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面如死灰,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额头之上汗流如浆,水袖之中的双手紧攥成拳,她舌头打结,都说不出来一句囫囵个儿话,“你、你、别别别过过来……”
“咣啷!”
郭氏已经避无可避,直接撞在了房门上,双腿一软,身子像是没有了骨头似的,瘫软在地,双眸之中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落了下来,“表小姐,求您饶过我吧!”
“饶过你!?”高洺湖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睨着郭氏,“郭姨娘,你可曾想过要饶过我呢?这么多年来,你在我的身上也算是发泄够了,今儿,风水轮流转,也应该让我尝试一下这种感觉了吧。”
言毕,高洺湖手中的木棍直接砸在了郭氏的脑袋上,犹如木棍砸西瓜似的,砰的一声,鲜血顺着郭氏的额头汩汩外用而出。
高洺湖耳畔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眉心微微一蹙,犹如琉璃一般的深琥珀色双瞳之中闪过了一丝精光,垂眸瞥了一眼郭氏,一把将她云髻之上的簪花拔了下来。
她口中银牙紧咬,猛地直接一簪划破了自己的手臂,鲜血顺着她莹白的纤手话落,她俯下了身子,爬到了房门口,正瞧见了,蓝太师带着一种太师府中莺莺燕燕的女人们,走进了她的小院中。
高洺湖颤抖着抬手,似是想要隔空握住蓝太师这根救命稻草似的,苍白的双唇微启,声音颤抖着轻唤道:“姨丈、姨丈,救、救我……”
蓝太师见状,倏然面色一沉,仿佛狂风暴雨来临前的黑夜一般,虽然,蓝太师不喜高洺湖,总觉着她有些晦气,可毕竟他的这位襟弟高晋远乃是朝中的正一品大司马,虽然高洺湖不受宠,可不管怎么说,都是高家的嫡长女,如果真的死在了自己的府上,他要怎么和高晋远解释!
“这是这么回事?!”蓝太师双眸微眯,声音宛如冰冷的钢刀。
“郭、郭姨娘想要、想要杀了我!”高洺湖双眸之中泪如雨下,死死地抓住了蓝太师的衣袂,声音颤抖着说道。
“她要杀你!?”蓝太师深深地皱起了眉,沉声地问道:“这是为何!?”
高洺湖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头,双唇紧抿,半晌后紧抿的双唇微启,啜泣道:“姨丈洺湖近来身体不适,郭姨娘说她时运不济,都是洺湖克了她,才会让三表姐选秀未中,洺湖并没有想要上吊,是郭姨娘和崔嬷嬷将洺湖打晕吊在了梁了。”
闻言,蓝太师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沉吟了片刻之后,抬手指向了郭氏,沉声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回姨丈,郭姨娘见洺湖一息尚存,便想要重施故技,洺湖还不想死,我还没有在父亲的身边尽孝,我想要反抗,却遭到了郭姨娘和崔嬷嬷的毒打。”说着,高洺湖挽起了袖口,露出了纤细的手腕。
一道骇人的伤口,汩汩地外涌着鲜血,让蓝太师不禁瞪大了眸子,随手扯下了自己的衣襟,将高洺湖的手臂包扎了起来,“那她们怎么会……”
“姨丈一切都是洺湖的错,是洺湖挣扎,撞到了郭姨娘和崔嬷嬷,她们才会……”
高洺湖抬眸看向了蓝太师,瞧着蓝太师的面色难看,好似笼了一层阴霾似的,郭氏是什么样的脾气,蓝太师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因为蓝月娥选秀为中之事,已经闹了好一阵了,现下听了高洺湖的话,蓝太师深信不疑。
他猛然一挥手,沉声怒喝道:“来人,将这不知死活的贱人,给我绑到柴房去!”
这时,四夫人祝氏扭着宛如水蛇一般的楚腰,径直地走到了蓝太师的身前,欠身一福,道:“老爷,三姐姐受了重伤,此等处罚只怕是不妥吧?!”
“贱人干出此等下做的事情来,丢了太师府的颜面,死不足惜,还不动手!”蓝太师的阴沉着一张脸,冷声怒喝道。
“是,妾身知道应该怎么做了。”祝氏的颔首,在转过了身子之时,唇角之上扯出了一抹邪魅的冷笑,微微地眯了眯双眸,瞳仁之中闪过了一丝凉薄的寒意。
举步走到了房门口,朱唇微启,轻声地说道:“来人,将三夫人绑起来,押到柴房。”
高洺湖的眸光漫过了蓝太师,落在了祝氏的身上,趁着蓝太师没有注意之时,她的眼底涌上了一抹寒意,心中不禁暗忖:祝氏,你别得意,下一个就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