:“你去找几个人看看二爷最近去哪儿的次数最多,都是去见了什么人。”
红玉会意的点了点头,“我这就去。”
六娘只是怀疑齐修名和方婉容之间是不是有了什么约定,可是方婉容有什么东西,是齐修名看得上眼的?
这件事情没过几天就传到老太太的耳朵里,老太太听了,反而高兴的赏了方婉蓉不少好东西,这可真是明目张胆的偏爱。
湘湘是老实了,可是当然过不去,把气都撒在了清荷的身上。
六娘带着人偷偷去看过一次,吃的都是糙米剩饭,没有一点油水,比下人吃的还不如,房子潮湿阴凉,刮风漏雨天寒地冻。
可是不得不注意到的是,每次清荷“犯病”的时候,都会嚷嚷着饿了,要吃饭,然后婆子准备好了饭菜先去给湘湘过目,才给清荷吃。
清荷吃了,会昏睡一阵儿,然后清醒一阵儿,再继续“犯病”。
这湘湘可真是好手段,给她吃了一种离不开的药,让她生不如死。
快到除夕了,才纷纷扬扬的下了第一场雪,那场雪下的可真是大,六娘从来没有见过,一晚上的时间,早上起来雪就铺天盖地的覆盖住了整个院子,没过了腿弯。
可惜雪没有记忆,甚至会把别人的记忆消磨,漫天的大雪纷纷扬扬,六娘心里却是涌出了一股股的热流。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这一场雪是为她而下,仿佛在陪伴着她迎接新一个寒冬。
霜白的大雪真的就湮没了整个京城,‘舞果苑’的合欢树上,光秃秃的枝桠上被大雪压得摇摇欲坠,仿佛就要抬不起来,院子里的真的就是一片纯白。
看着红玉和翠莺不约而同的拿起了工具准备扫雪,六娘连忙阻止,“你们快别动了,走的时候走长廊就是,何必动院子里的雪?”
红玉不解的看着她,“可是如果来个人的话,怕是没法看啊。”
“没关系,谁不愿意看就别来。”六娘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进去。
小厮一大早就起来打扫,六娘心情尚好的轻松,想起如婧前几日还跟她说闲来无聊想找几本闲书来看,便从书房里取了几本杂记,准备给她送去。
其实她是想看看这一路的风景,想被大雪淹没一回。
果不其然,老爷一大早由于道路不畅没有去上朝,反倒是在亭廊中间摆了个桌子,放上笔墨纸砚,正和齐修竹和齐修名说笑着。
六娘见到前面的人,又不能绕着走,只得从雪里走过来,翠莺埋怨的给她擦干净了腿上的残雪。
看到齐正先正兴致高昂的看到她招呼,“六娘,你过来。”
六娘看到两旁的人一紫一白,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父亲,今日好兴致啊……”自打六娘受了皇帝的封赏,老太太就恩准她换了称呼。
齐正先脸上带着笑意,“你手里这是拿的什么?”
六娘看了看手里的蓝色包裹,“是要给如婧姐姐的两本书,她怀着身子,不便走动,可是又坐不住,我就去找了两本书送去给她打发时间。”
齐正先笑着点头,眼里都是赞叹和欢喜,看了看齐修竹和齐修名,“看看六娘就是懂事,妯娌之间就该这样,寻常人家的斤斤计较咱们家不能有,家和万事兴,知道吗?”
两个人点头称是,齐修竹看起来淡淡的,只是齐修名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眶都凹陷了下去,像是强打着精神一般无精打采的。
齐正先看着齐修名的模样,不禁皱紧了眉头,“你再看看你,整天无所事事的,游手好闲,不给我找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齐修名皱了皱眉,“爹,你怎么又说到我了。”
齐正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沉迷女色,不思进取,你也好意思?多跟六娘学学,这样的人娶回来没有坏处。”
齐修名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六娘,忽然一阵抽搐发抖,过了一会就恢复了自然,“爹,你要是没事就让大哥和六娘陪着吧,我得先回去休息了。”
齐正先气愤的把手上的笔放下,看着齐修名不发一言的离去,“逆子,我不过是说了他两句,就敢给我脸色看,我还说不得不成?”
六娘心里一颤,刚刚齐修名的表现跟清荷竟然一模一样,像是吃了什么离不开的东西一般。
齐修竹在一旁劝慰,“爹,二弟还小,不懂事,您就由着他去吧,他在这里您还的生气。”
齐正先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
说着,就看向六娘,脸色和缓了些,“六娘,你有空就多管管他,婉容是个和善的性子,管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