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师国师哪里晓得公主现在的心思,手上不断加强攻势。
他暗想,不能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如果这次连两个小小的汉人少年都收拾不了,回去后自己岂不成了车师国人的笑柄。
赵长信和张望之本已处在下风,攻少防多,见到自己已被众车师刺客团团围住,心下更是慌张,再加上车师国师为了不失面子而卖弄武功不断加强攻势,两人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
就在危急之时,突然院子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这么多大人为难两个年幼的少年,还要不要脸?”
只见这说话之人像闪电一样身法极快,众人还未看清,他便已经贴近正在打斗的三人,接下了车师国师的拳脚继续较量了起来。
这从天而降之人,四十多岁年纪,面貌英俊,体态轻盈,出手也是异常潇洒,他脖颈中的鲜红胎记在阳光下异常显眼,赫然便是前几日从王府地牢中救出刘玉亭,并被大汉天子呼为舅父的神秘男子。
来人与车师国师这番打斗,与刚才赵长信、张望之二人的那轮较量高下立判。
只见两人都是出手飞快,奇拳怪招层出不穷,国师拳招腿法怪异凌厉,神秘男子却是潇洒自如,行云流水般地躲避应对。
众车师刺客觉得眼花缭乱,都忘了要上前帮忙,屏息凝神观看这两个高手之间的生死对决。
如此打斗了百十来个回合之后,两人的拳法身法都渐渐慢了下来。
国师能和这神秘男子缠斗许久全靠着他那出其不意的怪异招数,相持了多时之后,只觉得对方的拳法突然发生了变化,似乎每一拳每一腿都带着极大粘力。
国师的出招渐渐被来人的强大内力引得迟滞变形,他本来奇妙诡异的拳法腿法被对方附有强大吸力的拳脚无形地缠住,无法发挥优势,不由得心下大骇,想要挣脱却已是无能为力了,只能顺着对方的拳脚尽力拖延应付。
在勉力支撑了十几招之后,车师国师的手脚变得越来越沉重,最后甚至连身子都被对方拳脚上的巨大引力所笼罩而开始失控,他的头上不禁汩汩冒出了汗水。
站在旁边观战的沙摹星武功较其他车师刺客为高,首先便看出了不对头,知道如此下去国师过不了多久必然会被累死,于是他马上出手,加入战斗,与国师两人合力抵抗那神秘男子深厚无比的内力。
赵长信和张望之见状也要上前帮忙,却被其余的车师刺客团团围住,院子中顿时乒乒乓乓乱作一团。
那车师公主站在一旁袖手旁观,也不出手,只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正在跳来跃去的赵长信,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神秘男子见国师来了帮手,且武功不低,随意一瞥又见到赵长信和张望之已与众刺客围斗在一起,他知道今天再难取胜,便清啸一声,身形陡地一转,已经来到赵长信和张望之身边,双手拉住两人,几个纵身,三人已出了院落重重的王府,来到了大街上。
摆脱了神秘男子强大内力所编织的隐形巨网之后,车师国师和沙摹星陡然觉得全身一轻,好像从鬼门关上转悠了一圈又回来了一般。
见强敌已经拉着两个少年飞奔出了王府,哪里还敢再追,不由得心中暗自庆幸,只怕再晚些时候自己可能就要被那神秘男子用浑厚内力缠绕累死。
车师公主眉头紧蹙,对着众人说道:“国师歇息一下便去找你那徒弟安排准备出城事宜吧,我们的身份和藏身之地已经暴露,今日天黑以前必须冒险出城,其余诸人也马上收拾行装,随时候命。”
那车师国师还在回想着刚才与神秘男子的殊死搏斗,心有余悸,听到公主吩咐,回答了声“是”。赶忙用布帛缠好头发,略微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装,便快步走出王府寻找万乘风去了。
赵长信和张望之随着那神秘男子出了王府,出于好奇,转头回去看那府邸匾额,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广陵王府”四个大字,这才知道了那通往皇宫的密道另一端竟然隐藏在广陵王的府邸中,兄弟两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暗想,难道这行刺皇帝的事情和广陵王有着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
三人来到街上,怕引起满街京城卫尉的注意,却也不再奔跑了。见到王府中并没有人追来,更是放缓脚步,不一会便走到一处茶楼前。
“走吧,那车师国师武功非同小可,刚才与他缠斗,看似平静实则凶险异常,我也是有些累了,咱们便在这茶楼中歇息一下吧。”神秘男子说着便走进茶楼,赵长信和张望之跟着,三人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要了茶点,便坐下喝茶休息。
喝了一口茶之后,那神秘男子好像极其受用的样子,只见他也不理会兄弟二人,开始闭目养神。
待了片刻,赵长信忍不住说道:“在下赵长信,这位是我的结拜兄弟张望之,前辈今日救我二人性命,大恩大德永世不忘。敢问前辈尊姓大名能否见告我兄弟二人?日后如有机会也好重谢报恩。”
神秘男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两位少年,一边喝茶一边缓缓说道:“你们刚才出来时,肯定已经看见那府邸牌匾上的字了,就算再笨也能猜到广陵王与天子遇刺之间有着重大关联,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我就是前朝武帝爱妃钩弋夫人的兄长,当今天子的舅父赵庆吉。刚才这位小兄弟提到要重谢报恩,我看就算了,今日碰巧救了你们,也是我们之间缘分不浅,只是今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