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之,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武功却如此高强。当初和你在原阳比武时,外人看不出来,但是谁输谁赢咱们二人心中却都清楚得很,说实话当时我还真是有点不服气,直到咱们遇到邓少通之后,才知道我这点功夫在你面前实在不值一哂,得遇名师指引对于我们练武之人来说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奇缘啊。那晚若不是你突施怪招将邓少通击伤,又虚言师傅就在附近,引得那个神秘高手吓跑了这个怪物,还真不知道咱们还能继续支撑多久,”冯汉远又提起那天晚上三人的惊险遭遇,不由得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继而他又推崇起了从未谋面的赵庆吉,脸上顿时换作了一副仰慕的神情,“以邓少通的绝顶神功,对你的师傅却如此忌惮,想必他是个神仙一样的人物。若是有朝一日能亲眼一睹他的风采,也算不虚此生了。”
“其实我师傅赵庆吉也跟你的年纪相差无多,只不过他的师承来历却始终未曾对我提起过,作弟子的当然也不方便问了。我只知道他和邓少通是长久以来的死对头,两人曾有过几次生死较量,都是师傅他老人家吃了亏,还差点丢了性命。由此可知,邓少通虽然在武功上与我师傅不分上下,但是在谋划算计上却阴险毒辣得多。那晚能将邓少通吓跑也是幸亏有个神秘高人在背后保护我们,不过以他的为人,必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我们在这里虽然暂时安全,但是这坚昆汉人罕至,我们几个人太过显眼,难保没有人不会把消息透露出去。若是邓少通知道了我们在这里,定然会想方设法再度前来偷袭。我们还是要小心提防啊。”张望之提起赵庆吉,却把他的身世以及与邓少通之间的恩怨根源隐去不谈,冯汉远虽然和张赵两人的关系亲近了很多,但还没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
“是啊,我这不刚才还在勤练拳法吗,虽然我和邓少通之间的武功相差太远,但也总是聊胜于无啊。望之,在遇到你们之前,我一直在军中履职,且在赵充国身边没离开过半步,从未接触过江湖中的狂风恶浪,所以才罕逢敌手,遇到你们之后,特别是和邓少通交过手后,才知道艺无止境,人外有人,以前的我只是坐井观天罢了。以你的眼光看,我的拳法中还有什么不足,有什么方法可以补益,还望看在咱们曾经同生共死的份上不吝赐教。”冯汉远趁着两人独处的机会,虚心向张望之讨教起自己武功上的不足。
张望之看了一眼冯汉远,见他脸上洋溢着一片真诚,看来是真心请教自己,便也不隐瞒,直接说道:“赐教二字不敢当。冯侍卫的拳脚功夫相当了得,只是勇猛之余,却没给自己留下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这拳法刚猛是刚猛,遇到功力不及自己的,可以迅速制服对方,但是一旦遇到内力强于自己的高手,不是被缠斗不止内力耗尽而败,就是反被对方以阴柔功夫克制取胜。冯侍卫最擅长的难道就只有这一套拳法吗?”
张望之武功远高于冯汉远,又是一直浸淫于御真奥义、龙渊掌、愁丝拳等高深武功之中,眼光自然不弱,一下子便说到了点子上。
冯汉远听了之后,不禁从心底里更加佩服起了这个少年,但是想起自己拳法上的局限如此明显,禁不住愁眉不展地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也一直琢磨自己武功的套路上有什么不妥,想的和你一样,经你一说就更加确凿了。只是师傅当年连姓名也没有留下,只匆匆传授了我这套刚猛绝伦的拳法,便悄然而去。我靠着这套拳法在家乡成名后,混迹于西北各地,被赵充国选为侍卫,从此就一直随着他在军中效力,再没有机会一睹师傅的容颜,没有名字,更加无法寻找他的踪迹。”
“哦,原来如此。冯侍卫是少年时有了难得的奇遇,才练成了这么一套刚劲勇猛的拳法,只是我们相处得久了,一直还未请教冯侍卫的家乡在何处?这套拳法又叫什么名字?”张望之知道了冯汉远的武功出处,有点好奇他的身世来历。
“我是陇西郡成纪人,和飞将军李广的家族是同乡,只是所居住的村落不同。师傅当年匆匆离去,也没告诉我这套拳法的名字,我更是无从知晓了。”冯汉远顺着对方的话茬答道。
“原来冯侍卫的老家在陇西成纪,这可是个蔚武成风、藏龙卧虎之地,想来在飞将军的家乡,是不是每个人都会一点骑射箭术和搏击功夫呢?”张望之听到冯汉远与刚刚心心相映的李凌是老乡,顿时来了兴趣。
“以前确实如你所言,家乡人人都以飞将军李广为荣,所以男孩子从小便习武射箭,都想要效仿他将来在沙场上立功扬名。只是二十多年前李陵阵前降敌之后,家乡的人渐渐都不再以李氏家族为荣,习武和练习射箭的热情便淡了下来。那时我和你现在一般大,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正在专心致志地练武,一心想要投军报国,知道了李陵降敌的消息后,也如身边的大人一样,对李家起了轻视之心。那时也不知道是继续练武还是干些别的,正在彷徨迷茫时,却遇到了师傅。他路过村庄,见我体格健壮,练起武来一丝不苟,便上来伸手试探我的基本功,才几下就将我击倒在地。然而他却哈哈大笑起来,说今天终于遇到了合适的弟子,就要传授我这套拳法。我看他武功高强,愿意传授我武艺,当然十分高兴,也就稀里糊涂地跟着他学了两天拳法。在这两天中,他只是不断让我记住拳法的每招每式,并传授我要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