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倾撒撒的淡黄余晖照射在江面上,照出粼粼波光,像是有一条长着金黄鱼鳞的巨大鲤鱼躺在江面上悠闲自在地畅游着。
岸边固堤树木上的茂密树叶相互碰触而成的簌簌声,和着缓缓流淌的流水声,击奏出世上最美的之音。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静谧美好,像是几个月前的太平盛世一般。
姚忠喃喃道:“古有甲光向日金鳞开,今也有潺江涌日金鳞动……”
王飞残忍地打断他的抒情:“姚忠同学,且忍住,眼下还不是做诗直抒胸臆的时候,后面还有一个大麻烦没有解决呢。”
“你也明白你们惹上了麻烦?”熟悉的威而不严的声音在几人耳边炸开。
王飞不愧是见多世面的,看向不知何时靠近的金黄鹏鸟,对着上面负手而站的黑袍人隔空打哈道:“监察官大人,您还真有责任心,等这次危机解决了,我一定要写封赞美信到东州总部去!认真坚守岗位的人是一定要点名赞扬的。”
那黑袍人一个纵跃,直接跳到玄鹰背上,走到王飞面前,陆离侧面。
陆离也才注意到他后背绣着一双暗红鹰翅,大有展翅翱翔之意。
脑中现出以前看过的几行记载——着黑色圆领长袍者,三军也;背绣暗红鹰翅者,侦调军也。
在绿城时,他也曾在了望塔中远远见过三军里的成员,也就更加确信眼前的黑袍人就是由三军组成的监察团成员。
只听得那黑袍人对王飞道:“收起你的顾左右而言他,无故捕捉普通士兵,你们三人已经犯了两国交战规定,随我们前去领罚罢。”
又有一名黑袍人来到,上衣前面绣着一座暗红的高山。
前绣暗红高山者,驻扎军也。
王飞道:“监察官,其实你们误会我们了,我们认识。”
最后来的一名黑袍人看着年纪在二十七八左右,较前面那个黑袍人年轻几岁,闻此,冷哼道:“你可别把我们当猴子耍,方才还听到这名士兵拼命在喊救命,你当我们耳聋么?”
年纪较大的黑袍人看了一眼他,示意他不要过于激动。
王飞在一边连忙道不敢,恰巧此时扎格和穆伦到了,收起凤凰跳上了鹰背。
“你们俩来得正好,这件事情的始末,望请解释清楚,好让我们做裁断。”背绣鹰翅的黑袍壤,“若解释不同,只能劳烦几位前往我们监察所走一趟了。”
王飞看了一眼穆伦,穆伦立即会意,深呼一口气,指着王飞破口骂道:“你这个杀的,你拐我的心上人做甚?就算你俩有私怨,毕竟他是个普通士兵,在战场上面血拼,你不过是个占着无用的护军师头衔的气师,竟敢做出慈丧尽良的事情来,看我不打死你!”
罢就要去打王飞,被黑袍人阻止了。
王飞发挥临时应变能力,喊道:“我就是看不得他在你身边,就是要把他拐走,你能拿我怎么样!”
陆离一边感叹女人不愧是生的表演家,不仅毫无压力,还能临时加戏,一边又感叹王飞对于这种事情的应变能力真是快,竟然能跟上穆伦的思路。
那背绣鹰翅的黑袍人看向陆离,问道:“这位兄弟,你来讲,事情是不是像他二人所讲的这样?”
陆离站起来,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来,垂眼回道:“回监察官大人,这两人我的确是认识,且……且关系匪浅,但我一心想着在战场上报效国家,谁知今日无故被这胖子抓来,是以只能喊救命。”
衣前绣高山的黑袍人讲道:“你们这关系可真够乱的,闹事也不分分场合,现在局势这么乱,就应该站好自己的岗位,履行自己该有的职责,兄弟我带你回去罢。另外,你们这几个还是要跟我们一道去监察所接受该有的惩罚。”
几人突然开始乱起来,陆离赶忙回道:“多谢监察官大人,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不过可不可以不要惩罚我这两位好友,他们也是无心之失。”
衣前绣有暗红高山的黑袍人显然是个没耐心的,好气又好笑道:“你这兄弟到是奇怪得很,他们把你捉来,明显是不怀好意,你还把他们当兄弟来维护,善良可以,但可不是这么用的。他们既然违了规定,那就一定是要接受惩罚的。”
陆离额角滴下一滴汗,正待回答。却看到旁边的人神色慌张地看着他,那王飞还朝他挤眉弄眼,嘴巴一张一合的想点什么。
陆离心里一惊,仔细辨认王飞的口型,像是在衣服什么的,忙往下看——
同时黑袍人“咦”了句,疑惑道:“怎么兄弟你是个炼气者?”
原来陆离身上所穿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回了之前为了保险起见所换的长袍,那块薄如蝉翼的金缕玉衣已经掉到了鹰背上,十分地惹眼。
陆离在心中暗骂王飞果然是个不靠谱的,专门整些假货出来害人。又艰难地抬头,朝那两名黑袍人咧嘴笑了笑。
背绣鹰翅的黑袍人脸上依旧是一派严肃,问道:“很好笑么?”
陆离立马收笑,心谨慎回道:“监察官大人饶命!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我伪装成一名普通士兵实属无奈!”
衣前绣有高山的黑袍人捡起金缕玉衣,用手指搓了两搓,眼里有着冷意,意味深长道:“那你且你的无奈,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解决一下。要是不能,那就委屈你们几人跟我们走一趟了。”
陆离一下子大脑空白,方才情急之下胡乱出的话,这可叫他怎么接下去。
正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