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邓少通最后那致命一掌实在是有些霸道,他为了除去这个令人生厌的对手,使出了毕生的功力。
而赵庆吉却毫无防备没有机会去运气抵抗,他身体中的许多经脉被那一掌震得像乱麻一般纠缠在了一起,等到他想要运气提力时,丹田中的内力却怎么也提不上来,沿着七缠八绕的经脉乱窜一阵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赵庆吉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已与一个普通人无异,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绝世武功也已与自己绝缘。
想到皇宫中还未行冠礼的年轻外甥此刻也许正在彷徨无助,周围到处都是贪婪冷酷的眼睛在盯着他坐着的宝位,一个不注意就会发生难以想象的意外。
想到自己那可怜的妹妹已早早死于非命,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遗留在这世上的唯一骨肉也遭到飞来横祸。
但是赵庆吉已武功全失,又有什么能力去帮助照顾昭帝呢,更别提如何去实现他年轻时扶危济困的志向了。
再也没有了自己引以为傲的绝世武功,赵庆吉不禁心灰意懒,心想与其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轻松,一闭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用再操心自己那可怜外甥的生死了。
想到这里,他心下更是意兴阑珊,决定回到老家做一名闲人,浑浑噩噩噩地度过余生,再也不问世事了。
身子骨还很虚弱的赵庆吉打定了主意之后,也无心在这里继续养伤了,他取出腰间一直佩戴着的镶金玉佩,这还是昭帝赏赐给他的,到了集市上换成黄金,自己只留下一点路费,其余的全都给了那看护照顾自己的农户。
安排好了一切后,赵庆吉便只身一人买了匹马,形单影只地向着老家河间的方向迤逦而去。
这一日,赵庆吉一路向北穿过了昌邑国都关县北边的峡谷,眼见着自己马上就要离开昌邑国属境了,不禁心中感慨万千,他想着回到老家后,今生再也不会来到这伤心之地了,同时自己的雄心壮志也将被永远埋藏在此处,怅然若失之下顿生英雄气短的无奈。
正在他向南遥望浮想联翩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大群土匪蜂拥着冲进了自己刚才横穿而过的峡谷,那为首之人虽然黑布蒙面,但远远看去竟然身材与刘宝极为相似。
赵庆吉心中一动,这年头虽然比不上文景盛世,但是风调雨顺,并不像乱世中处处都有亡命之徒组成的匪帮兴风作浪,难道又是昌邑王想要假冒土匪抢劫军粮了吗?
他想到自己就是为了抓捕刘宝,深思熟虑了之后才等到他抢劫军粮的时候动手,反而被对方洞悉了计划,事先安排好了圈套,最后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赵庆吉虽然已经武功全失,但是身上的胆色豪气并未消退,想着自己与其在家乡默默无闻地残老终生,还不如铤而走险看看能不能吓走这批匪徒,若是刘宝看到自己必然吓得魂飞魄散,也好让势在必得的邓少通等人不能得逞,出了自己心中积怨已久的一口恶气。
若是为贼人所害,死了倒也干净,省得自己在今后的日子里日日夜夜在悔恨里煎熬。
想到这里,赵庆吉便鼓足勇气,单身匹马向着那帮土匪冲了过去。
哪知道这一下误打误撞,他竟然真地就把刘宝吓得仓惶逃窜,更令他意外的是,这统领粮队的首领便是分别已久的那个小兄弟张望之。
张望之听完赵庆吉这一连串惊心动魄的遭遇后,不禁目眩神迷。
他一时为赵庆吉从昌邑王宫中所救出的那名少女所疑惑,听着赵庆吉的描述,那少女竟是像极了与自己失散多日的霜儿,但是张望之仔细再想想又不禁哑然失笑,这必定是他对霜儿日思夜想所致,听到什么风吹草动都以为是霜儿。
他一时又为赵庆吉的悲惨际遇所扼腕叹息,想着这位前辈一向心高气傲,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心中痛不欲生也在情理之中。
张望之正想开口安慰赵庆吉不要想不开时,却听赵庆吉向他问道:“望之,我在马上见你与刘宝缠斗多时未露败象,武功竟和半年前你离开我时有着天壤之别。这些日子以来,你有何奇遇?怎么会武功精进如斯?”
听到赵庆吉发问,张望之也不隐瞒,就把自己从地道中脱险之后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听得赵庆吉也是唏嘘不已。
赵庆吉一贯对拳脚心法着迷痴狂,他年轻时就是因为过于痴迷武功而痛失佳偶的,虽然现在武功全失,但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那本使张望之武功飞进的神奇图册。
张望之心中也有很多关于图册上武功的疑惑,正想让赵庆吉指点一二,便恭恭敬敬地把怀中的图册掏出递给他观看。
赵庆吉在仔细查看那卷图册上十八个离奇古怪的画像之后,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竟像是怎么也不相信光是通过模仿这些画像的姿势就可以修炼神功,迅速增强内力。
凡是爱武之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见到神奇的武功心法总想着自己亲身一试。
那赵庆吉也不例外,他此时早已忘了自己与一般人无异,甚至更加不如,竟下意识地模仿着图册中的第一个画像练了起来。
只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却见赵庆吉已是满头大汗,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体内有什么恶魔正在折磨着他。
张望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也不敢贸然中断打扰他,生怕自己的惊扰会导致赵庆吉出了什么意外。
又过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只见满面痛苦的赵庆吉,此时右手指尖已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