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凡雪所的两个鬼,自然是竹桃跟梨豆,在她离开这几个月来,两人不知过的如何,心中担心之下打算回去看看。
“你在府外等我。”不等李昱开口,走出了院外。
李昱牵马在府外等候,半个时辰过去,郝凡雪从府中走出。
“找遍了整个将军府都未见到芸儿,听她的侍女,好像一大早离开了将军府去了皇宫办事去了。”郝凡雪道。
“不如等她回来再走如何。”李昱道。
郝凡雪摇了摇头:“芸儿每次去皇宫都要在里面住上个两三日,本姑娘倒是无所谓,就怕你不愿等。”
李昱不再多言,二人驱马朝城外而去。
走到半路,忽然想起庞娇燕,自己离开要不要跟她一声,略一沉思还是算了,倘若去了,又不知会生什么事端。
离开松岭城,李昱二人顺着官道朝南奔去,不到半日便看见十字路口,再往南便是赤焰宗的位置,东边则是金霞镇。
东面走来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亦有少,每人衣衫褴褛饿的前胸贴着后背,看这些饶模样仿佛是逃难而来,不管在何时何地,这种场景稀松平常,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他们的死活。
郝凡雪勒马停下,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些干粮分给了他们,后者千恩万谢。叩拜稽首不断。
“这位老丈,你们是从忘江城来的?。”李昱听着他们的口音仿佛像是忘江城的口音,地地道道的忘江城人。
在这个世界里,每个地方的口音都夹杂着一股特色,所以一听便知。
老者看向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穿着粗布短衣,气质却颇为不凡,听其口音也是忘江城人,心中不免有些亲切,遂叹道:“公子猜的不错,老儿的确是忘江城人。”
“忘江城发生何事了,老丈为何这般落魄。”李昱问道。
“唉,半个月前,城主万延法突然病重,代城主是他的儿子万里寒,此人上来以后,加重了赋税和徭役,让大家苦不堪言,许多人服徭役期间死的死,赡伤,而且还耽误了农事。”老者指了指自己的身后道,“大家都是因为受不了所以才从忘江城逃了出来。”
“万里寒,他招这么多役卒干什么。”李昱摸了摸下巴问道。
“他不知听何人所,在城外稻田处有一座金矿,派人不停翻挖,将种在稻田内的农作物全部挖了出来,到处都是坑洞,也未见什么金矿,不仅如此,他还大量征收田地赋税,搞得大家怨声载道但又畏惧此人权势,敢怒不敢言。”老者仿佛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唉声叹气地对李昱诉过去几个月来发生的事。
“简直是岂有此理,难道就没人管得了他?”李昱怒由心生,不禁骂道。
“谁敢管啊,城主大人如今正卧病在床,没人管得了他,唉,反正这事已经跟老儿无关了,他爱怎么折腾随便他吧,这忘江城,早晚毁在他的手里。”老者完摇了摇头,拿起了东西准备上路。
在老者的身后还有几十个人,大部分都是忘江城的平民百姓。
李昱在忘江城外有几百亩良田,里面种着庄稼,万里寒敢染指那里,李昱定不会轻易饶了他。
“走!”李昱低声吼道,翻身上了马,二人继续朝前走去。
楚尚白云从皇宫回来后,便从侍女那里知道李昱跟郝凡雪一同离开了松岭城,俏脸布满寒霜,打算派人去追,后来想了一番,现在追恐怕已经来不及,寻思片刻便放弃了。
“备车!去紫竹斋。”楚尚白云拂袖一挥,回来后,还未停歇半刻又要出门。
在松岭城外往北的方向,有一片竹林,一年四季郁郁葱葱,在林子深处有几间竹林屋,再往前有一条四丈宽的河流,水流清澈,时常有鱼儿游过。
马车停靠在竹林外,楚尚白云从车上走下,对着车夫和几名护卫道:“你们几个在这里等我。”
走到竹林深处,来到屋前,一袭白衣的楚尚白云看着周围的景色,此刻的心情不禁有些复杂。
走进竹屋,里面只有一张床铺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些茶具,茶具放在托盘上,有了一些细微的灰尘,看样子许久未用,在床铺的旁边有一个巨大的坛子,还未走近便闻到一股酒味,楚尚白云皱了皱眉。
在墙角的位置摆放着一些自制的钓竿,楚尚白云拿着一根钓竿离开这间屋,穿过竹林深处,来到河边。
秀目朝着河边扫视,在河的下游见到一个人影,微微一笑,走了下去。
人影一身渔夫装扮,头上带着斗笠,身上穿着雨蓑,仿佛要下雨一般,楚尚白云还未近前,人影便轻叹一声。
“你走路就不能轻点,鱼都被你吓跑了。”
楚尚白云来到他的旁边,盘腿坐下也不客气,从旁边的木桶里拿出鱼饵,穿好以后甩出瘤线。
“唉,你就不能坐远一点。”
“爹,女儿过来看你了。”楚尚白云轻声道。
“嗯,你能来此就表示仇已经报了吧。”坐在旁边的男子,将斗笠上托,露出一张满脸胡须不修边幅的脸,蓬乱的头发,双眼略有些浑浊,这是常年饮酒所导致。
楚尚白云轻轻点头,“无不是已经死了,娘亲的仇总算是报了。”
斗笠男子闻言轻轻叹道:“将近二十年的仇怨总算是了结了,委屈你了,芸儿。”
楚尚白云摇了摇头道:“爹为何不亲自替娘报仇。”
“我不出手自有我的道理,这种事你这个孩子是不会懂得。”男子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