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焱漫无目的地在国安中药行踱步走来走去,氤氲在那种药草的气味下,他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平和。
这种感觉,只有在缥缈峰的时候,和老不休师父待在一起的十五年,才有的。
自己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想念老不休师父了?
待在一起的时候,一个劲地叫他的“老不休”,自从懂事以来,还没正式地叫他一声师父。
诶,不知老不休师父近况如何?是否安好?
“小兄弟,敢问师承何门何派?”一个冷不丁的阴阳怪气的声音,从王焱身后传来。
一位穿着得体,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国字脸,高挺的鹰钩鼻,淡然笑着,从一侧的药架旁走过来。
王焱打量了几眼来人,从相术简单通过外貌对中年男子进行了一番面相。
虽为国字脸,本是好面相,但那高挺的鹰钩鼻,几乎将他的好面相毁了。
鹰钩鼻的性格冷漠、脾气暴躁、城府很深、善于伪装自己的真实想法。
通常事业有成,但为人阴险狡诈,不可深交。
由于其独断专行,不能体谅他人,也容易导致婚姻不幸。
老不休师父传授的相术,王焱总是不经意间投射于交往的人。
通过中年男子的外貌特征,以相术做出了初步的判断,紧接着微微一笑,“你……问我吗?”
中年男人左顾右看了几眼,坦然笑着说:“药行里,除了梁老板,我们两个顾客,没有第三个人了吧?”
王焱心想,倒也是,从他走向自己,自然是和自己说话。
“小兄弟,我在国安中药行等你很久了……”中年男人轻微一叹,似乎有些唐突,旋即又是笑着自我介绍,“我叫唐安,鉴于梁老板的关系,听说,你很善于用中药治病……”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我妻子身患疑难杂症,我遍访天下名医,仍未治愈,一次偶然的机会,听梁老板提及小兄弟你。”
“因此,我想请你出手,救我妻子一命。”
王焱怔住了,惊愕之余,刚想说什么,梁老板已经将药材配齐,径直走了出来,连忙从旁说道:“是啊,小哥,我从你每次抓药,我清楚,你医术一定是高超,要不然,你帮唐老板一次吧?”
“小兄弟,怎么样?”
王焱犹豫之下,“眼下,我有病人急着等我去治病。不如这样吧,等我治愈现在手里的病人,我在马上联系你。”
唐安心存感激,连忙上前双手紧握王焱的手,“小兄弟,那实在太好了,先行谢过了!”
“不客气,医者父母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王焱从梁老板处接过药材,走出了国安中药行。
走出药行那一刻,他感到背脊一阵前所未有的凉寒,仿佛置身于凛冽的寒冬腊月,被北风呼啸而过侵袭似的。
而在国安中药行里,唐安抬手,轻轻抹了抹下巴,微皱了被眉,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梁老板谄媚一笑,“唐董,你觉得如何?”
“这小子,潜力无穷,据我观察,指不定用不了多久,将会成为我们国安中药行最有实力的竞争对手。”
唐安暗自揣测着,望着王焱走远的背影,心中微寒。
梁老板“嘶~”一声,“那可怎么办?若是对我们国安中药行有威胁,不如趁早除掉……”
“老梁,跟你说了多少遍,咱们是经营医药的企业,不是黑涩费,别总动不动就做掉、除掉,讲文明,讲策略,明白?”
“是是是……唐董教训得是。”梁老板立即变得温顺起来,连连唯唯诺诺应声说道。
“对了,唐董,你说的,你的妻子的疑难杂症,万一要是那小子真联系……”
“哼,子虚乌有的妻子,若是他再联系我们,国安中药行不是有一位类似的病人嘛,到时,带他去诊治。以我们国安中药行的医术,都治不了的病,凭他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痴心妄想。”
“再说了,他要是能治好,倒也罢了。要是治不好,趁机定他个庸医的罪名,有他好果子吃。那时候,再弄死他,他也就心服口服了。”
梁老板翻转着眼睛想了想,竖起大拇指,“唐总,高,实在是高,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唐安瞟了他一眼,轻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脑子是个好东西,遇事多动动脑子,咱们早已经不是那痞里痞气的混混了,别总是那么一身匪气……”
深市,帝王苑。
王焱抓了药,离开了国安中药行,也没多想,赶回帝王苑。
对待病人,他是严谨的,救人如救火,一刻也耽搁不得。
方恬躺在秦琳家,她患了鬼胎这种怪病,从她晕倒那一刻,裤管流了血水,说明是她的某个重要部位,出现了异常,或者说病变,需要立即服药处理。
大概也是因为方恬是黄花闺女的缘故,明显感到有“怀孕”的迹象,羞于去医院做检查,导致“鬼胎”严重了。
作为一名单身未婚的妹子,怎么能接受“怀孕”的检查结果。
只要有一点常识的姑娘,都清楚,她的例假停了三个月了,小腹逐渐地凸起,完全就是怀孕的迹象。
所以,当王焱初步把脉诊断,误以为方恬是喜脉,怀上了。
方恬狂躁到想杀了王焱的冲动,这是玷污一个妹子的清白,是有损她的清誉。
王焱想到这儿,也是忍不住摇头,表示无奈。
他哪里会知道,方恬怀的假孕,是患上了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