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生想要找一间屋子,而许都干脆的将县衙大堂倒了出来。
宗城县不算小,所以县衙建设的也非常阔绰。
杨生坐在大堂上,看着陈六子将五花大绑的阮小二带了进来,眉头稍稍的挑了起来。
阮小二进了大堂,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杨生,仿佛要吃人一般。
杨生站起身子,在大堂中踱着步子,“铁牛最近如何?”
“杨生,少在这里惺惺作态!”阮小二咬着牙,冷笑道:“铁牛最近如何,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小人,休想要离间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杨生转过头,盯着他,“本官是小人?那你在雄州城杀了梁子成,嫁祸于本官,算得上是君子行径?算得上是替天行道?”
“我等梁山兄弟,不过是想要帮你争一份前程,你居然不识好歹,带兵对我等围追堵截!我等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想着让你上梁山!”阮小二咬牙切齿。
杨生莞尔一笑,“本官的前程一向不错!不仅仅是雄州第一才子,还发明了大名水车,造福了天下苍生!在雄州城内被人称为武曲星君和文曲星君转世,在大宋朝廷被人当做中流砥柱,这么好的前程,难道还需要你来给我前程?”
“朝廷腐败无能,你们早晚都不得好死!”阮小二怒吼。
杨生轻叹着,“本官不想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在我眼中一文不值!你的脑袋,本官随时都会砍下来扔到茅坑里面,让你阮小二遗臭万年!”
“要杀就杀,我阮小二要是皱一下眉头,今天跟了你的姓!”阮小二挣扎着想要起身。
杨生冷笑一声,“杀你?本官的确可以杀你,但若是杀了你一个人,而让铁牛在梁山遭罪的话,杨某人心中不忍!本官非但不杀你,今天夜里还放你离开!”
阮小二一愣,脸上怒意更胜,。
“你回去之后告诉吴加亮,无论将来如何,他不得伤害铁牛!如果能够做到,本官现在放你离开,用你的一条烂命,换铁牛的金贵身子!”杨生讥讽的看着他。
“你……”阮小二勃然大怒,张嘴嘶吼着,“杨生,你觉得爷爷的是烂命?”
杨生冷哼着,“带他离开,晚上让他滚出城去!”
陈六子一拱手,伸手将还在怒吼的阮小二拖了出去。
对于阮小二,杨生没有多大的感触,当初他一手砍了梁子成和李长陵的时候,若是直接逃出雄州城,杨生或许还会敬佩几分。但他嫁祸于杨生,让杨生一直觉得有些不耻。
“大人,那个家伙也审么?”陈六子在外询问。
“不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千万别委屈了这位!另外将两人分开关押,到时候有好处!”杨生摆着手,眼神中有鬼火在闪烁。
董平!
没必要审!杨生对于这个人,还是有些了解的,也没有想要审问的想法。
或许在杨生的心底,与其审问的效果,还不如不去审问。
“告诉全城百姓远离城墙,调集宗城县内的所有民夫,今天晚上雨梁山众人一战!”杨生沉默了片刻之后,将陈六子赶了出去,抽出了一张白纸,在上面略微的写下了一篇文章。
这篇文章通体没有别的概念,只有一个思路,那就是对于昨天夜里那五千多士兵的赞扬。
这一篇文章,几乎用尽了杨生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是通篇白话,浅显易懂的将包括老将王恬与何虎在内的不少人,比喻成了天上下凡的勇士。这些人是我大宋的擎天柱,是万民身前的防护盾。若是没有这群勇士的付出,那么宗城只怕昨天晚上,就要被梁山众人屠了城。
这文章一出,在宗城县内卷起了一阵波涛。
宗城县的人这才知道,昨天晚上为了守护这一片土地,那些进城的士兵都经历了什么。
这个时候,这些百姓再看向这些士兵的时候,眼神渐渐的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刚进城时候的戒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少有的温和目光。
原本城内一片压抑的情绪,在这个时候稍稍的得到了缓解。
所有人都认为,只要有这些铜墙铁壁一般的守护神,那么宗城就绝对不会陷落,也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中午过后,已经有宗城内的大户人家,开始纷纷展开了劳军活动。
一些城内的郎中,自发的组织起来,对昨夜的士兵开始救治。
杨生听到这些回报,心里感觉还不错,至少在他看来,昨天夜里能够挡住梁山的那些反贼,就值得他这样去夸赞。
杨生认为无论每个时期,只要能够站出来,守护一方的人,那都是真真正正的男子汉。
宋朝积弱,和重文轻武有关系,而重文轻武的最大弊端,便是士兵的地位与尊严,在这个时期存在了极为严重的挑战。
面颊刺字,遭人唾弃,这都是对于这群铁血一般的汉子,最无情的打击。
当这个朝廷遭受危难的时候,是这些他们看来最下等的人,这些脸颊上被人刺了字的人,这些与几乎与犯人同等地位的人,在用他们血肉一般的胸膛,挡住了太多外贼的入侵。
即便是如此,文人与朝廷内部,对于武将和士兵的排挤打压,也到了一种惨绝人寰的地步。
杨生想要做的,就是通过自己一点点的努力和积累,渐渐的挽回这种劣势,让天下每一个人都能够明白,英雄之所以是英雄,不是因为他读了多少书,做了多大的官,而是在那个民族危亡旦夕的关键,能够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