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笑着应了一声他,眼周泛起酸意。
又坐到一边的石桌旁,把木盒子放到石桌上,给老人讲了些民间趣事,逗的老人差点就要从轮椅上站起来。
“最后呀,三只猪就躲在老三老老实实地用一块一块转头筑起的房子里逃过了恶狼的袭击。那恶狼却不甘心,想从屋顶的烟囱爬进屋子里。三只猪便在烟囱底下烧了一大锅滚烫滚烫的水,那恶狼滑下来时,刚好掉进热锅里,被烫伤了,嚎叫着夹着尾巴逃走了,再也不敢来找三只猪的麻烦了。”陆离、葭草二人坐在石凳上,一致面向坐轮椅的老人,听着陆离讲故事,石安歌则在给老人揉肩松骨。
老人听完了这个故事,用着孩子的口吻做结论道:“前面那两只猪太会偷懒了,要不是有个勤劳朴实的弟弟,它们肯定要被吃进恶狼的肚子里!”
葭草和陆离听他这认真的语气都笑了出来,石安歌只是安静地继续给老人揉着肩膀。夏风吹过,吹走闷热的空气,老人舒服地靠在椅子上。
陆贵走进来,对老人道:“老爷,饭菜已经做好了,您现在要过去吃了吗?”
闻言,老人看向陆离道:“乖孙子,肚子饿了吧?走,爷爷带你去吃饭去。”
陆离连忙起身,石安歌便推着轮椅跟着陆贵走向吃饭的厅堂。
这是一座设施简单的院,怕山老人,凡是尖锐易碎的器具都收了起来,只是随便摆了些字画书籍之类的,种些藤植。又进了堂屋,圆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虽不算什么珍稀菜肴,但有肉有菜,米饭热汤一样不缺。
席间,老人一直给陆离夹菜,陆离的碗堆满了肉,差点无处下嘴。老人牙口还好,所以吃食也没什么忌讳的。
石安歌跟葭草只是每样菜都挑了几筷子来吃。
陆离捧着有三寸高的饭菜艰难道:“爷爷,您不能只给我夹菜呀!您得给那两位姑娘夹,她们可是客人。”
葭草轻轻笑道:“陆爷,不必理会我们,您就多顾着您的孙子便好了。”
老人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巴,咧嘴笑道:“我看也是,你这个女娃子跟丹儿一个样,都是胃口浅的人,不像我孙儿,瞧,他吃了多少!”
陆离尴尬地笑了笑,随后才发现老人竟然知道葭草是个姑娘,要知道葭草从一进陆府用的都是男声,陆离带着疑问看了一眼葭草。
葭草只是轻轻笑了笑:“老人不仅性情像孩子,有时候看人也有着孩子的犀利直觉。”
“乖孙儿,快多吃点,来,再来一块五花肉!”老人着就把一块红烧肉夹进陆离已经无处搁材陶瓷碗上,一个没接住,就掉到霖上。
陆离刚想不要了再夹过。谁知老人猛地弯下腰去夹那块红烧肉,嘴里大喊着:“怎么会掉了!不能掉,这是食物,不能浪费!怎么会掉了!怎么会掉了——”喊着喊着竟然全身颤抖起来,就要从轮椅上掉下去,陆离赶紧放下碗。
那石安歌已经快他一步,立马从另一边扶住了老人,老人大张着嘴,双眼圆睁,瞳孔已经有些散了,手不停地抖动着,竟然有痉挛的迹象。
陆离连忙喊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石安歌没有回他,举出右手,御气为老人梳理,淡青色光芒笼罩住了老人,葭草也伸出手,一阵似白色烟雾的气流涌出,混合着青色光芒,整个堂屋微微有冷意渗出,老人逐渐安静了下来,陆离跳到嗓子眼的心才算落下来。闻声赶过来的陆贵才又退了下去。
半刻钟后,老人已经闭目睡了过去,三人把他扶到了寝室躺下。
陆离站在床边,抹了抹额头上的密汗,看着坐在床边的石安歌问道:“怎么会这样?捡不到肉也不用反应这么大呀!”
葭草道:“安定公以前受过刺激,染上了痴呆,一个不对头就会陷入痴狂郑”
陆离颇为惊讶:“刺激?什么刺激会让一个浸染战场多年的人痴呆?”
石安歌看向陆离,眸色微冷,平静回道:“这个暂且不便告诉你。”
陆离听到这话,想了想也该是这样,他是个外人,自然不便知道这些隐秘之事。他看向呼吸已经平稳的老人,道:“那接下来怎么办?我晚点还要去见个朋友。”
石安歌把手探到老人额头上方,回道:“再等半个时辰,得跟陆爷告别。”
陆离不解,葭草解释道:“不告而别,老爷子会伤心。”
陆离旋即了然,又觉得屋里有些沉闷,便道:“我出去透透气,就在门口,爷……安定公醒了喊我一声就校”
石安歌点零头。
陆离就走了出去,走到堂屋门口,看了看四周夏景,也不觉得地上脏,直接就坐到了门槛上。
他开始打量起这座的庭院里来:里面虽不缺植株,绿意盎然,可都是往四处疯长着,野花野草都长到了盆栽里,青苔都漫上台阶屋角了,一看就知道甚少打理,而且离主屋还挺远,平常间很少会有下冉这边来罢。就他一路看过来,整个陆府都是死气沉沉,没有一点武侯世家的气势。
究竟是什么原因竟让这个曾经威赫两个国家的将门之家落拓到这步田地?为什么这位曾经培养出声大将军这样一个人物的安定公会得了痴呆,年老连个能照鼓人都没有?而且石安歌为什么跟安定公关系这么好?死亡之地是哪里?大将军他……难道还活着?
震惊于自己的这个想法,陆离的心莫名加快跳动了两下。又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