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映入眼帘,杨生的眼皮跳了跳。
河东杨家?
童大人军令?
这一刻,杨生身上的气势仿佛一只野兽一般,红着眼睛盯着王义。
王义看着杨生的目光,觉得心底一阵的恶寒,根本不明白,杨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政和五年,派人绞杀河东杨家……”杨生一把抓住了王义的衣服领子,眼神阴寒的可怕,“这么说来的话,这河东杨家是你杀的?”
王义支支吾吾了半天,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什么,脸色骤然大变,仿佛看到鬼了一样,惊声尖叫着,“你姓杨,你是杨家的漏网之鱼?”
杨生一把抽出了索超的腰刀,挥手就是一刀,砍在了王义的脖子上。
大好的头颅冲天而起!
王义临死都不知道为什么,杨生连给他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索超看着这一幕,也有些心惊。
这个书生,如此的果断?
“向外通报,就说王义幡然悔悟,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大错,已经畏罪自杀!”杨生轻声说道,转身向着营帐外走去。
索超点着头,转身同样走了出去。
畏罪自杀?
这种事情谁会相信?不过现在没有人会在意这么多,现如今河北已经大乱,这些乱民们需要一个宣泄口。王义就是最好的宣泄口,这一点没有人能够反对。
如果死一个朝廷命官,真的能够让天下安稳下来,想必朝廷都不会在意。
当王义畏罪自杀的消息传出去,整个军营都变得骚动起来。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大名府的人,知道大名府元城县出了问题,都是王义的无知所导致,现如今王义已经死了,这些人到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杨生回到营帐之后,索超已经转了回来。
消息传出去,索超自然要回来复命。
杨生坐在大帐中,神色阴晴不定,一时间没有说话。
索超也不知道杨生的想法,所以只能够站立一旁,不敢打扰到杨生。
那几个字对杨生造成的影响太大,以至于让他到现在,都有些心神不稳。
好不容易才压制了内心的思绪,杨生转念考虑着眼前的问题。
元城县的造反,也只是这两天的时间,按理说他们完全是凭借着一腔怒火,才做出了这等过激的反应,现如今也该冷静了下来。
杨江的造反,与梁山众人的造反不同,梁山上的造反,虽然也是迫于无奈,但是造反的念头早就深入到了他们的脑海。而元城县的造反则不然,这一场动荡只是这些人临时反击,并没有事先的预料以及事先的准备。
“索超,本官接下来的话你听仔细了!河北局势全压在你一个人的身上!”杨生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盯着索超。
索超感觉到有些压力,却仍是点着头。
杨生沉着脸,轻声的交代了许久,才将索超赶了出去,抽出了两张白纸,迟疑了好久才动笔。
原本想着将河东杨家的事情,一并的告知邱若兰,但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只是询问了一下家中状况,告诫了一下让他们注意安全,全篇没有提到任何关于河东杨家的事情。
杨生觉得,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承担,而并不需要告诉一个女孩子,平白无故的让她内心中增添了许多负担。
写好这封信,又给云锦姑娘写了一封,交由亲卫送了出去。
这一夜,杨生的脑海中始终的徘徊着一个名字。
童贯!
杨家的那场动荡,一定和童贯有些关系。
自己虽然对那个家族没什么概念,但好歹是他这身子的寄托,心情难免有些复杂。
翌日清晨,大军再次开拔,速度却并不快。
永济镇的百姓赶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加上浅口镇民众的迁徙,或多或少的都会浪费一些经历。
临近辰时的时间,大军才真正的开始移动。
八千人的队伍,经过一夜的时间,人数已经接近九千。
这些人中有永济镇的百姓,也有其余寨子里的乡兵,现如今聚集在这里,为的都是杨生的一句话。
战事结束,可免除三年徭役赋税!
徭役赋税的吸引力,比任何东西都强大,这一点毋庸置疑。
众人迁徙的过程中,显得异常沉闷。
临近下午的时候,才远远的看到了馆陶县的城墙。
馆陶县位于大名府境内,所以对于梁子美的手书,有着天然的敬畏。
县令于尧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下巴上留有长须,看起来文质彬彬,此时带着人早早的等在了县城外面,看到大军到了城下,急忙迎了上去。
馆陶县的城墙,比之总成的还要强出许多,这让杨生心底很是安心。
“昨日接到梁大人的书信,说让大人尽快的赶去大名府,配合他剿灭贼寇!”于尧唏嘘着,看向了杨生,“杨大人,可是有了破敌良策?”
“只是稍稍有了些想法,现在还不算成熟!”杨生唏嘘的说着。
于尧的神色有些兴奋,“杨大人的手段,我等在馆陶也曾听说,杨大人既然有了想法,那必然能够解了大名府的危机!”
杨生一愣,有些强笑。
“大人若是有所差遣,属下万死不辞!”于尧拱着手,对着杨生郑重施礼。
“于大人,不要如此!”杨生急忙扶起了于尧,感叹着说道:“若是真的能够破敌,那对我大宋来说也是好事!若是不能破敌,杨生也只能够尽人事听天命!”
“有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