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以为吴立习不过晃悠两下就该立正了,却没想到他这气性这样大,硬生生气晕了过去。
剩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直到柳夷光弱弱地问道:“那我们还在这儿吃饭吗?”
吃饭?你怕是想多了!祁岩都气笑了。伸出手指在她面前点了几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重重地哼了一声。这事儿跟她没完!
可她是真的饿,她经不住饿,饿着的时候,脾气就不大好。
眼睛提溜一转,小声道:“要不找个麻袋把他装起来带走?以我经验,像他这样的人吧,这样问话是问不出来什么的,把他关上几天,吓吓他,便什么都招了。”
这下就连睿王也忍不住了,这丫头也忒无法无天了,虽然这吴立习的确不是个好东西,但是他毕竟是个官儿,公然绑架关押朝廷命官,她是嫌命长了?
眼瞅着气氛不对劲,柳夷光非常识时务地立马道歉:“奴婢错了,不该乱出主意。”
祁岩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这是在庄子里长大的还是土匪窝里长大的,把他们当成什么人了?
既然不能就这么带走,只能先把人给弄醒了。柳夷光拔下自己的发簪,走到吴立习身边,忍住踢他两脚的冲动,蹲下来,将吴立习的脑袋掰过来用银簪在人中处猛扎了一下。
吴立习悠悠转醒,看到柳夷光凶神恶煞的表情,差点又晕过去。
“起来!”柳夷光恶声恶气地说到。
吴立习居然听话的站了起来,瑟缩地看了一眼柳夷光,太凶了,好可怕!
睿王咳嗽了一声,闷声道:“你这身体也太弱了些。”
“公务繁忙……”
柳夷光重重地“哼”了一声,吴立习不敢继续往下说。
祁岩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真不想承认,这个怂包居然能在京城的纨绔界与自己分庭抗礼。
“这么着吧,爷也是第一次上你这儿来,整一桌好菜,哥几个喝一盅,顺便谈谈心。”
柳夷光拿余光扫了一眼祁岩,电视剧果然都是骗人的,明明皇子皇孙的不正经起来,根本一丁点儿都彰显不出王室的贵气,什么邪魅狂狷,都是浮云啊。
吴立习心里“突突”了几下,在阳城他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毕竟只是“小奸小恶”,那些大事,他可都没参与,只是行个方便而已,这……应该跟他没有关系吧?
“我这就去准备,这就去准备。”说完擦擦自己头上的冷汗,匆匆出去了。
祁岩收起脸上的笑容,坐到了祁曜的边上,拿起桌上的冷饮喝了一口。
“你...你...你给我过来!”
柳夷光迟疑地踱步过去,她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便立刻跪了下来,委屈巴巴地看着祁岩:“世子,奴婢知道自己惹祸了,世子罚奴婢吧。”
睿王垂着眼,看样子不打算介入他们主仆之间了,这丫头胆子太大,是该管教。
祁岩瞧着她这可怜样,倒有点不自在起来,“你先起来,要罚也是回去罚。”
柳夷光站起来,眼睛往桌上的果盘看了一眼。讨好似的对他道:“世子爷,奴婢自小身子弱,不按时吃饭就容易晕倒。”
她可没有扯谎,她晕过几次之后就知道自己低血糖,所以会随身带着糖果点心。今天是遇到小虎子了,一高兴把糖果都撒了出去,也没想着给自己留点儿。
祁曜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巾,裹了几块点心递给她:“先填填肚子。”
她虽心存疑虑,但还是接了过来,一丝不苟地谢了恩。心里仍毛毛的,她着实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能让睿王另眼相待。先前给她打扇,现在又给她点心吃。
祁岩扫了睿王几眼,有妖气!!元朗什么时候这么体贴过,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柳夷光一口一个小点心,吃得很开怀。流芳斋的点心还是不错滴,松软可口,甜度适宜。
祁曜见她吃得香甜,忍不住也拈了一个放到嘴边,咬了一小口就放下了。并不觉得有多美味。
尔后,吴立习换了身衣服过来,面上敷了粉,遮住了人中处的小红点。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睿王、世子,酒席已经备好。请移步至水榭。”说完还特意看了柳夷光一眼,“也给姑娘备了一桌酒席。”
她随意地屈了屈膝,已示感谢。
主子们乘着肩舆,婢子小厮都在旁边伺候着,或递汗巾,或打扇;柳夷光瞧着,莫名的烦躁。
一定是这风吹得不好,根本就没有吹出一丝清凉。
青石小道,穿花拂柳,行了半晌才见到临水而立的水榭,一半濒水,一半倚岸,却像是自水面长出来的仙台楼阁。数朵睡莲在卧在水榭两旁,静默地开着。
水榭布置得很舒适,高大的树木将毒日头挡住,大片的阴凉正好遮挡住整个水榭,步入水榭,轻柔的风自湖面吹来,掠过冰雕,席卷凉意,令人气爽。
既豪奢又不显得财大气粗,还处处彰显着雅意。
待吴立习招待两位贵宾入座,几位打扮得稍微尊重些的丫头也领着柳夷光到了水榭偏厅,偏厅不过是小小的一间房,并不如外面舒适,好在也置了冰盆,倒也凉爽。
“姐姐这边坐。”一个绿衫丫头殷勤地请她上座。
听到一声姐姐,她才恍然,这些丫头比她还要小些,只是穿着打扮老成。
“姐姐末见怪,府中无主母,只得我二人来招待。”
纵然柳夷光没有见过太大的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