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嗯了一声,沉声道:“切记不可与之正面接战,可纵骑斜掠而过,以投枪刺之。”
秦良玉于马背上将双手一搭,铿然道:“遵命!”
话落,秦良玉狠狠一勒马缰,出列来到阵前,一千骑兵的目光霎时聚焦在秦良玉身上,秦良玉缓缓举起白杆枪,突然向着襄阳方向重重一挥,尖锐的长嚎霎时响彻云霄。
“冲阵……”
“哈……”
连绵不绝的大喝声中,三百精骑从阵中突出,紧随秦良玉身后,向着列阵完毕的襄阳精兵潮水般掩杀过来。
张允肃立阵前,踌躇满志。
定眼一看,却是一个娘们,心中更加轻蔑,让一个女人上阵杀敌,有辱风化,袁耀小儿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再细看之后,见秦良玉生的神采奕奕,色心大起,高声吼道:“小娘子哪里走,快随了本都督吧,哈哈……”
虽然所有的弓箭手皆已被调上城楼、协助守城,张允麾下止有重甲步卒,长枪兵以及戟兵,但张允却夷然无惧,他从未将眼前这支流轻骑放在眼里
震耳欲聋的铁蹄声,数百轻骑如风卷残云、席卷而来。
“拒马阵……”
张允一声令下,长枪兵上前十步,将手中加长的长枪一端柱于地上,绑有枪尖的一端呈45度角斜斜举起,顿时布列成一片冰冷森严的拒马枪阵,面对如此森严的枪阵,轻骑纵然能够突入阵中,自身也会伤亡惨重。
“自寻死路”
秦良玉怪笑了一声,伸手自马鞍起出一支锋利的三棱投枪执于手中,尔后双腿踏紧马蹬,整个人从马背上直起腰来,一手控缰,一手执投枪,身体极度后仰,真令人担心他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秦良玉身后,三百骑兵亦绰刀回鞘,纷纷起出投枪执于右手,从马背上直起身来,但很少有人能像秦良玉这样将身体极度舒展。
“嗯?”
襄阳军阵前,张允犀利的眸子霎时缩紧,贼兵奇怪的架势令他满头雾水,尤其是贼兵居然能从马背直立而起。
更是令他吃惊不小,这些,究竟是怎样做到的?即便是北方的蛮夷,也从未听说能在马背上直立而起。
他那里会知道,这匹骑兵都装备了双边马蹬。
“哈……”
秦良玉大喝一声,轻轻一勒马缰,胯下坐骑立刻转了方向,斜切右上角,在堪堪切过襄阳军阵前之前,秦良玉往后极度舒展的身躯陡然像弓弦般弹了回来,同时使劲后仰的右臂亦闪电般往前探出,三棱投枪脱手射出。
“咻……”
锋利的枪刃霎时割裂了空气,发出锐利的尖啸。
“噗噗…”
“呃啊…”
寒芒一闪,锋利的投枪已经挟带着强大的惯姓疾射而至,凄厉的惨嚎声中,两名倒霉的襄阳士兵已经被锋利的投枪刺个对穿,两个人就像一串蚂蚱被串在了同一支投枪之上,锋利的枪刃尤自从后面那名襄阳士兵的后背透出,有殷红的鲜血顺着锋利的矛尖滴落。
“唆唆唆……”
三百骑兵纵骑而过,带着漫天烟尘从阵角斜切而过,三百支投枪却带着刺耳的尖啸声狠狠地扎进了密集的襄阳军阵中。
“呀…”
“哦…”
“天啊,我的腿…”
“眼睛,我的眼睛,呃…”
连绵不绝的惨嚎声冲霄而起,城楼上的刘表以及荆州大小官员,甚至还没有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城楼下严阵以待的襄阳军已经阵形大乱,许多忠勇的将士已经哀嚎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啊哦……”
城楼上,刘表目睹自己的精兵如此轻易就败下阵来,还是被一个女流之辈,不由又是沮丧、又是焦虑,这以后脸面可丢人,丢大了。
刘表环顾左右道:“何人敢去退敌?”
荆州大都督、军师,蔡帽上前回道:“州牧大人勿慌,此乃军阵中缺少弓箭手所致,待末将带领一千精兵出城,定能搬回胜局。”
“好,德珪速去。”
蔡帽又领着一千精兵出城来救,却是带着五百弓箭手准备而来,冲杀而出,想要与张允合兵一处,好生稳住慌乱的阵脚。
袁耀笑着谓身旁的李勣道:“军师,又出来一条大鱼。”
李勣冷笑道:“正好让刘表见识一下,我军的厉害。”
李勣手中令旗一展,蓄势待发的黄忠,领着三百骑兵,直接冲杀而出。
想要救援,就看能不能迈过黄忠这道坎。
黄忠策马而来,提着虎头大刀,高声吼道:“老将黄忠在此,尔等谁敢一战。”
声如洪涛,气拔山河。
如同一道高山险谷,将蔡帽阻挡住。
蔡帽纵马止步,厉声骂道:“无耻狗贼,竟然投了逆贼,你与那黄祖老儿,简直是辱没了荆州黄家的门风,先吃我一刀。”
蔡帽自持武力,全然不将黄忠看在眼里,整个荆州大地,刘表是天,他就是地,只有人怕他,他岂会怕他人。
“哼!”
黄忠冷哼一声,胯下燎原火疾驰而出,手中的虎头大刀倒拖而行。
蔡帽扬马而出,手中大刀率先劈出,眼看便要将黄忠一刀两断,突然胯下坐骑悲鸣一声,四腿一散,直接栽倒于地,连同蔡帽也给摔落了下来。
只见黄忠侧身而过,手中的虎头大刀顺势而起,尽将蔡帽胯下的战马四蹄瞬间斩断,刀法之快,让人不寒而栗。
“蔡帽,三招之内,老夫必取你狗命!”
黄忠直立起身,虎头大刀如泰山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