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提了,我是半路出家,哪像姐姐从小就有底子。”辛小茹揉着纤腰诉苦道,“不说别的,一开始练功每天下腰就疼得我呲牙咧嘴的。”说着,辛小茹呲牙做了个鬼脸状。
大家都被他逗笑了。萧笑昆又道:“更让我叹服的是姜毅,想不到兄弟你虽然避居乡下,却能抚得一手好琴,师从何人啊?”
“我的私塾老师何先生会抚琴,我是从小和他学的。”姜毅答道。
“怪不得呢,原来你在琴艺方面是有童子功的,了得了得!”萧笑昆对姜毅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姜毅还是第一次看女孩子舞蹈,顿感今日才是真正看到了人世间最美的画面,什么山川美景,什么香草鲜花,都比不上眼前这美人妙舞啊。心想,小茹妹妹说她的舞姿只及秋月姑娘十之一二,那秋月姑娘的舞姿,又该如何惊艳呢?
四人正说说笑笑,就听外面萧五叫道:“主家,家里传来话,说祁国舅正找您呢。”
听萧五禀报,萧笑昆不由一怔,自言自语道:“我与祁国舅已经有段时日没见面了,他怎么想起我来了?”
……
萧笑昆走后,辛小茹又在沈秋月处盘桓了半日,直到日头有些西斜了,才恋恋不舍地和沈姑娘道别。沈秋月道:“天有些晚了,就用我的轿子送妹妹回去吧,只是,我这里没有马,要烦劳姜毅兄弟跟着走回去了。”
“无妨,无妨。我和我的老师四方游学,都是步行去呢,这么点路程不算什么。”姜毅冲沈秋月点点头,跟着轿子出了院门。
街面上已经没有了前半晌的热闹,一些远处的摊贩正张罗着收拾家什回家,两旁的酒楼倒是开始忙碌起来,伙计们出出进进,有搬运食材的,有挑出酒幌的,还有刷洗门口台阶的。
姜毅跟着两个轿夫正往前走,迎面过来一个半大小子乞儿,破衣烂衫,满面污垢,轿夫赶紧吆喝道:“躲开躲开,轿子过来了,小心撞着。”那乞儿却并不躲闪,反而紧着向前两步,伸出脏兮兮的右手,冲着姜毅道:“这位爷,可怜可怜我吧,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您行行好,您积德行善哪。”
姜毅想都没想,伸手撩开衣襟,从腰间的布囊里摸出两枚铜钱放到乞儿的手心,那乞儿却眼珠一转,瞬间便瞄到了姜毅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乞儿口里说着:“爷,您再赏小的几个铜钱吧。”左手却奔了姜毅腰间。
姜毅心下不快,想这乞儿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呀,还往前凑。于是下意识地双手往外一搡,就这么一错身的空儿,玉佩却已经到了乞儿的手中,姜毅还浑然不觉呢。后面的轿夫经验老到,赶紧碰了一下姜毅,一努嘴,使了个眼色。姜毅下意识地一摸腰间,失声叫道:“哎呀,我的玉佩。”
这块玉佩是来京城前恩师何先生所赠,姜毅视如珍宝,一直挂在腰间,此时一摸,手里只剩了一截齐端端的红绳,原来乞儿袖中藏有小刀,那一错身即将玉佩挂的红绳割断了,手法甚是快捷。
恩师所赠玉佩怎能被偷?姜毅大喝一声:“贼子,站住!”抬脚便追。
乞儿听得身后喊声,撒丫子就跑,姜毅一边紧追,一边大喊:“有贼呀!抓贼呀!”
姜毅一介书生,怎么追得上那久混市井的乞儿,一眨眼,就拉开了距离。前面有个岔路口,旁边是个胡同,乞儿转身要钻胡同,姜毅一想坏了,这贼子要是钻了胡同,自己就更追不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路旁一位正买东西的绿衣后生,听见姜毅叫喊,斜刺里飞步上前,一伸腿,那乞儿“扑通”一下应声倒地,绿衣后生上前一脚踏住乞儿的后颈:“别动,动就踩死你。”
绿衣后生的脚力十分厉害,那乞儿张着嘴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姜毅气喘吁吁地赶到,指着乞儿对绿衣后生道:“佩……佩……我的玉佩。”
绿衣后生不慌不忙,从乞儿手中一把扯过玉佩,看了看,递给姜毅:“好好看看,有没有破损。”
姜毅接过来略略端详了一下,赶紧道谢:“多谢小哥,太谢谢了,敢问小哥尊姓大名?”
绿衣后生没有说出自己的姓名,反倒问姜毅道:“你看这个偷儿怎么处理?是把他揍一顿,还是扭送顺天府发落?”
姜毅听绿衣后生说话的口音与自己很是相像,不由问道:“小哥是哪里人?我听口音怎么和我差不多。”
绿衣后生这时也注意到了姜毅的口音,不禁笑了:“你还别说,咱俩口音还真是差不多,你是哪里人?”
“我是蓟镇姜家堡人。”姜毅想,莫非遇到了家乡人?
“蓟镇我知道,不过姜家堡我没去过。”绿衣后生答道,“我四海为家,口音有些杂了。这个偷儿,你看?”
姜毅看了看趴在地上的乞儿,心又有些软了:“既然玉佩已经追回来了,就放了他吧。”
绿衣后生寻思了一下,笑着说:“难得这位仁兄菩萨心肠,好吧,就听你的,放了他吧。”后生一抓乞儿的脖领子,“还不快谢谢这位爷?下次再让我碰见你,小心打折你的腿。”
乞儿趴在地上,咣咣咣地给姜毅叩了几个响头,又站起来,冲着绿衣后生作了一个揖,转身跑了。
姜毅冲绿衣后生拱了拱手,道:“我与小哥并不相识,小哥出手相助,姜毅感激不已,姜毅想与小哥小坐片刻,不知小哥能否赏光?”
“区区小事,不必谢了,我还有事要办,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