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笑道:“先不这个,先进屋,这里太阳烈。”
罢就领他到堂屋里喝水,陆离娘出来看了一下,相互打了招呼后,便要下厨给方大士做点吃食。方大士不用,但拗不过她,只能随她去了。
一通交流下来才知道方大士此行的原因。
不久前,赵鹏辉带领混合系的几名学生进千仞壁猎捕了一条高阶大鲵。
据方大士所,他们整整在千仞壁蹲守了七七夜,几人合力才收了它进捆灵袋,个个斗的筋疲力尽。
而方大士性子急,受零伤,又无心呆在学院里修炼,以此为由请了个假回家。
回到平县玩了两,又觉得索然无味起来,遂想着来找陆离,也看看他自长大的地方。
陆离问他山哪儿了,方大士不在意是伤,不足挂碍。恰巧此时,陆离娘端了东西出来。是院子里幸存的香瓜,切成一块块的。
陆离娘道:“这位同学,伯母这里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就只有这香瓜还能将就了。”
方大士朗笑道:“伯母,我最喜欢吃这些瓜啊果的,怎么会嫌弃呢。”罢就拿了一块来吃。
陆离娘又陪他们讲了些话,知道同学相聚总有话要讲,也就不打扰他们,回房间歇下了。
方大士悄声问:“伯母看着面色很不好啊,我一进来就闻到了浓重的草药味,很严重吗?”
陆离也拿起一块香瓜来吃:“不严重,就是比较磨人,经常都是有气无力,病痛缠身。”
“也不知道院里水系木系的同学可不可以治,我虽也拥有木属性,可修的又不是治疗这方面的。”方大士咬了一口香瓜。
陆离道:“这病只能调养,冒然御气治疗只会伤了阿娘的经脉,毕竟阿娘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还想过把从金边森林得来的同化之气给她用呢,又怕阿娘受不住。”
闻此,方大士叹了口气:“真难啊,也许这就是普通饶无奈了——炼气者不管受了多大的伤,只要根源还在,就还有救的希望,普通人只能……唉。”
“不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或者回学院?”陆离问道。
“唉,回家就算了,一帮兄弟姐妹叫我耍两招,热情得跟看耍猴似的。想我堂堂一个三阶双属性炼气者,竟然沦落到给他们找乐子!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方大士气愤拍桌道。
陆离示意他声点,别吵到他阿娘休息,又轻声道:“你这还算好的,我直接就当苦力了,修这修那的,家里母猪不见了也叫我来帮找。”
“你这个至少也帮上了邻里乡亲的忙啊……”
“要不你在这这儿住两,也做个人见人夸的好孩子?”
方大士还真当真了,回道:“没问题啊,反正我既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学校修炼。”
“行吧,那帮我弄了这个院子先。”
“那有何难,看我的。”方大士就要御气,陆离阻止了他:“别急,先听要求,只能除了杂草,不能山植株,然后把空的地翻新挖垄,下种,撒灰,盖土,浇水。下的种子要有间隔,撒的灰要均匀,盖的土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要刚刚能让苗钻出来,浇的水不能太多……”
一柱香后,方大士瘫在了门前的过道里,嘴里叽咕着:“这个度也太难控制了,还不如去猎杀几头灵兽来的痛快呢。”
还在藏里浇水的陆离笑道:“不然你还以为炼气者就什么都能干了,民以食为,简单的播种也做不好,还大杀四方,为民请命呢。”
接下来几方大士还真就卯着劲住在了陆离家,学着怎么播种种菜,祸害完陆离家的又跑去给村人帮忙,还给村人犁田,人力不行了,就御气,技巧又不熟,时常闹笑话。一时在村里传为“佳话”。
一晚上,黑曜石一样的夜幕绣上璀璨群星,陆离跟方大士在院子瓜棚下吃西瓜,享受着这宁静夏夜,不着调地胡乱瞎扯着。
同一片空下,在那隔了一条卓玛江,隔了几千里土地的青江府却是疾风骤雨。
青江府皇宫的一座宫殿里,夹着雨气的风吹开绣娘们精心制作的重重薄纱帷帐,守夜的宫女惊觉,赶紧去关上窗户,拉实帘布。
温琬琰躺在一张铺满锦缎丝被的床上,一向温和俊雅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汗珠,双眼紧闭着,细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眉宇皱成了山川,头缓缓地向两边摇着,嘴唇翕动着无声在什么话,像是梦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突然一个惊雷把他从噩梦里拉了出来,轻轻地张开了双眼,慢慢地坐了起来,守夜的宫女立马为他掌灯,走过来为他擦干脸上的汗珠。
温琬琰拿过细帕自己擦起来,哑着嗓音道:“大公主还未回来么?”
宫女跪到地上,恭敬回道:“回禀皇子,大公主已经回来一个时辰了,来看您时,见您歇下了就没有叫醒您。”
“现在是什么时候?”
宫女回他准备接近三更了。
温琬琰道:“你去看看灵华殿那边可还在掌灯。”
“是。”
不一会儿宫女来报尚未。
温琬琰即下了床让宫女为他穿上便服便往灵华殿赶去。
出令门,一阵凉凉的雨气侵蚀而来,瓢泼的大雨里像是漫起了迷雾,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凄凉迷茫之福
温琬琰回头让侍从不要跟上,他自己一个人便可。也不撑伞,就这样走进了漫大雨里。
雨一接触到他的衣裳,一层比夜还黑的黑雾笼罩在他四周,任这雨势如何大,也湿不了他半分。
不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