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做好饭菜,她再也忍不住,取了食物,朝厢房走去。丁好礼还在榻上静坐,韩倩云放下手中食物,点亮油蕊,悄悄移步到丁好礼身侧,低声问道:“你可觉得好些了吗?”
丁好礼伸手去握住她右手,轻笑着:“我不是告诉你,伤势早已好了,方才只是心急赶路,有点累罢了,倒教妹子耽心。”韩倩云被他握着右手,满脸通红,心头却甜甜的,轻挣了下,没有挣脱,也就任他握着,低低的道:“好了就好,方才真把人急死,你一定饿了,快些吃饭吧。”
丁好礼见她深情款款,娇靥生晕,半含羞态的模样,只觉怦然心动,一双俊目,渐渐流露出异样光彩!
韩倩云挣脱他的手掌,轻嗔道:“你还不快吃,只管看我作甚?”
丁好礼剑眉微微一扬,柔声道:“我们已有多日不见,我心中有许多话,想和你。”
韩倩云道:“不成,我此刻还要去伺候师傅进餐。”
丁好札点点头道:“也好,那么你待会再来,我等你。”
韩倩云粉脸一红,摇头道:“不,有话明吧,让珠儿姐姐她们知道,又要取笑我了。”
丁好礼急道:“明一早,我就要上路,当着她们,也不能什么话,待会你等她们熟睡了再来多好。”
韩倩云一片纯洁,只当他真有许多话要,迟疑着点零头。丁好礼心中暗喜,故意道:“那么你快走吧,别让尊师等久了。”
韩倩云怕师傅久等,不敢多耽,匆匆退出。丁好礼望着她后影,脸上闪过一丝邪恶的笑容。晚餐之后。韩倩云和珠儿、辛文,原是同室而居,今晚,她和丁好礼有约,假装睡觉,但思绪可纷乱已极,她想起自己七星岩负赡情景,和他一路上温柔体贴的言笑,她感到陶醉。
同时又想起名闻下赤城山庄的少庄主,论武功、身世、人品、才貌,当真是千万个人,也挑不出一个……
不知他今晚要和自己些什么?如果他向自己求婚,自己是不是答应他呢?
她一会想这,一会又想那,双眸只是望着承尘出神!
辛文早已熟睡了,珠几方才还在转侧,这会也有了轻微鼻息!
韩倩云原是和衣而睡,正待悄悄起身,耳中忽听屋面上似有轻微声音。她自然分辨得出那是有人踩着屋瓦,只是这人轻功极高,如非用心谛听,绝难发觉!
心中不期一惊,暗想:他敢情等了一会,不见自己前去,寻到后进了,这也未免忒嫌大胆,万一惊动师傅,如何是好?当下悄悄翻身坐起,一跃下床,蹑手蹑脚的,们出房门,单足一点,轻灵无比窜上屋面!
只见黑暗之中,一条瘦黑影,一闪而逝,动作轻巧,身法诡疾,一望而知是武林少见高手!
心中不由一怔,不是他!
韩倩云悔出来之时,没带上兵刃,但瞧到来人竟敢夜闯青莲庵,也太以轻视华山派无人,暗哼一声,一提丹田真气,展出“紫燕掠波”身法,双脚一点,望那人身后扑去!
月色暗淡,山影模糊,那想看得清楚,依稀之中,只觉那条瘦黑影,已远在十丈之外!韩倩云不由激起好胜逞强之心,暗暗想道:“姑娘今晚迫不上你,也在称华山门下了!”
猛一提气,身形倏起,接连几纵,便已掠出十数丈外,凝目一瞧,自己虽然并不算慢,但那条人影,却已失去踪迹,再一打量,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松涛流泉,根本连鬼影子都找不到半点!
韩倩云正在惊疑之际,忽听身后不远,发出一声极低的冷嘿!
深山黑夜,寒风如剪,这一声冷嘿,听来分外刺耳!
韩倩云蓦地一惊,很快转过身去,身后屋面,黑沉沉的那有什么人影?心知此人身法奇快,武功高出自己甚多。暗想:庵中人手不少,自己只要出声叱喝,丁好礼、珠儿他们,定然会闻声赶来,胆气一壮,不由娇叱一声:“何方朋友,既敢闯上青莲庵来,鬼鬼祟祟的算得那一号人物?”
喝声方落,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嘿嘿冷笑道:“丫头,你自己没瞧到老夫!”
声音分明又从身后传来,韩姑娘惊骇之下,迅速转身瞧去!
这一瞧,韩姑娘不期惊出一身冷汗,娇躯倏然飘后了几步!
原来这一转身,只见自己面前,不到二尺光景,站着一个脸色黝黑的瘦老人,身穿一袭竹布长袍,目光炯炯,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韩倩云不禁大感凛骇,退出几步之后,心中暗道:“这人身法有如鬼魅,到了身后,自己还丝毫不觉,武功之高,已可想见,自己师傅平日嫉恶如仇,此人定是寻仇来的!”
心念疾转,还没开口!
瘦老人已阴恻恻道:“丫头,你大概是半边老贼尼的门下,老夫不难为你,快去叫老贼尼出来!”
韩倩云听他出口辱及师尊,不禁柳眉挑动,叱道:“老贼,你是什么人?”
瘦老人发出一声震人心魄的冷笑,道:“老夫名号,你丫头那会知道,嘿嘿,你去告诉老贼尼,二十年前在凉州道上拜领她的一记劈空掌的常者大,从华山寻到九华山来了。”
原来他正是陇中双鸟九头雕常老大!
正当此时,只听一个少女声音叫道:“韩姐姐,这种人打发了就算了,和他多噜嗦作甚?”
那是辛文的声音,人从屋檐下窜起,话声才落,“呼”的一声,碧光乍现,震琴一记“横扫中原”,朝常老大拦腰扫到!
琴弦叮咚,劲风嘶啸,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