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岐山县山路复杂,此县北依岐山,南接秦岭,地多丛林灌木。
岐山柳家府邸依旧封条封着,这晚,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从后墙跳下,墙根下站着的两人跟上前来,小声道:“大壮,怎么样?我们从密室里查看,还是没有发现。”
“柳叔,我也是......老爷到底把书信和奏章放在哪里了?”
原来,一连七日每到深夜子时,柳俊堂、柳凯、徐大壮三人便从外墙翻进柳府进入密室,寻找书信和奏章的下落,到此他们三人均没有寻到这两件东西。
一人后背腰间别着一把宝剑,身着一袭白底回纹黑缘箭袖青黑长衫,前端两侧散发用一条黑色布巾高束头顶,脚蹬一双白底黑靴,适中身材,笔直的身板,此人正是柳道山的好友柳凯。
“柳叔,今是第七天了,怎么办?没有任何发现,我看算了罢。”说话的是柳俊堂,双臂交叉胸前倚着墙,他此时心里沉重。
“俊堂,听柳叔的不可泄气,我们先回街福客栈,明日再说......”柳凯拍着他肩膀道。
次日。
柳俊堂早早便起来了,坐在窗前的桐木桌边拿着一本《论语》书卷在看。实则他是一宿没睡。“俊堂,快跑......”突然一声把柳俊堂唬了一跳,只见躺在床上的柳凯紧闭双眼,双手乱挥,一下坐了起来,盯着柳俊堂看,他抬起手臂擦了擦满头汗,“唬刹我也,还好是梦,俊堂啊……”
“是……”柳俊堂上前倒了一杯茶给他,“答应柳叔,今后遇事一定要小心……”柳凯说道。
“柳叔又做那个梦了,想是近来柳叔太过于紧张了,看我,好好的,放心罢,我们都好好的……”柳俊堂后退一步,上下抚了抚笑道。
“你呀……”柳凯整了整衣衫,叠好床褥,“看看,大壮一早做什么了?”说着出了门。
“我就说,这里的店肆开的就是早……”一身青蓝箭袖短褐,腰束黑缘腰带,脚蹬黑靴的徐大壮拎着两只烤鸡,一大包羊肉,一坛岐山清酒,一包蒸饼进来了。
“哈哈,很丰盛,我真的有些饿了,今早好好吃上一顿,吃完我们就去管涔山,找石山道人。”柳凯笑道。说着大口吃起来。
“真的要去?那我是不是也要回去,我想见见师父。”柳俊堂道。
“俊堂,听柳叔的,你还是要先行去越州城,不是说半月后就是望贤山庄的梁敬德梁庄主的寿辰?到时各路江湖武林上的好汉都会聚集于此,来给他祝寿。所以,你想办法进去,我就不信,黑虎帮的人不会去?”徐大壮道。
“行,我先去越州。你们见到师父问一问,当年我爹给我的木盒里面放的到底是甚么?这些年来,师父没打开过,我也从没问过。”柳俊堂道。
“会不会是那两件东西呢?”徐大壮道。
“哦?不无可能,多年来竟真没打开过那个木盒,只那是道山兄让俊堂带给老师父的东西,老师父没提,谁敢打开?还有几年来黑虎帮的人从没停止过寻找柳县令的儿子,可他们也从没见过你,你走这一趟,依我看不会有事,暂且放心。”柳凯道。
“你认识的那个年轻人是不是也是去越州?”徐大壮问道。
“哦,李崇飞,他的事之前说过的,是我的金兰之契,如今,他可能早到越州了。”柳俊堂点头道。
“李崇飞,李堂主的儿子,哎……虽你们年纪相仿,话语投契,但也万事小心才是。”柳凯道。
“是,柳叔,我相信崇飞兄,我此去越州,若能找得见他,说不一他还能帮我一帮,你们放心便是。”柳俊堂笑道。
酒饭过后,徐大壮收拾桌子,催柳俊堂快启程。
隅中初刻,三人出了客栈,路经长安城分行,柳凯徐大壮往东北方入忻州上管涔山,柳俊堂东南方行去,经襄州去越州。
柳俊堂为了出行之便,将乌纱帽摘下,见他珠色布巾将乌发绾髻高束头顶,两耳侧沿着发鬓留出两缕细发,左手拿着扇子,右腰间悬一把宝剑,更显得他潇洒书生气。
柳凯临行前给他寻了一匹快马。不觉间七日的光景,过襄州经宿州,到了钱塘地界。
刚过一条小径,柳俊堂实在有些困乏,便跨下马来,把马缰栓在一颗树上,自己倚在树下坐着,扇了几下扇子,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就半刻时分,“是谁的马,在此嘶叫?”柳俊堂闻声睁开眼睛,看了看,四下无人。
“哼,还听到有扇子的声音,不知道打扰到我了么?哈,看来树底下的那人真是心大,江湖四霸可是刚走得,若此时让他们撞见,树下的那位你便活不得了,”是树上传来的声音,一个稚嫩又有些娇蛮的声音。
柳俊堂闻听并不言语,他只是困得很,依旧扇着扇子闭目休息。
就在此时,“嗖”“噗”,柳俊堂只觉手里的扇子多了几分重量,扇子一歪从手中掉了下来,但看,那扇子中间被一只狗尾草编的兔儿绑着的一根木棍刺穿了过去,“哈哈哈......怎么样怕了么?”那人笑道。
“这人的内力......”柳俊堂也彻底醒了,拾起那只木棍,翻着扇子忖着,想看看是谁在此恶作剧,便站起身来抬头看去,只见约四米多高的树杈上卧着一个身着嫣红轻纱梳着两个圆圆双丫髻的姑娘,身上搁着一把宝剑,嘴里含着一片树叶,点着脚,手里正拿着狗尾草编着小玩意儿。“小生这相有礼了......”柳俊堂起身作揖,说完解下缰绳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