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中效力多年,傅介子仗着武功卓绝,屡立战功,被大司马霍光相中引入京城朝中为官。
这次出使他不仅伶牙俐齿让楼兰和龟兹两王乖乖谢罪服软,还将匈奴前往龟兹的使者杀死,暂时断绝了两国之间的往来。
傅介子因为出使有功,迁官中郎,被封为平乐监。
他见富贵来得如此容易,便再次上书请求刺杀龟兹王,以示大汉声威,让那些依附于匈奴胆敢公然和大汉作对的西域众国警醒。
霍光见有壮士自告奋勇,当然乐意,只是在地理位置上,楼兰比起龟兹来说要重要得多,便让傅介子去楼兰试一试,就算杀不了楼兰王安归,也会让他坐立不安,不敢再轻易与大汉为敌。
有了大司马的支持和授意,傅介子欢欣鼓舞,放开手脚准备大干一场,他挑选了一百名精壮士兵随行,并带上了大量的金块和上等玉帛,扬言此番通使西域是为了颁发大汉皇帝的赏赐,以增进大汉与西域各国的感情。
使节车队西行的第一站便到了楼兰,楼兰王安归虽然心中忐忑,但见了黄橙橙的金子和熠熠生辉的玉帛,哪还能无动于衷,竟然将酒席摆到了傅介子下榻的客帐之中,以示对汉使的尊敬。
傅介子除了武艺高强之外,也颇善攻心计,他故意把那整箱整箱的金子和玉帛打了开来,使开了障眼法,众人就在这珠光宝气之中饮酒叙话。
楼兰王安归一边被那些宝物发出的金碧辉煌的光晕晃得心迷神驰,一边又被傅介子灌下了许多烈酒,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
傅介子见时候已到,对着安归说道:“大汉天子还有密诏,关系到楼兰国的安危,请楼兰王屏退左右,我只说与你一人听。”此时的安归早已被珠宝和美酒弄得神魂颠倒,哪里还会怀疑,叱退身边的侍卫,就等着傅介子传达大汉天子的圣谕了。
傅介子见楼兰王已经上当,微微冷笑,将手中的酒杯“哐啷”一声用力砸到地上,同时右手已经拔出了随身所佩戴的短刀,手起刀落,那安归的头颅已经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只见安归那离家的脑袋在地上转了几圈终于停止了滚动,脸上依然是一副痴迷贪婪的丑相,仿佛还不相信自己已经踏上了黄泉路。
听到帐内动静不对,楼兰王刚刚遣出帐外的众侍卫纷纷拔出兵刃,想要进帐护驾,然而傅介子刚才掷杯为号,是他早已与精壮下属事先约定好的暗号,听到声音,汉兵纷纷出手,楼兰王的众侍卫兵刃才拔出一半便已经血溅黄土了。
然而傅介子一行人就算再精干,顶多也只有百十来号人,地处在楼兰国的地盘上,还把人家的君王给杀了,无论如何也逃不了干系。
这时却见傅介子不慌不忙走出营帐,大声对着帐外神情愕然的众楼兰高官贵族说道:“楼兰王听命于匈奴,屡次劫杀汉使和上国商队,已经触怒了大汉天威,本使臣此次前来正是要斩获楼兰王,治他死罪的。安归的兄弟尉屠耆正在从大汉长安赶赴楼兰城,他已被大汉天子任命为新的楼兰王,你们之中如果谁还有异言,就尽管上来吧。”话刚说完,傅介子有意卖弄武功,好让余下的楼兰人折服。
只见他身形一转,已经一飞冲天,居高临下扑向一个怒目圆睁,想要讨个说法的楼兰贵族。
那楼兰贵族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虽然平日里养尊处优,身形肥胖,但到底还是有着草原健儿的底子,见傅介子扑向自己,也不慌张,力沉腰下,扎稳了底盘,拔出腰间的短刀企图自卫。
傅介子在空中嘿嘿冷笑了一声,双脚已如千斤灌顶一般直踏那汉子的面门。
那楼兰贵族挥舞手中短刀向着傅介子的脚髁用力砍去,满以为这一刀定然会截断敌人的双脚,哪成想对方早就预备好了变招。
傅介子原本并拢的双脚已经岔开,一只脚快如闪电,已经重重踢到那汉子持刀的手腕上,短刀瞬时便如一条银龙一般向旁边飞了出去,他的另一只脚也没闲着,如蟒蛇出洞一般屈膝已将对方身子卷住。
此时,傅介子身子已经倒倾了过来,脑袋眼看着就要碰到地面,却听见他大喝一声,双手猛地伸出,撑住地面,借着这神力,身子也如倒悬的陀螺一般再次向上盘旋升到了半空。
那匈奴贵族只觉得手腕剧痛,如同断裂,唯一可以用来防身的短刀已经不知去向,同时,自己的身体也被对方的另一只腿紧紧缠在腰间,不由自主地随着傅介子升上了半空。
正在云山雾罩中的匈奴贵族此时脸上已经血色全无,只见半空中头下脚上的傅介子腰身一拧,已经变为顺立,而他的身子则被调转了过来,脑袋朝下,开始向着地面坠落。
那匈奴贵族在半空中张牙舞爪,一心想要摆脱傅介子缠在腰间的那只腿,可是傅介子那人肉做成的腿却好像比钢铁还要坚硬,丝毫也奈何不得。
还没容得这贵族多想,傅介子单腿夹着他已经倒立着掼入地面。
只听见咚的一声无比沉闷的巨响,那楼兰贵族整个脑袋和半截身子已经被砸进地里,随着他下肢不断抽搐一直到停止摆动,地面上冒出了无数的血泡,显然也已经追随先王,丧命于九泉之下了。
众楼兰贵族和士兵见到傅介子如同鬼魅一般的身手和肃然的杀气,哪个还敢再吭声,只是呆立在原地,等着汉兵发落。
傅介子知道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入帐取了安归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