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伯母想让我休息,那就一起休息好了,我不介意伯母多留一会儿。”韩优雅扯开嘴角,绽了个大大的无害笑靥,却是将薛婉琴的双手反剪在背后,一刻也不放松。她又不傻,如果自己一个人被留在这里,说不定还真会出什么事情……
陪在李正新身边的人,不论是谁,心都是异样冷血。她早已经体会过了,更何况这个黑道世家长大的女人。
薛婉琴扭动了两下身子,只感觉到身子被固定的稳,淡淡笑开,朝着对面站着的保镖和保姆说:“给我把这丫头踹开,别怕伤到我。”
韩优雅心中一凛,第一时间是在想自己的肚子,虽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有个孩子在里面,但是挨打却是不好的。
用一只手拽了床单的一角拉起来,按照以前方怡教她的步骤将薛婉琴的双手一绑,趁着对面站着的人还都为难的时候果断的用右胳膊箍住了薛婉琴的脖颈,整个身子往后挪了挪,确保自己的安全。
“夫人,这会伤到你的……”保镖怎么可能看不出韩优雅占着优势,他们就算动手,也不一定能将人踹开不说,还有可能这女孩会将薛婉琴当肉盾……
薛婉琴从小到大哪时候受过这种气,如果非要说挫折,也就只有和李正新婚姻不幸一件,第二件?拿着放大镜都找不出。
如此的难堪,还是在自家的下人面前,这让她很受不了。于是咆哮:“快点给我弄开她,难不成要我去请老爷子来你们才会动手?”
“夫人,我们只是不想伤到你。”保镖们有些犹豫。
“动手。就算有差池我也不会怪到你们身上去。”薛婉琴这会儿已经抓狂,分毫顾不得自己的处境,只是不想再这么丢人下去。
但韩优雅却一点也不放松,因为自己肚子里那不太明确的生命体想尽可能的保全自己,再也不能落的四年前差点惨死地牢的遭遇。
铁了心的要将薛婉琴和自己联系到一起,所以在对面保镖们过来时,韩优雅也不慌,只是拽着薛婉琴左躲右闪。
保镖们顾忌薛婉琴,自然会小心,尤其是她已经拽着薛婉琴到了挨着墙角的床最里侧,做防备还是很有效的。
只是顾的了保镖们的进攻,却顾不了怀里的肉盾。薛婉琴见她一手拽东西砸出去的空隙,直接在她右小臂上咬了一口。
忍着痛将薛婉琴箍的更紧了些,却被薛婉琴找到了弱点,又一口下去,狠狠的。
连她自己都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在空气重蔓延,胃里有些翻腾。
“伯母真是好教养,若是被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会以为是小孩子们打架呢。”韩优雅冷冷的笑说,就是不松手。可是眼眶却是湿了,忍不住的就想哭,不是因为疼,是因为孤独。
就在两人与保姆们僵持不下的第二小时里,门被踹开。
“咚”一声,是皮鞋跺在门木上的声音,很用力。
韩优雅泪眼模糊的看着眼前出现的男人,“哇”的就哭了。
李一南拧着眉,看着蜷缩在墙角的小女人和自己的亲妈,脸色暗了。
大步走去伸出手来,“来,过来。”
他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飘散,韩优雅哭的委屈,却是一把推开了薛婉琴,自己挪了过去。
李一南将她捞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个小小女孩,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柔声哄着:“别怕,我在。”
韩优雅点了点头,双手攀去他的脖子,像是考拉,怎么也不松开。
李一南笑笑,偏了目光看去佣人刚给解开手的薛婉琴,语调陌生的问:“母亲这是想做什么?就算是再着急见儿媳妇,也不至于不通知我这个儿子一声吧?”
薛婉琴胸中本来就憋了怒气,这会儿见李一南回来却是先顾着那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女人,对自己的冷漠比之曾经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更恨,冷笑两声,理了理小西服,站直了,问:“你还知道我是你妈?我不记得我生的儿子是个瞎子,怎么就看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难道还要我跟你说清楚?是你妈我被这女人绑了!不是你妈我在欺负她!”
薛婉琴越说越气,看着韩优雅的眼神也渐渐的危险起来。(
李一南记住了那一抹仇恨,勾了勾唇,冷笑道:“我还真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人能欺负得了您,如果您说的属实,我是不是该感谢优雅让我开了眼界?”
“李一南!”薛婉琴气的脖颈上血管剧烈的跳跃,一字一顿的说:“我终于明白了那句老话,什么样的老子出什么样的儿子。”
“嗯?我爸怎么了?昨天不还给总理做了手术?”李一南就当听不懂,一脸的冷漠,抚了抚怀中人儿已经湿了的发,下巴蹭了蹭她攀在自己脖颈的胳膊,却不料韩优雅感觉着疼,抑制不住的剧烈一抖。
薛婉琴还在说什么,李一南也不想听,只是绷着脸将她的袖子撩开,明显可见的几处牙印淤青,再往上扯时,根本拉不起来,他不用想也知道是毛线遇到了血液干涸粘连。
“疼吗?”李一南用指腹擦拭着她不住落下的泪珠。
韩优雅本能的点了点头,又慌忙摇摇,生怕再度恶化两人母子关系。
“云离,这些在场的,全都交给你了。”李一南转头微笑着跟正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无聊男子说。
“嗯?你要知道,我可是会玩死他们的哦。”迟云离邪魅的扬了扬唇角,一双桃花眼闪着兴奋的光芒,说着便跃了起来,无语的摇着头点着薛婉琴的贴身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