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狂欢,今日仍醉!
王副总兵不记得昨夜刘皮皮退下之后,“蝶恋花”的宅子内又发生过什么——他只记得他是一杯连着一杯的喝,喝着喝着……
今日醒来便已是日上三竿,且还是置身于南熏坊的宅子内!
昨日随着王千户大人“光荣晋级”为王副总兵,属于他的“被冻结的财产”,自然而然便都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院内紫藤盛开,藤蔓左旋缠绕,紫藤花翩翩若蝴蝶,簇拥着低垂而下,宛若一帘紫色瀑布,凭空而下。密密的紫藤挡住了阳光,院内池水泛着涟漪,紫藤随着涟漪妩媚地拂动。
王睿瞧着满院美景,又看了看朱素嫃留下的便签:“小睿睿,这几天乖乖的一个人玩,本姑娘既是决定私下跑去大同,便当好生在家伺候咱老爹几天,陪不了你了……”
朱素嫃上午当是来过,可惜老子睡着了,不然——老子已是很久未识“肉味”了哈……
王睿瞧着手上便签,不由莞尔一笑——堂堂国公府的二秀,能不能体现出“受过高等教育的高水平的文化素养”来……
朱素嫃若是想跟着去大同,那恐怕是谁都拦不下来的。
再则——身边有个美女跟着,总比每天都要面对着易瓜瓜那张丑陋的脸要好……
嘿嘿嘿……
王副总兵正在浮想联翩,见刘皮皮在眼前一闪而过,便蓦的想起一事来——该向弘治上个折子,将昨夜的“想法”都提上去了。
“皮皮,你那一手字,到底写得怎样?”——王副总兵的字,着实让他自个儿都觉得有些大掉身价。
“还阔以啊……”刘皮皮停下脚步,恭恭敬敬的瞧着王副总兵。
“你进来,替我写个折子”,王睿朝着他招了招手。
刘皮皮心底一喜——从二品大员的折子,自是要涉及些“朝政机密”,咱家老爷,可真是没把我当“外人”看……
王睿将简要意思说了一下,刘皮皮歪着脑袋仔细斟酌了片刻,便埋首疾书,一气呵成。
王副总兵凑近他写好的折子:呵,刘皮皮这厮,不但一手字写得笔酣墨饱、笔走龙蛇,而且文笔出色,墨舞——王睿想要调几个人去大同的“想法”,经他一润色,竟“之乎者也”的写得有理有据,“气吞山河”,仿似不将王花花、易瓜瓜调去北疆,大同便会天塌地陷了一般……
王副总兵十分满意——这厮,兴许真能中个状元探花之类的……
这他娘的,当也不会枉费老子欲将你带去大同的“一片好心”吶——你也只有中了状元探花,才能来好好报答老子了……
做好事,应该不求回报!
“不求回报做好事”?
嘁!
王副总兵对此嗤之以鼻——谁他娘会愿意做吶!?
王睿盯着折子,又仔细琢磨了许久,觉着去大同还有哪些“需要”的,便时不时的又提了出来。刘皮皮也不嫌他折腾(他敢嫌么?),竟也耐着性子,替他誊了一遍又一遍……
“好!”王睿终于点了点,“今儿晚上我便给圣上送过去,明天咱当是就得启程去往大同咧……”
“老爷”,书房门口突然出现一丫鬟,“平江伯来了……”
平江伯老陈来了?
王睿对老陈的印象倒还不错——他这人没什么架子,也有些不大“按常理出牌”……
他既然来了也好:老子正担心要调这么多人去大同的“需要”,会不会有些“过分”——索性便央他替老子将折子带给弘治,省得老子去听弘治的“闲话”……
啊呸!
他明明是因为“胆怯”,是因为“不敢去面对”——当初高皓明与易瓜瓜想要他王睿将侯禹同晏劲松调入明照坊千户所时,却又不敢来直接同当时的王千户大人说,便央了陈副千户来同他说——这一“心态”,是一样一样儿滴!
……
“小王八蛋,可总算没教老子失望”,平江伯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堂内,仿似是在自个儿家一般,见了王睿便满脸堆笑,“老子可是同保国公与牟指挥使各赌了一万两银子,压你能留着条狗命出来……”
……
死王八蛋,竟拿老子的死活来做“赌局”!
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爱心”?
你们难道不会为了曾做过这种“冷漠的行为”,而感到内疚与忏愧吗!?
王睿撇了撇嘴:“每回见你老陈都是这般的心情愉悦,老陈定是能活个千儿八百岁的呀!”
“活个千儿八百岁”?
平江伯一愣——千年王八万年龟,这小王八蛋拐着弯儿骂人咧!
小王八蛋,若是想在他身上磨嘴皮子占便宜,当真怕是“举天之下,不可与之敌也”。
平江伯只得自认晦气,继而扯起正事:“你个小王八蛋,打算何时启程去往大同?”
“明日便走”,王睿一脸得意——知道投降了罢!“平江伯今日驾临寒舍,莫非就是来问问我这个?”
“我是怕你在北疆死得太快,所以来向你提个‘建议’”,平江伯接下来的话,却又与他的“建议”有些“风马牛不相及”,“陈石头今日也出狱咧……”
王睿一愣——据高皓明与侯禹所说,这陈三石陈石头,当是同他平江伯“关系匪浅”,而这陈石头又是一“军火制造兼走私大亨”,平江伯莫名其妙的的提及他,莫非?
“你该去见见他,若是能说服他同你一道去北疆大同,那自是最好”,平江伯冲着王睿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