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抽了一口,吞云吐雾。
唐骥抽烟的毛病和喝酒一样,是在陆雅洁死后才染上的。那段时间他除了实验和睡觉,剩下的时间无时无刻都在用烟酒麻痹自己。不过倒是因为这个,所以唐骥意外的学会了怎么在喝醉酒的情况下保持手感的稳定……完全不符合手术操作流程,但是实用。
沙子已经围绕到了唐骥的身边,但是唐骥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躲闪,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那沙子构成的黑蛇的头颅盯着他。
“为什么,不躲开?”黑猫开口问道,是一个诡异嘶哑带着重音的男声,但是年龄似乎不大,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伤到了嗓子。
“因为不需要躲开,这种程度的幻术还不足以通过精神创伤反馈到我的**。”唐骥微笑着挥了挥手,面前的黑沙就仿佛云烟一般散去。
“我该怎么称呼你,黑法老,或者说,黑发老余烬当中所诞生的黑暗?”唐骥微笑着,走到了黑猫的面前。周围的医院如同潮水一般融化殆尽,两个人现在站在昏黄色的天空之下,周围一片寂静。
黑猫轻轻嗅了嗅鼻子,眯起了眼:“随便你,我只是一个非人非鬼的怪胎,你爱怎么叫我都可以,我并不介意。只是,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那就是,我到底是谁?”
唐骥微微愣了一下:“你是黑法老死后余烬当中死灰复燃的火苗,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黑猫摇了摇头:“我问的不是我从哪里来,而是我是谁。”
“你长得像是一只黑猫。”
“我问的不是我的外貌像是什么,我问的是我是谁。”
“……你曾经是黑法老。”
“我不曾问你我过去是谁,我想知道我现在是谁。”
不知不觉,唐骥已经盘腿坐在了黑猫的面前,看着黑猫的眼睛。他说出了很多答案,但是黑猫并不满意,似乎黑猫自己也在思考着什么东西,只是两个人同样都没有找到答案。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去,哲学的终极三问。说真的,如果你问我我要到哪去或者我要做什么,我或许可以回答你,因为我也才刚刚明白,但是你问我我是谁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也只能说,我是唐骥,但是这其实也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黑猫平静的看着唐骥,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只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答案,但是如果没有得到,他也释然。
临了,黑猫转过了身,踩了踩地面,一扇漆黑色的大门在他的眼前浮现而出。黑猫摆了摆爪子,示意再见:“别把我的存在告诉你的那位朋友,我还想去找一找我是谁。还有,如果你需要帮忙,你知道从哪里能够找到我。”
唐骥点头,然后突然说道:“记住,你是你,不是我,不是他,不是她。”
黑猫微微一愣,猫咪的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笑容,然后穿过黑光的大门离开了。唐骥完全感觉不到那扇大门通向什么地方。或许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不在这个位面之内。
在黑猫离开之后,大门便崩溃了。唐骥苦笑一声,我知道去哪里找你,去哪里啊?我怎么不知道我知道,你怎么知道我知道啊?你怕不是在报复吧?
但是唐骥也知道,黑猫没有骗他,因为奈亚分身的特点就是永远不会说谎,仅仅会隐瞒一部分的事实。奈亚分身都是生意人,生意人可以合同欺诈,但是不能违背合同。
“所以说……我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唐骥并不会靠着太阳计算经纬度的那一套,但是如果时间没有变化的话,那么现在的津门应该是大半夜才对,但是这里却是艳阳天……
“我该不会穿过了半个地球跑到欧罗巴了吧?!”
周围是荒芜的隔壁,脚下是坚硬的土地,唐骥自觉已经不知多长时间没有在这样坚固的地面上行走过了,但是这里却是如此的干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在大太阳之下,唐骥一步一顿的走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无法接收到来自唐蒂亚戈的消息,只能单方面给唐蒂亚戈传话。他仅仅说了一句话:我还活着,正在归来。
周围的地面上,有一圈一圈的蓬蓬草生长,唐骥不知道那是什么职务,但是这里是戈壁滩这件事是很明确的。他刚才路过了一口看上去像是钻油井一样的机械,但是里面没有人,机械也都搬空了,剩下的不过是个架子,上面是阿美利加的公司标志,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我到底是到了什么地方……”
天空渐渐变得暗淡,周围的空气也渐渐变得寒冷了起来。唐骥不怕冷,但是在深夜当中判断自己行走的方向就更加困难。他尝试着飞起来在天空中看,但是周围方圆百里之内似乎都是这荒芜的戈壁和连绵起伏的山丘,最多无非几根草芽。
坐在了原地,唐骥此时此刻完全可以用天理之门将自己带的飞起来,甚至通过异空间离开这该死的地方,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这样完全没有意义。
当命运把你带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不要着急回去,因为命运自然有他的道理。唐骥走在命运的丝线上,他看的很清楚,自己来到这里是跟随者命运的指引的,那么这里就必然会有着召唤自己的东西。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