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看到璃儿被刺破的手指,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璃儿,你的手……”高洺湖脸色变得凝重。
璃儿手中的绣针显得非常刺眼,那泛出的银光就宛如银白色的鬼魅一般,让人觉得脊背泛凉。
“没…没什么的,不碍事。”璃儿低着头,不敢看高洺湖的眼睛。
高洺湖赶紧将手中的锦帕扯了开来,上前一步,用半块锦帕接过璃儿手中的绣针,递给了身边的高洺熙,另外半块锦帕紧绕住璃儿被刺伤的手指让血液停在伤口周围。
从暗袖中甩出黑铁袖刀,紧紧的抓住璃儿的纤手,利刃掠过,鲜血涌动。
璃儿顿时吓的哭了出来,贝齿紧紧咬着朱唇,强忍着指尖传来的疼痛。
高洺湖用力的将璃儿手指中的血挤了出来,然后往上洒了一些止血的粉末。
一旁的高洺熙瞪大了眼睛,不敢吭声,但心中知道相信高洺湖一定是事出有因,才做出这样的动作,便也没有伸手阻止。
璃儿紧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等着高洺湖即将给自己宣布死亡的审判一般。
“好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这针上是抹有剧毒的。”高洺湖淡淡的说道。
“剧毒?”高洺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高洺湖接过绣针,眼睛一瞬不瞬的观察这这根诡异的绣针,黛眉微微皱起。
“谢谢小姐救命之恩。”璃儿噗通一下跪了下来,感激涕零的抹着眼泪。
“璃儿,你确定你收起来的是这根绣针吗?”高洺湖的眼底瞬间闪过一丝疑虑。
“是的小姐,昨日小姐递给璃儿,璃儿就将绣针别在腰间,要不是二小姐要找它,我都不记得了。”璃儿惨白的小脸渐渐的恢复了几分血色。
高洺湖看着眼前的璃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璃儿胆小乖巧,应该是不会说谎的。
那为何这绣针,只是一根普通的绣针,并没有任何异样呢?
高洺湖的心中隐隐的窜动着一丝不安,本以为一切都应该都在自己的推理之中,但为何这绣针上并没有涂满火荆花的毒液,如果没有人将绣针换过,那高洺雪又是怎么中毒的呢?
高洺湖一时间突然脑中的整个事件都变成了一块块零散的碎片,相互间突然断了联系。
“洺湖姐姐,到底是谁会在这绣针上下毒呢?若不是你提前告诉我们,说不定哪天我也会不小心被扎到,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高洺熙紧紧皱紧了黛眉,心中暗暗后怕了起来。
“没事,这根绣针我先带走,
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起这件事,洺雪姐姐的毒我已经帮她解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高洺湖淡淡的说道,虽然线索突然断了,但是这件事毕竟不适合让更多的人知道,人心难测,尽量不要节外生枝。
“好的,我们都不会说的,简直太可怕了。”高洺熙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禁的仔细端详了一番那根刺眼的绣针。
高洺湖觉得微微有些乏累,便径直回到了梨花园,小睡了一会。
梦中高洺湖梦到了已故的赵绣娘,赵绣娘温婉的坐在锦绣苑的中央,一手拿着绣针,一手拿着锦帛,在一针一针的绣着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玉手轻抬,缓缓落下,每下一针都准确无比。
突然间,赵绣娘手中的不断的滴落着黑血,一滴,两滴…每一滴都滴在那对鸳鸯之上,高洺湖想要靠近仔细看一下。突然赵绣娘猛的将头抬了起来,那张原本温婉的脸,突然变成了钱掌柜,劲风扫过,青丝飞扬。
藏在青丝下的那半张野兽一般狰狞的脸露了出来,高洺湖清晰的认了出来,那藏着的半边脸正是自己那半张鬼魅一般的脸。
高洺湖倒吸一口冷气,突然从梦中惊醒了过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将双鬓的几缕散发已经浸的湿透,紧紧的贴在脸上。
“小姐,你做噩梦了吧。”芙蓉站在床榻边,柳眉微皱,担心的说道。
高洺湖微微的有些头疼,缓缓起身,这一觉睡的不长,但是睡的身子甚是乏累。
“没什么,芙蓉,帮我捏捏肩膀。”高洺湖挺了挺腰,坐在床榻边。
“是,小姐。”芙蓉轻轻的为高洺湖揉搓着肩膀。
“对了,小姐,刚才您午睡的时候,唐家差人来报,说唐家三公子找到了。”芙蓉声音轻轻的说着。
“芙蓉,立刻备车,我要去一趟唐家!”
高洺湖非常清楚,这中间一定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要么就是有人将绣针掉了包,要么就是此时另有蹊跷。
高洺湖一路上思缜着,默默的并未多说什么。
半柱香的时间,高洺湖的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芙蓉掀起窗帘抚着高洺湖下了马车。
此时高家大门还是紧闭着,上午那个长相尖酸的家丁此时正站在门口,一见高洺湖下了马车,马上几步小跑迎了上去。
“高家小姐,二少爷吩咐小的在这恭候多时了。”家丁一脸堆满了让人厌烦的讨好一般的笑。
“有劳了。”高洺湖冷冷的说道,示意让家丁带路。
家丁连连点头,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对着高洺湖斜眼笑着。
唐家高洺湖是来过的,所以对唐府几条主要的路记得是非常清晰的,但此时家丁引的这条路,并不是唐家的正堂,而是朝着唐家后面的宅院深处走去,高洺湖警惕的看着周围,整个宅院安静的宛如无人一般,显得空冷。
漫长的汉白玉石的甬道走了好一阵,经过几个抄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