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苏州府二把手的金同知对两人说了山塘街出现欺行霸市的冶安问题。
蒋通判立马道:“我和小舍正在商量此事,早些已经按排下去了,不行的话再加紧些手段!。”
小舍道:“我下午去看下,山塘街也归牛捕头管,以前还算太平。“
金同知一走,老蒋便鼻子一哼道:“这小子,现在也学会光动嘴不干事了。”
小舍心里思忖,最近这老头怨气多起来,以前可是默默无声,任劳任怨的啊。
山塘街是白居易当苏州任刺史时修筑的,东起阊门渡僧桥,西至虎丘,长7里,俗称“七里山塘到虎丘.”
由于街与河的便利,这一带南货北货,居货山积,米行鱼行,行云流水,饼店糕店列肆招牌,绸缎棉纱灿若云锦.成了热闹繁华的市井.
小舍也不和牛捕头打招呼,便带着小白过去,二人乔装打扮成fēng_liú公子,寒风扑面,见渡僧桥堍两巡捕缩着个脖子,靠在烘红薯的炉子旁。
过了山塘街,这里人开始多了,河里歇满了载货的木船。
街上“盛记米行”门口排起了长队。
一个冻得瑟瑟发抖的老汉,焦急的道:“这米说马上到,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后面的一个大婶同样面露愁容道:“媳妇坐月子,还等着米下锅呢。”
有个年少些的汉子忍不住大声叫道:“掌柜的,你这米到底卖不卖?不卖我就去星桥那家卖去!”
那大婶劝道:“来也来了,再等会吧,盛记的米好,又香又糯,我家媳妇就喜欢吃这家的。”
盛记的伙计道:“大爷大妈们,稍安勿懆,米船被人堵在星桥了,咱掌柜的已经去塞好处费了,一会儿米便到了。”
小舍手一挥,小白心领神会,脚步加快,沿街走了足足二里路,便听见街边小河的争吵声.
两人便上了石砌的拱桥,见那二丈宽的河里,几条盛满货物的船一字排开,都让桥底下一只打横的船挡住了。几个坐生意人站在河岸上,正叽里呱啦的与那船上的人争吵不休。
小白手一指道:“大人,你看香烛店门口!”
小舍顺着小白指的方向,见两个巡捕,靠在店门板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热闹。
这里一个掌柜忍不住了,把个钱包扔到那船上.衷求道:“姜老大,我是盛记的,先让我过去吧?”
那船舱里立马钻出个三个汉子来,姜老大身材粗壮,宽眉大眼,大蒜鼻子,他站在船头,船也沉下去不少,手里盘着三个核桃,不住转动。
第二人却长得细长精巧,一双鼠眼左右闪动,酒糟鼻子,隐蕴凶光。第三个是光头的矮胖道人。这三人全是黑衣黑裤,腰里索着布条,
为首的姜老大接过盛记米行掌柜的钱袋,在手里掂了一下,嘴一呶,船梢的另两个小霸道,竹篙一点,便让出一个船宽的空来。
第二只船上装着满满一船鱼,那鱼在舱内欢蹦乱跳着,船头上的小伙子,见那船让开,竹篙一点,抢挡插了过来。
那为首的没拦住,把火气撒到第三只装满稻草的船上,稻草船才过一半,姜老大便跳将过去,一顿老拳把船夫打得鼻青眼肿,躺在船板上哭爹喊娘的。
那胖道士也上去了,左右开弓把船老大擒住,一脚踹到冰凉的河里。
后面的船见势不妙,纷纷把船往后退去,小舍在桥顶上看得清楚,见一女人拎着马桶上桥,便一把夺过,掀开盖子,把满满一桶粪便往桥下倒去。
那矮胖道人正叉腰仰天大笑,没料到头上那污水下来,躲闪不及,浑身淋个透。
那难闻的臭气把强盗船上的人都薰上了岸。一只只被堵得船趁机挤了过去。
见油水流走,便上桥找肇事者,见两个公子哥们在桥顶上捂着嘴偷笑,便怒火中烧,上来便揪住小白撒野。
小舍道:“大爷,我们是来游玩的,不管我们事。”
姜老大也不多言,便抡起孩儿腿粗的胳膊朝小白头上一拳,小白也机灵,料到他会这一手,身体往下一蹲,那人扑了个空,拳头砸在石料上,只见那石头粉未溅起,居然砸出个坑来。
小舍见这厮本事还不小,便先下手为强,一脚往那人档部踢去,姜老大刚才还没站稳,身架便是虚的,小舍一脚奇快,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那来得及躲避,“啊”得退了二步,勉强立定。
小舍的拳已经上来了,面门中正,鼻梁骨上,这拳势大力沉,那贼脑蛋摇了一摇,眼睛自然花了。
小舍身体一侧准备左手勾拳,后头那假道士上来了,支一手一把抓牢小舍下压的手腕,那手如铁钳把紧固。
小白聪明啊,拿着那倒马桶女人的马桶竹刷子朝假道士眼前戳去。
尖利的竹子戳得那人脸上如马蜂窝似的,假道士手一松,小舍便一个下蹲,撩起扫堂腿,再加一个直冲拳,那胖人便如冬瓜似的从石桥台阶上滚了下去。
姜老大又扑上来了,高高跃起,挥起双拳如泰山压顶之势砸了下来。小舍一个后空翻避过,那人便向老鹰抓小鸡般揪住小白。
小舍找到机会了,气定丹田,支一手指对那人命门穴中点去。
姜老大开头还能硬撑着,渐渐的手也软了,小白挣脱了出来,用肘对着他胸部连连击打,那贼手也抬不起来了。
那矮胖道人见对手强大,急急上来拱拱手道:“好汉住手,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少的,出此下策也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