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袁胤就要逃出生天,刺客顿时急了。
刺客迅速捡起被他撞晕的那个县兵的环首刀,同时瞠目大喝:“袁胤!”
听到刺客这声炸雷般的大喝,正拔足往前飞奔的袁胤,便下意识的脚下一顿。
趁着袁胤脚下一顿的短暂间隙,刺客往前急奔两步,然后暴喝一声将手中的环首刀向着袁胤的背心要害猛然飞掷出去。
锋利的刀锋霎那间便割裂空气,发出了嘶嘶的尖啸。
扔出这一刀之后,刺客便毫不犹豫的掉头,向着前方狂奔而去。
刺客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这一刀无论是否击中,他都没有机会了。
“贼子敢尔!”
看到刺客扔出环首刀,县兵队长顿时心胆俱裂,当下也赶紧跟着扔出环首刀,企图拿自己的环首刀当作暗器击落刺客的环首刀。
无论速度、力量还是飞刀的准头,县兵队长都远逊刺客!
庆幸的是,县兵队长掷出的这一刀竟真的击中了刺客掷出的环首刀!
说时迟那时快,刺客掷出的环首刀就已经和县兵队长掷出的环首刀在空中相撞。
只听咣的一声,刺客掷出的环首刀便由直线飞行,变成旋转着往前飞,然后贴着袁胤的颈侧飞旋而过,一直飞出去几十步远才终于势竭坠地。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凝滞住了。
县兵队长和县兵脚底下仍在本能的往前跑,可他们的注意力却全集中到了袁胤身上,确切点说,是集中到袁胤颈侧。
袁胤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脚下不停,一直冲进了甲兵的中间。
对着县兵队长,袁胤甚至还笑了笑,说道:“还好,这次还好有你们……”
话没说完,袁胤便脚下一软倒了下来,县兵队长急忙伸手,袁胤便软绵绵的倒进了其臂弯里。
下一霎那,袁胤的左颈侧便猛的绽放出了一道血线,殷红的鲜血就像喷泉般喷溅而出。
县兵队长唬得赶紧拿双手去捂袁胤颈侧绽裂的伤口,一边连声高呼:“大人,大人……”
恰逢此时,杜如晦前来,众人一起抬着袁胤往皖县赶。
袁耀此时正打算困觉,突然李勣疾步而入,愁眉不解的道:“主公,袁大人,遇刺了。”
“叔父?”
李勣点了点头,表情凝重。
袁耀神色突变,急忙向外跑,边跑边问道:“去请孙思邈了嘛?伤得怎么样?”
“孙大夫已经请过去了,血是止住了,但是面色全无,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袁耀内心咯噔一下,如今这个乱世之中,只有袁胤这唯一一个亲人看重他,对他言听计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让袁耀心安。
袁耀的府邸内,一干下人紧张的候命在屋外,屋内杜如晦,孙思邈也是一脸苦色。
“孙大夫,我叔父他……”
袁耀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急声询问道。
孙思邈起身叹道:“主公,袁大人他失血过多,若是能醒转过来,便算挺过来了,若是……”
“不……,你一定要救活他。”
杜如晦一把扶起跪伏在床榻旁的袁耀,宽慰道:“主公,一切只能看袁大人的造化了,据现场的县兵回报来看,刺客可能早已蓄谋已久,大有可能是从江东溜过来的,还抓了一个活口,只是此人嘴硬,不肯说半个字。”
杜如晦一招手,候在门外的县兵队长踏步而入,拜跪道:“属下拜见州牧,今日之事………”
县兵队长如实的,将今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给袁耀叙述了一遍。
“那个舍身救我叔父的县兵呢?可救醒了过来?”
县兵队长回答道:“回州牧,此人叫秦民屏,是秦良玉将军派人送过来的,说是让他多历练一番。”
秦民屏?
难道是秦良玉的弟弟?
“你先下去,好生照看秦民屏,叔父遇刺,非你们一人之过错,乃是贼子蓄意谋杀,你们舍命保护,都有功劳,以后定有赏赐,另外,屯田之事不可拖延,你继续派县兵督促。”
恩怨分明呀!
县兵队长本以为袁耀会责怪自己,哪知道袁耀不但没有怪罪,还勉励了一番,心生感激,拜谢了一番,这才出去。
李勣心事重重道:“主公,可让高宠将军的第一军巡防江水,广筑烽火台,封锁江道。”
庐江郡与丹阳郡以江水为隔,长达三百多里,要想全部封锁,实在很难。
可眼下正是屯田地关键时刻,不容有失,即便不能全部封锁江道,也要遍布哨岗,以防孙策突然用兵。
“嗯!”
袁耀点了点头,目色苍凉,看着双目紧闭的袁胤,心里难受无比。
众人不便继续打扰,纷纷告辞,只有孙思邈留在府上,以备不时之需。
江东,丹阳郡太守府。
周瑜府宅内,一名黑衣人拜伏于台阶前,正是行刺袁胤之人。
周瑜扶起台阶下之人,和悦道:“韩烈壮士,此行辛苦你了,这是百两黄金,可打探到皖县的动静。”
刺客叫韩烈,丹阳人士,本是江湖中的亡命之徒,有幸被周瑜赏识,做了他的门客。
看着周瑜手中黄金,韩烈嚷声道:“军师见笑了,我韩烈虽不算英雄好汉,可也知道知恩图报,你派人治好了我的母亲,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好,这钱你先拿下去,足够安置你的家人,记住,此事不可对外人声张。”
韩烈点了点头,又道:“军师,小人还有要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