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睿见童渊一时半会也说不了话,便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跟张任简略的说了一下。
这一路上来奇遇连连,凶险重重,包括跟兵尊马钧和刀宗俞涉的相遇,还有满宠之死等等,虽没有这边四关封锁那么惊心动魄,但他以重伤之体一直闯荡到这里,也不知受了多少困难。
至于他手里的兵胎神物,因为无关大局,便也忘了提及。
张任听了之后惊叹不已,连连言道:“小师弟,为什么你的经历比师兄的要精彩这么多……我可真是服了你了,连兵尊那种大人物都能使唤,刚才要不是你们放了这把火,只怕我们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司马睿不敢居功,连连摆手谦让,却是突然想到跟二人分头行动之后,马钧他们便再也没有出现,可千万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才好……
尤其是那不太靠谱的兵尊先生……
不过当时敌方的一流高手都在围堵吕布等人,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高手隐藏暗中,否则司马睿他们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将各大军营的粮库焚烧,总不能拿这三军之重来演什么戏吧。
念及于此,他紧绷的心绪好歹稍稍松弛了一些,继而开口言道:“二师兄,你们这一路来只怕遇到了不少惊险事吧,在这沉霞山已经有多少日子了?”
张任闻言,不由得苦笑一声,道:“别提了,我们一出了那潼关,便遇到大批汉军的追剿,没有办法只能边走边找机会,谁知后来汉军追兵是越来越多,就被逼得上了这沉霞山,算起来已经是第三日了……”
司马睿道:“之前我们也去过潼关,本以为张辽他们会凭着天险动手,想不到居然更为阴险,竟函谷关,武关,潼关,新丰港四处兵马齐聚,欲至吕将军于死地!”
“对方阵中有个很高明的存在……”
一人在旁坐落,顺口插了一句,原来是那白衣神机陈宫,只不过此时他瞧起来状况也不是特别好,满脸虚汗,面色苍白。
司马睿对陈宫此人毁誉参半,上次为了一探地虚宫,若不是他洪福齐天与那葛玄结了个善缘,只怕最终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同时,在他们这几人之中,陈宫的见识智谋偏偏又是顶尖存在,可能连童渊这样的宗师也略有不如,故而在这关键时刻尤显得重要。
司马睿也不知道这陈宫现在到底是白衣神机,月旦供奉,还是太行六道,心里头对此人多重的身份带了几分猜忌,但此时闻听仍是不由得主动发问道:“前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宫舒了一口气,言道:“之前我们一直担心对方在路上会有所埋伏,所以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当时连我也以为张辽会凭借潼关天险做些文章,谁知道竟是顺利无阻的通过,以至于我们一时大意……”
等陈宫他们有所发觉的时候,身后已被数支汉军连番追击,众人不敌只能且战且退。
虽然有吕布跟童大师这样的顶级武道高手在,但对方居然也是早有预谋,不但出现了像地仙南华这样的超级高手,还有一干身份不明的武道中人更是难缠棘手,竟是硬生生的将他们逼到了这沉霞山。
这沉霞山地势一般,树木果物稀少,几个大男人要在这里存活那是万难,光是食物跟水源的问题就足以让他们崩溃,方知中了对方的圈套。
可偏偏仿佛在一夕之间,近万汉卒突然出现围困了沉霞山,里三层外三层的,让人根本难以突围。
加上这几日袭扰攻打下来,纵然是天底下最出众的几人,也挨不住这样的“狂轰乱炸”,人人精疲力竭,所以才不得不冒险选在今夜动手,谁知还是中了对方的埋伏。
陈宫自诩机智,但之前居然毫无察觉,才至众人陷入这等险境,因而不由得生出几分沮丧,叹息言道:“那潼关虽险,但回归洛阳之路却尚有几处,我等进退仍有回旋余地,而一旦过了潼关,却是被四关封锁成了瓮中捉鳖的窘境,才是真正到了绝境的时候……”
司马睿这才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张辽等人会放着潼关这等天险不用,原来是用心狠毒竟不想给吕布留下一点希望,而且调动四关守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如此大手笔岂是他们这些草莽中人所能想到……
至少他之前虽然略微觉察到有些不妙,但却完全捕捉不到其中的关键,可见这一步棋走的是如何的诡异精妙。
那陈宫回味揣摩片刻后,继续缓缓说道:“从追击开始,再到这沉霞山之后的一切,期间布局一环接着一环,毫无纰漏,紧密相连。如此绝妙的布局,慎密的心思,绝对不可能是张辽那等武夫可以做到,所以我觉得对方阵营中只怕是有一个绝顶智者的存在……”
有这么一个洞悉全局的存在,他们这些人的处境就更加困难了,而且今夜这突围不成,不单单只是空耗精力,还有很有东西都在不断朝着坏的那一面发展。
念及于此,三人一时沉默无语,沉甸甸的不安压在心头之上,极为的让人难受。
“会是那个人吗?”
司马睿突然发问道:“就是那个伤了我家师傅的神秘剑客,我瞧那人十分的不简单,明明有超然身手,但为了达到目的竟一直隐忍不发,如此心智真是让人觉得可怕……”
那神秘剑客可以对童渊一击而中,虽然有偷袭之嫌,但实力之强也足以让人侧目,再结合陈宫之前的言语,当下便得了这个结论。
不过陈宫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