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一肚子疑问的凝寒,终于盼到宴会散席,本想着跟舅父一家同路返回,谁知沈彦希坚持送她,因为,她是他接来的!
白玫瑰上车前,回头的一眼,心彻底死了。一晚上,表哥没有分一个眼光给自己,却对那个没爹的那么好那么……好!韶华亦去,红颜难留,是该有个决断了。
她上得马车后,似是有了重大决定似的,纤手打开车帘,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挺拔的白色身影,心,却不再炽热。
凝寒拒绝了马车,沈彦希也乐得陪她散步回家。
月光把两个身影拉得很长,沈彦希悠闲的倒背双手,走在凝寒的左侧。静夜微凉,街上没有了白日的喧闹,凝寒深呼吸,只觉心旷神怡,脑海中一片清明。
她侧首盯着身边的人看,他目不斜视的缓缓踱步,卖出的步子却正好配合凝寒的速度。月光下,更显得他面如冠玉,只是原本温和的脸上,眉头似乎有皱褶。
他绷不住了,终于转头看她。
“研究我?嗯?”他淡淡的开口,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口气。
凝寒展颜一笑,晃乱了他的心神,“唔!你今晚……额,很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沈彦希转而看向天上的月光,掩饰眼里的狼狈。
凝寒双手交握,把玩着手指,想了想,道:“温文儒雅只是表象,是因为根本没有人能触到你的底线!可是,今晚……你,好像不再是那个冷淡的沈大哥了,似乎变得,恩,更人化……”
沈彦希揉揉眉心,头痛的曲起食指,敲了敲她的额头,成功的引来她的不悦和白眼。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是人?我可以这么理解?”他好笑的看着她多变的小俏脸。
“这样很痛哎!”凝寒先是抚抚额头,送给他一记卫生球眼,才开口解惑:“人,太完美,就不真实!你应该知道的。今晚的事,造成了你的困扰?是不?”
沈彦希呼出一口气,摸摸她的秀发,眼里浮上温润之色。这么晶莹剔透的小女娃!
沉默良久,他轻轻回答:“有时候生在高官家,就注定了不能畅意而活!凝寒,你还小,你的笑容很美,美得能穿透别人。我只希望,你能保留这份自在快乐,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一丁点伤害!你只要明白这一点,就好。”我心足矣。
凝寒纳闷的摇摇头,算了!他的世界本就与自己不同,不是么?
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她换个话题:“明日云裳公主就走了,你会去送行?”
沈彦希勾唇一笑:“我不是朝廷之人,无须前去!不过……他们会不日再来!”
凝寒纳闷的想了想,然后展颜:“哦!我知道了,联姻!”
“聪明!”沈彦希赞道。
“只有云世子?那……”云霓呢?凝寒咽下了自己的后半句。
沈彦希冷冷一笑:“有时候,女人心思太大,就是最大的弊端!”
凝寒恍然,抿嘴笑着看他:“谁叫我们天国优秀的人这么多呢!挑这个吧,哎,那个舍不得!挑那个吧,咳咳,这个放不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大路上,沈彦希笑望着她,只盼得这条路再长点,再长点……
看着小人回到了太师府,他方悠悠的理着今晚的事,慢慢踱步回府。今晚的人,是冲着爷爷的书房来的,到底会有什么秘密值得他夜探相府?爷爷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自己也该去书房转转了……
回到了赏心居,凝寒看到院门口碧玉为自己留下的灯火,心里一阵温暖。悄悄推开木门,“吱呀”一声,碧玉立刻从她房间窜出来。
开心的揽住了小姐,“哎呀,小姐你可回来了!”她探头看看后面,奇怪的问:“咦?公主呢?”
凝寒任由她拉着,生平不喜欢和别人勾勾缠,却对碧玉格外心软。
“驿馆!”她短短的回应了她,然后往自己房里走,吩咐:“给我……”
碧玉嘻嘻笑着接话:“打热水!呵呵,小姐,我早就烧好了,还温着呢!我这就去给你端来!”
凝寒好笑的看着她甩着辫子跑向两人搭的灶房。有了这个灶房,方便多了,想吃什么了,可以买来做,不用再去前院厨房端饭了。
走进自己的厢房,碧玉也体贴的点好了蜡烛。小火苗的红光,柔和了她的脸。揉揉肩膀,倒在美人榻,美眸盯着房梁,思绪乱成一麻。
她从怀里拿出憋了自己一晚上的纸条,慢慢在那几个字上:问樱花午时开否!没有日期,没有别的图案,就这么几个字!
警察的天性让她仔细冥想。问樱花,指的是问樱钱庄!午时开否,是指的午时可否前来!他,约她午时问樱一叙!
突然心里激动起来!好多的疑问,也许明日就有答案!捋顺思绪,她心情舒畅起来,起身,就着烛火把纸条燃尽。
碧玉在门外叫:“小姐!”
“进来吧!”凝寒看着她把小木桶注满水,撒上花瓣,又给她拿来白色的大浴巾,看她如此为自己忙碌,不由柔声道:“好了碧玉,你快去休息吧!小姐我自己泡一会儿!”
碧玉回眸,知道小姐很关心自己,“跟你说啊小姐!我在这里已经是最闲的丫鬟了。你可知前院,连一等丫鬟都说我是来这里享受的呢!我呸!她们早不来享受呢?”
凝寒失笑,摆摆手,忍俊不禁的道:“我的碧玉值得享受!理她们作甚!快去吧!”
碧玉退了出去。
松开一头长发,缓缓解开衣襟脱