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荒回到河蚌地界后,在休朽狰族的助力下大刀阔斧的开始重振河蚌一族。召回余下为数不多的族人,暗暗拉拢聚集势力,只是时间太短进展缓慢。
“天帝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应该是想等祁琅又或是碍着彦清迟迟未下决断。”休朽仔细分析。
“怕是千辰已经知道天帝的想法并且已经同意了。”
“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有在妖界聚集势力,以待来日了。”
祁楚动了动干涩的喉咙,一改往日颓废,硬朗英气。
“大殿莫不如不妖界问问千辰?”
实在没有办法了,祁和偷着来林梦阁向祁楚打听寻风的消息。
“寻风和妖界有什么关系?”
“大殿,寻风替天后办事,天后都不急,你急什么?”
“寻风同母后又有什么关系?”祁和不明。
“大殿自己去查吧。但若知道了,大殿切莫伤心。今日且告诉大殿一句,我失去的,日后你们母子要一样一样的还我。”祁楚眼神凌厉。祁和颤巍巍的走了。
“来,快靠好。”天后卫岚细心妥帖的为祁琅换药,从不假手于别人。
“母后,我真的好了。不必这样劳心劳力。”天后被祁琅这一次吓的心惊,一夜之间添了不少皱纹白发。
“好算你这是接上了,可断臂之痛犹如一把把刀子扎在母后心上。”卫岚越说越心恨,直悔当初心软留了祁楚这么一个祸害。“这一剑之仇不得不报。”
“母后,你再说什么?”
“没什么。”
“母后,儿臣知道你从来不喜三弟,切莫做什么出格的事出来。”祁琅小心劝慰。
“你放心,母后自由分寸的。”
“母后,你有没有想过我并不适合帝位?”祁琅冒冒然的说了一句。
天后气的直拍桌而起,“你如何不适合?难不成祁楚适合?”天后气的话都不出来,也不顾祁琅还没上好的药便揣着满肚子怒气回了宫殿,看到祁和在外面候着,两下相激又加之担心操劳过度晕了过去。
醒来了后依然靠卧在床上,细细盘算。
要想借处置祁楚,还必须要先把千灵那妖女给处置了,可坐等右等等不到山河神来带彦清走,放佛这个儿子不是他亲生的一样。
第二日,天帝来看天后,天后便立马说起了此事。
“天帝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妖女活罪可免,身鞭天雷之刑必受。众多天兵天将看见那些恶影进了她身体。”
“是,”天后抢过话语权,“那天帝还在等什么?”天后知道灵蛇一族是自毁仙道堕妖的,可却不知道这其中的隐秘。这个隐秘元青知道,千燚知道,天尊知道,千辰知道,祁楚知道,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天帝瞥了一眼天后一脸急切,也不知天后是真装傻还是另存着什么心思。
“彦清可不好办呐。”天帝感慨。
“何必去看山河神的面子,天族要罚的是妖女,又不是彦清,何须看山河神的颜面。这也好惊醒他人。”
天帝接下来几点都在暗暗思忖这句话,最终下了定夺。
锁妖封魔塔内这些时日千灵都受恶影反噬的痛苦,一日甚一日,起初还能有自己完整的意识,而后竟能一时失了神志,彦清除了护好千灵不让千灵受伤之外别无他法。
“彦清,我们能出去吗?”
“会的。”
“我想看看止水的孩子,还要等到二哥登上帝位。”千灵清醒的时候性子比以前软了许多。
“都会的。出去后我们就在若水,隐居避世可好?”
“若水,我还没有去过你的府邸。”
“我带你去,哪里有四季最美的景色,比止水河畔还要美。”
“好。”
“止水留了话让你给她的孩子取个名字。还留了封信,那日怕有什么意外,我还便给了休朽,止水想让你交给长林。”
“名字?”千灵想了许久。
“冬有席雪,春有絮柳,夏有凉荷,秋有天爽。淡夜下平静安宁,叙叙私语,一弯冉月浅浅勾上心头,点点星子缀在眼里。就叫疏冉吧。只盼她能安宁一生。世事无常,都能有自己冉冉一笑,疏疏喜乐。希望止水也能够别处赏一弯皎月。”
在不见日光的锁妖封魔塔内,两个人相互依靠着。
千灵越来越不能同恶影抗衡了,噬心之痛越来越剧,随身带着的药早已用完,这几日千灵耳畔一直响着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声,叫着一声声将军,时而又凄苦淡凉。发作之时,脑海里还回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头疼欲裂。
彦清抱着千灵,希望她能平静下来,千灵的眸子慢慢变成红色,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看着彦清十分冷漠。瞬而又消失,趁际,彦清施法让千灵沉沉睡了过去,又施法压抑她身上的恶银之力。
锁妖封魔塔外传来声音说是请神君出来,天帝召见,彦清置若罔闻,安心守在千灵身边。
这几天千灵深遭着梦魇的折磨,父亲惨死,母亲自杀,止水产亡,烈火焚族,祁楚背叛一幕幕都出现在梦里,那样清晰。还有一个女人模糊的背影和她在病榻上痛苦的神情。
“千儿,千儿。”彦清紧紧握着千灵的手。
千灵大半虚闭着眼起身,低落着眼皮。
“彦清。”千灵沙哑的叫了一声,如同寒风侵上了喉咙,抚了抚头疼未愈的头。
突然千灵一双红眸看着彦清,目光冷淡,彦清毫无防备恍然间失去神智,千灵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