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为你来的。”
“为我来的?”萧笑昆更加纳闷。
“人家是提亲来的。”郑氏遂把二夫人的来意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萧笑昆一听就急了:“不行不行,这怎么行呢?你我夫妻恩爱多年,我何须纳妾?再说了,成亲几年不生养的并不鲜见,这更不是纳妾的理由。”
郑氏挽住丈夫的胳膊,柔声劝道:“但凡家境殷实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夫君不纳妾,倒是显得另类了。再说,国公夫人亲自登门提亲,又是她的亲妹妹,你怎好不答应呢?”
“国公夫人又怎样?”萧笑昆生气道,“我萧笑昆并不在朝为官,还怕他们责怪不成?”
“夫君,二夫人说她这个妹妹自从守寡后一直吃斋念佛,想来品行一定不错。看那二夫人的相貌,估摸她妹妹也必是一位佳人。我看,夫君就答应了这门亲事吧。”
“夫人劝我纳妾,首要的理由就是为了萧家有后?”
“难道这个理由还不重要吗?”
萧笑昆想了一想,道:“我看这事还是禀明娘亲再做决定吧。”
“夫君,你真是当局者迷。娘亲的心思难道你还看不出吗?她老人家嘴上不说,心里可是早就盼着抱孙子呢。娘亲快四十岁上生养了你,如今已是年过花甲的人了,我们再不让她老人家抱上孙子,就是我们做儿女的不孝了!”
郑氏的这最后一句话着实打动了萧笑昆,他心里一阵发热,忍不住一把揽过郑氏,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郑氏粉颊贴在萧笑昆的胸前,轻声道:“夫君,你抱得太紧了!”
萧笑昆低头一看,两颗晶莹的泪珠儿忽闪闪地噙在郑氏温润的眼眶里。
……
自从被祁七妹逼试武功出丑后,姜毅郁闷了好些日子,他越来越感到自己人生的失败。四书五经读了多年,却连个秀才都没混上。喜欢古人诗词吧,却并不擅长诗律,吟诗弄词非常勉强。正途不通,又身无一技之长,不会武功,不懂医道,不会做生意,甚至连打架都不会……
天哪!姜毅愁苦地抱住了头,我该怎样在这个世道上行走?姜毅想起老师何先生曾经不止一次地夸赞自己聪明,可是这聪明体现在哪儿了?自己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呢?是不是老师不忍心打击自己,故意那样说的?
姜毅越想越觉得沮丧,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想起祁七妹那句“你真没用,一个大男人,我这一下就把你打倒了?”姜毅更加无地自容了。
得学学武功了。不管怎样,总得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男人吧?况且,习武之事已经答应了祁七妹,将来若连个三脚猫的功夫都不会,那不更让小妮子失望吗?姜毅真的不想再看到祁七妹那失望的眼神了。不想,永远不想。
这两日,姜毅悄悄地在京城转悠开了,他要寻找一家可以教习武功的镖局,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那些镖师都是身怀绝技、常年行走江湖的,拜镖师为师,一定可以学到真功夫。
可是,姜毅打探了几家镖局,却没有一家可以教习武功的。后来姜毅一想,人家不愿教咱也对,镖局虽属武行,干的却是生意,镖师们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别人的武功比自己强。嗨,其实这道理太简单了,哪一行不是如此呢?
这一天,闲来无事,姜毅便在屋前比划起何先生的《燕虎三十六式》,因为目前自己会的,只有这个了。
辛老伯从月亮门外经过,见姜毅在那里比比划划,便停了下来,看了一会儿,不由笑了。姜毅一转身,看见辛老伯在那里笑,也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
“怎么,毅儿要学武功?”时间长了,辛老伯已经拿姜毅当孩子看了,很随便地叫他“毅儿”了。
“是,老伯。”姜毅却并不习惯像辛小茹那样称呼辛老伯为“爷爷”,姜毅见教坊司的人无论年龄大小都习惯用“老伯”这个称呼,也便入乡随俗了。还好,辛老伯并不见怪。
“要想学武功,得拜一个好师傅啊!”
“不瞒老伯,我在京城转了好几天了,想找个镖局拜师,可是,人家不教!”
“哈哈哈。”辛老伯笑道,“毅儿呀,你真是个孩子,哪有你这样拜师的,你得经人引荐。像你这样没头虻似的,是拜不到正经师傅的。”
姜毅眼前一亮:“老伯,您是不是认识武林高手?您老帮我引荐一下如何?”
辛老伯捻着胡须,寻思道:“嗯,你还别说,我还真认识一位,他是西北游方的和尚,法号德申,与我交情不错,在京西云台寺住了两年了。听寺里的方丈说,德申和尚一身的好武艺,哪天我带你去求求他。”
“德申和尚会不会教我呢?”
“这就难说了,我也不敢打保票,看你的运气吧。”
姜毅整衣向辛老伯施礼道:“老伯,你可千万帮帮我,我一定要学学武功。”
辛老伯疑惑地问道:“毅儿,你从小苦读诗书,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学武功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姜毅脸一红,他没敢把受到祁七妹刺激的事说出来,联想到前几日被乞儿盗窃玉佩的事,便随口说道:“我想学武,是为了防身,前几日若不是有人帮我,我的玉佩就被乞儿偷走了。”
“好吧,这事我记下了。”辛老伯点点头,转身走了。
看着辛老伯远去的背影,姜毅忽然想到,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辛小茹了,这丫头这几日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