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每天晚上苏玉兰家里都人满为患,这几天街上的人每天讨论的都是电视剧里的剧情,要么就是苏玉兰家里怎么怎么好,还有一些为当时没有去找苏玉兰接活儿感到懊悔的,
“都说建国媳妇儿是搞资本主义那一套,早晚要倒霉,可这么长时间不是也没见有人管这事儿。”
“呵,真是“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要是她找人的时候咱能去问问,现在一天在家也能挣上两块钱了。”
......
这些消息让傻奎娘颇为恼火,还有些不知情的约傻奎娘晚上一起去苏玉兰家看电视,把傻奎娘气的都上火牙疼起来了。
“大顺,咱就眼看着那个刁娘们这么嘚瑟,我兄弟可还在大牢里关着呢!”
傻奎娘把自己兄弟坐牢的事全怪在了苏玉兰头上,要是苏玉兰不三番四次让她受气,她能让自己兄弟去拉她那几块砖,要是没有这事儿,傻奎他舅也坐不了牢。
李大顺低着头喝了几口碗里的粥,又夹个花生米扔在嘴里,
“我心里有数。”
又到了电视剧播出的时间,苏玉兰院子里早早就站满了人,二狗媳妇儿也爱看电视剧,但是又怕人太多挤的慌,二狗早早就过来拿了把椅子给媳妇占了个好位置。
苏玉兰买不着室外天线,二狗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十字形的铝制信号接收器,用竹竿挑了架在房顶上,现在不光能多收两个台了,电视画面也清晰了许多,没有了小麻点,“刺啦刺啦”的噪音也少了许多。
就是一样,每天把电视机搬出来都要上房顶上去对信号。
这技术活就让二狗承包了,他在房顶上一边转动天线,一边问下边的人“好点没有?”
“好点了,别动别动,再回去一点......行了!”
这天晚上,二狗刚从房顶上下来,坐回媳妇儿身边,电视剧也就开演了,当人们看的正起劲的时候,“啪”电视机屏幕黑了,屋里院里的灯泡都黑了下来。
“咋回事?”
“是不是停电了?”
“大家都先别动,谁带电棒了,赶紧打开照个明。”
二狗怕人一乱起来把他媳妇给撞着了,赶紧大声喊起来。
往苏玉兰家走有点儿远,没有月亮地的时候,三三两两总得有一个拿着手电筒照明的,在大桥村,手电筒不叫手电筒,叫电棒,二狗话还没落音呢,好几道光线就冲着他照了过来。
“大家谁都别动,我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
苏玉兰和李晓梅也已经从屋里出来了,在客厅点着了煤油灯,就放在窗台上,隔着玻璃院里多少还能有点亮光。
二狗先把他媳妇儿送到屋里头,确保他媳妇不会出啥事儿,才扛了个板凳往后墙电闸的地方去了。
几个女人见二狗这样疼媳妇,心里虽然眼气的紧,但是说出的话来都是在打趣二狗,
“看二狗没出息的样儿,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就差把他媳妇儿当成老佛爷供起来了。”
“可不咋地,咱怀孩子谁当过事,在地头上就把孩子生下来了,你看二狗把她媳妇精细的,跟怀了个太子爷似的。”
“你还别说,要是小几岁,让你嫁给二狗,你愿意不?哈哈哈哈......”
......
几个女人边说边笑,王巧巧在屋里听了也跟着笑,二狗的确是待她好,被人说几句咋了,二狗自己都不在乎这些玩笑话,谁爱说就让谁说去!
这些女人都是眼气自己,二狗媳妇儿心里明镜似的。
在村里这样说笑是常事,人们就是一说一笑的事儿,尤其是大辈或者年长的嫂子爱拿年轻人开玩笑,其实谁也没有恶意,更没有笑话谁的意思。
“咋还没好?再等会儿一集都要演完了。”
几个人干等着着急,也往后墙跟着过去了。
一会儿二狗身后跟着好几个人一块儿回来了,
“闸没事儿,停电了!”
二狗话一落音,人群里乱了起来,
“狗娘养的,早不停晚不停,咋这会儿停?”
“看来今天晚上是看不成了,回吧回吧!”
......
村里通上电以后,三天两头停电是家常便饭,平常人们不觉得,是因为家里用电的只有儿挂在房梁上的电灯泡,停电了晚上点上煤油照样该吃吃该睡睡,并没有什么影响,现在可不一样了,村里有了电视机,没电了它没法演啊!
人们一边往外走,一边絮絮叨叨骂电停的不是时候,一阵动静过后,院里没剩几个人了,时间还早,这几个人还盼着一会儿来电儿了能再看上一会儿呢!
二狗和她媳妇儿也没走,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回去了黑灯瞎火的也是干坐着,王巧巧喜欢热闹,几个人就坐在苏玉兰家的院子里说话。
过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人们等的不耐烦了,都准备走了,院子里的灯却突然亮了起来,几个人顿时精神一震,总算没白等,还能赶得上看一集。
活赶的差不多了,现在看电视的人也少了,苏玉兰也能坐下来看看这个年代流行的电视剧了。
正在演的是一个叫《家风》的电视剧,大概说讲的就是一个70年代的“白富美”嫁给一个家徒四壁无父无母的水泥工,上有老奶奶要孝顺,下有弟弟妹妹要照顾的故事。
其他人都看的津津有味,只有苏玉兰一个人看不下去,这简直就是一部说教片,讲的是要维护家庭团结、反对自私自利、贪图安逸享受的不良作风,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