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这八角屋仅仅是个景观摆设吗?
不可能!燕玄虎断然否定了这一点。
《阴符经》曰: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目。
目中若无人,即是死目,死目何以用机?无机何以制生死万物于心?
从设局布阵来看,此八角屋的主人必为目瞳!
道医所言:目为五脏精气之所汇,瞳为肾精之所注。肾为水脏,主蛰伏收藏。
这么一想,燕玄虎重新跃入水中。
果然,他看到八角屋表面是孤立的,像一座与世隔绝的仙岛,实际不然!
距离水面约五米的水下部分竟然与办公大楼的地下室用水泥灌通。
显然,这才是真正的通道!
燕玄虎有些兴奋,胸口呯呯狂跳,像装了一只小兔子,他快速游回岸上,到卫生间换了身干衣服。
燕玄虎正准备去别的地方查看,这时,一位扫地阿姨瞟了一眼身后,对他小声说:“你是新来的吧,咱们公司出事了!我刚上楼听见他们说要闹罢工!”
燕玄虎更加兴奋,问:“谁要闹罢工?”
扫地阿姨说:“建筑队的农民工,人家干了一年多没发一分钱,回家都没路费!”
燕玄虎问:“哪块地的建筑队?”
扫地阿姨直跺脚:“唉呀!就是那个强拆队扒了人家祖坟,老太太气不过上吊死了,电视台记者都来拍了,最后赔了20万那个!”
燕玄虎问:“他们人呢?”
扫地阿姨一指门口:“在楼下和保安正吵呢,估计保安也拦不住,他们人太多了!花助理,我给你说句实话,这个月再不发工资,我也不干也,一家老小都等着这点钱开锅呢。”
“知道了,你进去打扫吧。”燕玄虎将门打开,转身下楼。
集团公司不锈钢电动活动门外面,站着将近五、六十名工地的工人,他们头戴污泥斑驳的安全帽,身穿破旧不堪的工作服,齐声喊着口号:
“赵至善,还我血汗钱!赵至善,还我血汗钱!”
还有几名工人和四五个保安拉拉扯扯,骂骂咧咧的,看样子像是要动手打架。
“谁是工人代表,我是钟离罗盘,跟我到会议室来谈。”
不知哪里钻出来一个瘦削脸孔的男人,他面无表情地对大家说。
“不用到会议室,就在这里说吧。”保安队队长拦住工人。
“你是新来的吧?”钟离罗盘对保安队队长说。
“这里的规矩就是不许他们进办公大楼,赵至善要是知道了,立马就得叫他们卷铺盖走人!”保安队队长坚持原则。
钟离罗盘并没有发火,而是问民工头目:“欠你们多少工资?”
民工头目说:“工人一共562名,最短的欠了4个月,最长的欠了15个月,说句不该说的话,你当顾问的领过工资没?”
农民工们都哄地笑了,他们知道钟离罗盘不可能领工资。
钟离罗盘又问:“总数多少?”
“总数将近一千万。”民工头目从口袋里掏出厚厚的一沓拖欠工资明细单。
钟离罗盘接过工资单转身给赵至善打电话说明情况,没想到赵至善良听到工人讨薪要偿还一千万,气得他破口大骂:
“还反了他们的!立即给我镇压!保安都是吃屎的!手里拿着的都是痒痒挠还是老头乐!谁敢罢工?谁罢工我杀他全家!老子就是指着那几块地皮填血窟窿呢!你马上弹压地面,这种跳大神的麻缠事你茅山老道不打鬼,不是便宜白瞎了供油钱!算了,不多说,赶紧地!”赵至善啪地关掉电话。
刚才赵至善扯着嗓子在电话里大喊大叫,早有工人听到,民工头目挥着拳头说:
“这驴日下的赵至善根本就不想发工资,还说谁罢工杀谁全家!走!咱进去先把弄死算了!”
一席话,像火星一样点燃了愤怒的干柴,立即就得到所有民工的热烈响应。
有人喊叫道:“赵至善!王八蛋!他狗日的跑澳门赌博有钱,捧戏子有钱,逛窑子有钱,反正干啥他都有钱,就是发工资他没钱!”
另一个就跟上说:“对着哩!给咱这工地里下苦的就是没钱发!狗日的见了官老爷一甩手就是一辆高档轿车送人情,点头哈腰跟龟孙子似的,见了咱咋就变得跟恶狼一样凶!要是没咱起早摸黑地熬活地干活,他赵至善哪来地那多钱!都是咱们身上的血和汗!”
更有人说:“他赵至善就是吃人不吐骨头,喝血不见牙红的魔王!他把咱朝死里逼,咱也叫他活不成!”
十来个保安哪里拦得住,早有几名工人身手敏捷地翻过自动门,夺过保安手中的遥控器,将大门敞开,放民工们蜂拥而入。
一时间,群情激奋,如洪水溃坝,浩浩荡荡,冲进办公大楼,逢人便问:“赵至善狗日的在哪儿?”
适逢刚刚上班,员工们也都被欠薪已久,巴不得借此事一起把工资发下来,便纷纷告之:八楼顶层,走廊顶头,门口挂着牌子。
更有好事者还跟着看热闹,顺便带路。
按往常规矩,清洁工应在上班前二十分钟打扫完毕,今天也不知是故意磨蹭还是怎么,待一伙民工叫叫嚷嚷地冲上来,赵至善办公室的清洁阿姨才站到门边,拎着拖把,犹犹豫豫地好象准备要锁门。
不等她把门锁上,民工们早挥舞着破旧的安全帽一脚踹开门去,但见将近三百平方米的董事长办公室雕梁画栋,龙凤飞舞,如同进了宫殿。
大门正对面的墙壁上悬挂着斗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