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瑞尔镇就在小路的尽头,是座中土世纪风格的小镇,建筑多由木头搭成,都有着尖尖的屋顶和大大的窗口。
积年累月的风吹雨淋让这些房舍非常破旧,几乎每一座都有重新修葺过的痕迹。
正值雨季,所有的屋顶都湿漉漉的,道路也很泥泞,上面走着形色匆匆的镇民,还有一队穿着铠甲来回巡逻的卫兵。
镇上似乎有家铁匠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隐隐传出来。
提瑞斯法林地潮湿的林雾笼罩着这座小镇,使它看起来和这片土地一样神秘而又阴气沉沉的。
路上,江北已经问过海勒让他帮什么忙。
据海勒说,镇上一个镇民到林子里砍柴时,不知道被什么毒物咬伤了,而他的治疗术不明原因地不起作用。
镇民久伤不愈,已经危在旦夕,从瘦卫兵那里得知遇到一位苦行僧后,海勒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想请这位苦行僧过来看看,或许能有些转机,所以才快马加鞭去见的江北。
得知是这种事后,江北不自禁担心起来,他对医术一窍不通,去了什么也做不了,搞不好还要当场露馅儿,但眼下赶鸭子上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不一时,一行人到了受伤的镇民家里,在海勒引荐下,江北见到了伤者。
受伤的镇民名叫杜立巴,是个三十来岁的壮年人,就躺在卧室的木板床上,脸色苍白,隐隐透着一层黑气,嘴唇已经成了青色,呼吸十分微弱,似乎随时可能丧命。
杜立巴有个年轻的妻子和一个四五岁的孩子,都守侯在病床旁。
肯来这种地方生活的人,要么是在联盟和部落的战争中失去家园的难民,要么是被亡灵天灾逼得快没有活路的土著,生活本来就已经很艰辛。
家里的顶梁柱又出了事,妻子红着眼圈儿一脸哀戚,孩子抱着妈妈的腿,一点也没有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泼好动,反而是满眼胆怯和不安。
“伤口在这里。”
海勒挽起杜立巴的裤腿,露出脚踝上一块发紫的乌青,乌青上有个十字创口,应该是不久前割的,还没愈合。
创口肿得很高,像爆米花一样外翻,露出发黑的肌肉,看起来**的,还散发出一股恶臭味儿。
“杜立巴是巡逻的卫兵发现的,发现时就已经昏迷,也不清楚是怎么受的伤。我只能推测是毒蛇咬的。
但不知道是什么毒蛇,已经放过血,也没什么效果,关键是我的治疗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阻挡着,始终施加不到伤口上。”
海勒简单说了下情况,为证明自己的说法,抬起一只手,晶莹的光点从掌心飘起来,汇集成一个晕黄色的光团。
江北吃了一惊,从海勒眼神深处的市侩上,他一直觉得这是个神棍式的人物,没想到倒有两把刷子。
在江北的注视下,海勒托着光团,缓缓凑近杜立巴的伤口。
光团还没接触到伤口,伤口里忽然飞起一些极其细微的绿色尘粒,阻挡着光团的靠近,杜立巴的腿也轻轻颤动起来。
“看到了么?”海勒收回手,把光团散去了,“杜立巴在颤抖,说明这种毒素对神圣力量很排斥,我越治疗杜立巴,他的情况就越不稳定,一直找不出原因。”
从海勒的神情中,江北觉得他好像看不到那些绿色尘沫,问:“海勒牧师,你刚才没看到一些奇怪的绿点么?”
“绿点?”海勒一愣,摇了摇头,“我只看到杜立巴的腿在颤抖,牧师,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征询地看着江北。
江北对医术一窍不通,不过刚才绿尘飘起来时,就和看到泉水中的黑点时一样,他隐隐有种亲切的感觉,好像骨架里也有相同的成份。
“海勒牧师,请你再用次治疗术,我想好好观察一下。”
“没问题。”海勒又凝聚出光团,凑近了杜立巴的伤口。
江北透过眼中的白光,留心观察从伤口处飘起的绿点,基本确定了,他骨架中发绿光的部分,蕴含了和绿点相同的能量。
“牧师,看清了么?”海勒问,“我怕时间太长杜立巴会受不了。”
“看清了。”江北暂时不知道这种绿点是什么,但感觉能吸收掉,点了点头。
“你能找出杜立巴排斥神圣力量的原因么?”海勒挥散手中的光球问,目光若有若无地闪烁了一下。
江北说不上多聪明,但很善于察言观色和分析形势,一张嘴也算能说会道,上学时经常指点宿舍兄弟怎么让食堂大妈多盛两块肉。
从海勒的眼神中,他觉得这位牧师似乎在担心他找到原因,脑筋一转,马上明白过来。
海勒治疗了这么长时间,人都快死了也没找到救治方法,他一来就找到症结所在,难免丢面子。
这样想着,江北准备推脱自己也没有任何发现,然后离开这里,但忽然看到杜立巴的妻子正哀戚地看着他,不自禁又心软了。
“我确实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但不确定是不是,需要好好想一想,能不能请你们先出去,让我单独和伤者呆一会儿。”
“好吧,希望你能有所发现。”海勒把凯瑟琳和两名卫兵,以及伤者的妻儿全叫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了。
几个人离开后,江北偷偷摸摸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杜立巴的伤口上,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确实像江北预料的那样,他的手指按上去后,绿点立刻像有生命一样朝那根指骨汇聚过去,然后转化成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